秦瑟瑟兩只胳膊肘,兩個膝蓋都疼的緊,暗自緩解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對慕云廷說,“皇上,你反應也太快了,你就這么眼睜睜看著我摔了也不管。”
慕云廷近前一些,半蹲下身子,一雙黑眸仿若深潭看著地上的秦瑟瑟,她層層喜服都解了扣子,大紅的肚兜兒清晰可見,甚至肚兜兒包裹下的那抹春光,也若隱若現。
“沒想到朕的皇后如此奔放,還未等朕來就自己寬衣了。”他開了口,“皇后,你這是在勾引朕么?”
秦瑟瑟呲了呲牙,他說的這是神馬?
不過,他的目光為何變得有點奇怪?
呼——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衣服,垂頭一看!
古代沒有內衣,就靠個肚兜兒包著,她此刻扣子開著,又是趴著的姿式,胸前的景色可想而知。
顧不上疼,秦瑟瑟一個骨碌爬了起來,將里面裘衣的扣子系上,解釋道:“我是太熱了,你穿幾層衣服在這里坐一天試試?不過,皇上,現在,我能不能把外面的這層厚的喜服給脫了?”
“隨你。”
聽見這話,秦瑟瑟三兩下把外面那件紅色的喜服脫掉,往旁邊衣架上一扔,又將頭上的鳳冠摘掉,珠釵拔光,挽成髻的長發如瀑垂落。她揉了揉腦袋,頭皮終于可以放松了。
轉過身來,見慕云廷正冷眼看著她,那樣子似乎是第一次見到她一般。
秦瑟瑟也看著他,心道,自初見他就是話少面癱表情diao的樣子,不過,他這個樣子又莫明的為他增添了吸引力。本來她想著皇上只要不是太丑就可以,如今皇上的模樣如此俊美,跟他生個孩子倒也不虧。十月懷胎,頂多一年,她就可以天高任鳥飛了。
想到這些,秦瑟瑟提起精神,面上露出乖巧的笑容,走近慕云廷,并伸過去雙手。
慕云廷一個閃身,避開了她,右臂曲起在身前,盯著她,“你要做什么?”
秦瑟瑟的眼睛眨巴幾下,這個問題好搞笑!
姨娘教過她了,帝后并非一般夫婦,新婚之夜皇后要主動伺候皇帝就寢,她就是在按照姨娘教的,按照他們宮里的規矩在做啊。
“皇上,臣妾為您更衣。”
慕云廷一雙眸子睨著她,雙手慢慢伸到襟前,自己解扣子,“朕自己來,不勞皇后動手。”
你自己來就自己來,姐姐還不愿意伺候呢。
很快,慕云廷脫了外面的龍袍,里面是件明黃色的絲制褻衫。
秦瑟瑟再次靠近。
慕云廷身子一縱,堪堪避過,“你又要做什么?”
秦瑟瑟的眉尾抖了抖,這話更加搞笑了!
“皇上,臣妾伺候您就寢。”
慕云廷退至榻前,臉色沉沉地看著她,入宮前兩次與她見面,她都謊話連篇,如今她做為楚淮山的女兒嫁給他,他更加不會相信她,也不想與她親近,甚至......想起上書房內楚淮山讓他善待皇后的狂妄霸道之語,他現在甚至有種拿刀把她給劈了的沖動。她就算是楚淮山的女兒,也是個從小無人管教的野丫頭,從來只有皇后盡心服侍皇帝,哪有臣子要求皇帝善待自己女兒的道理?
但,他是皇帝,必須忍常人所不能忍。
他淡聲道:“朕自己來,皇后自便。”
秦瑟瑟站在那兒,望著慕云廷,雙唇不自覺地嘟起,他是怎么了?難道一時之間不習慣她身份的轉換?還是戒懷她是楚淮山的女兒?
罷了,就給他幾天時間。
秦瑟瑟臉上擠出笑容,“好,皇上想怎樣都可以。”
慕云廷盯著她,褪了錦靴,上榻,拉下床簾,便躺了下去。
秦瑟瑟走到榻邊,“皇上。”
“何事?”
“我能不能去洗個澡?”
“隨你。”
“好嘞。”
杏兒聽到皇后要沐浴,知道帝后要一起洞房了,高高興興地吩咐下去。很快,秦瑟瑟就躺在了漂滿花瓣的大浴桶里。
沐浴完,換上輕薄的紗衣,涼爽又舒服。
秦瑟瑟回到寢殿,見慕云廷在床上躺著,仍然是離開前那個姿式,估計已經睡著了。
她哼起小調,坐到擺滿點心干果的桌子前,咯吱咯吱地吃起來,吃了一會兒覺得渴了,拿起果盤里的蜜橘,剝了皮,三口兩口便是一個。
蜜橘甜了,她想喝點水,思及此時夜深,杏兒也累了一天,便沒喊杏兒,自己掂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
只不過,她將杯子送到唇邊,剛剛喝進嘴里,便咳嗽起來。
原來是酒!
她起身,一手在嘴邊扇著風,在殿中亂轉,看到冰籠上面的茶壺,才知道那是喝的水,趕緊跑過去,掂起茶壺直接對著壺嘴咕咚咕咚地喝。
一壺冰鎮的茶水下肚,口腔里的酒氣才堪堪被沖散,不過,那是什么酒呀,她怎么感覺頭有點兒暈......
半柱香之后,一聲沉沉的慍怒之聲自重華宮寢殿響起,“來人——”
殿外值守正打盹兒的宮人們一個機靈被驚醒。
杏兒嚇壞了,小姐這是怎么了?新婚之夜該好好伺候皇上的她怎么睡的不醒人世?還,還這么對皇上?這是大不敬呀!
宮中規矩素來嚴苛,動轍缺胳膊少腿掉腦袋的,杏兒的聲音不覺帶了哭腔,搖晃著秦瑟瑟,“娘娘,娘娘醒醒,娘娘?”
夢湖沉著臉,也搖晃秦瑟瑟,她本知道秦瑟瑟不是自小受過良好教育的楚家小姐,看到秦瑟瑟如此形態,心內不免鄙夷。
搖了半天,秦瑟瑟就咕噥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夢話,另一條腿一挑,整個人像八爪魚般纏在了慕云廷的身上。
慕云廷的一張俊臉已經黑透。
夢湖心一橫,悄悄點了秦瑟瑟的穴,睡夢中的秦瑟瑟吃痛,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疼的皺起眉頭。
夢湖又悄悄解了穴,聲音冷靜又淡漠,“皇后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