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瑟雙臂撐著身子要起來,力道沒掌握好一下子跌躺在榻,算了,就躺著吧,反正她“病”了。
很快,慕云廷就進了殿,直接摒退宮人,大步到了涼榻前,坐到榻邊,審視著秦瑟瑟的臉色,“你真病了?”
秦瑟瑟點點頭,“皇上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他聽她說話語氣中氣還算足,便知沒有大礙,暗松了口氣,淡聲道:“朕剛下朝,聽到宮人稟報,就順路過來了。他們說龍胎有恙,朕還不得過來瞧瞧。”
秦瑟瑟瞅了瞅外頭,見無人,朝他撇了一下嘴,“哪有龍胎,是因為你這條龍我才病的,好啦,現在看到我沒事,你可以走了。”
他眸色加深,握了她纖細的手腕,“朕才來你就趕朕走,皇后,你別事后不認賬。”
秦瑟瑟看著他,審視著他,仍然瞧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便說,“從來只有女子怕男子事后不認賬的,哪有男子怕女子不認賬的,我是你的皇后,敢不認賬么?”
他兩只手都握了她的手腕,他可沒忘記去錢尚那晚她不經意間露出的輕功和隨身佩戴的寶劍,她真的一直在打算著離開這里。
秦瑟瑟卻不知道慕云廷在想什么,只是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高,問道:“是不是朝中出什么事了?”
慕云廷搖頭,“還算平靜。”
秦瑟瑟嘟著雙唇望著他,“皇上,我還沒吃早飯呢。”
他皺了一下眉,“這些人怎么不知道伺候你吃早飯?你想吃什么告訴朕,朕讓御膳房去做。”
“我這里有內膳房,不用勞動您的御廚,九兒肯定有備著的,皇上要不要幫我去看看,去拿點兒。”
他作勢要起身,“你想吃什么?”
秦瑟瑟抬起上身,將手覆到他握著她腕子的那只手上,兩只如同新月的彎眸望著他,忍著笑說,“我想癡癡地看著你。”
他俊顏一凝,眼窩變深,眸子卻變得明亮了一些。
秦瑟瑟問,“皇上現在高興點兒了么?”
慕云廷沒有說話,她這一招昨晚已經用過了,但不同于昨晚床闈之事后的調情,這一刻,她是真的很小心的在哄他開心。
從小到大,除了貼身太監三生,還沒有別的人特意哄過他開心,或者真正在乎過他的情緒。
仔細想想,吃蜜餞那次她也是在哄他開心。
他突然發現,皇后表面大大咧咧沒心沒肺臉皮超厚的樣子,內里卻是個細膩的女子,也很善良。
楚淮山那般奸佞之輩,為何會有皇后這樣好的女兒?
慕云廷情緒復雜,輕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皇后的臉蛋,“朕高興了,不過,皇后的確真的需要吃點東西,朕讓杏兒去準備。”
說罷,他起身出去。
沒過一會兒他就回來了,后面跟著捧著美食的杏兒與九兒。
兩個宮女見帝后二人之間氣氛融洽,都識趣地把吃的放下就趕緊退了出去。
秦瑟瑟的確餓了,看到吃的,兩只眼睛閃起星星,下榻輕步走到膳桌前,坐下就開吃。
慕云廷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了。
秦瑟瑟奇怪道:“皇上怎么還不去忙?”
“今日也沒什么事,朕已經著人把要看的奏折拿過來,就在重華宮看。”
秦瑟瑟愣了愣,“皇上今天都要在臣妾這里?”
“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
“龍嗣有恙,朕總得做做樣子。”
秦瑟瑟咧了咧嘴角,總感覺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他是皇帝,想在這兒呆著,她只能好生伺候。她讓杏兒在殿中收拾出一片僻靜的地方,支了書桌。很快,三生就抱著一大摞奏折與書本就過來了。
吃完飯,秦瑟瑟在殿中來回晃悠,慕云廷則十分認真地在書桌前看奏折。有他在,她原本打算做的瑜珈也不想再做,怕會打擾到他。見他額上隱約有細汗,她倒了杯茶,拿了綾綃扇過去。
“皇上,喝口茶吧。”
慕云廷一手拿著卷帛,一手接了茶,啜了兩口便放下了。
秦瑟瑟搖著綾綃扇為他納涼,“皇上,奏折上都寫的是什么呀?這字,臣妾都不認得。”
“這是篆文,你自然看不懂。”
“那您給臣妾說說行嗎?”
他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朕看的一這篇不是奏折,是一位秀才寫的文章,名蘭草賦。”
“秀才?皇上也看秀才寫的東西?”
慕云廷拉她在一旁坐下,“他叫梁漢文,是秋闈進京考生之中一個頗有才名的,朕私下派人收集了他的作品,果真是一個有識有才之人,是個可用之人。”
“那還不簡單,等他中了狀元,皇上把他招進宮里來留在身邊不就行了?”
慕云廷聲音沉下了去,“他是一個布衣。”
“布衣怎么了?”
慕云廷看了看她,見她眸色清澈,顯然,對于局勢是一無所知,他說,“他曾寫過一篇文章怦擊相國,又無權無勢,恐怕相國不會讓他進入殿試。”
原來是這樣,秦瑟瑟嘆息,“這可怎么辦呢?聽說每次科考父親都是主考官。”
慕云廷點頭,“這個梁漢文有些書生意氣,朕最怕的還不是他能不能進入殿試,而是怕他再次得罪相國,有性命之危。朕要派人把他保護起來,至于其他的事,將來再說。”
秦瑟瑟看著他,沒有想到做皇帝想要用個人還得費這樣的心思,她不禁道:“那個梁漢文也真是的,不懂大丈夫能屈能伸么?先考了功名,有了官職,名正言順地與相國對著干豈不更痛快?”
慕云廷眼睛一抬,“沒想到皇后有如此見地,可惜,梁漢文是個拗脾氣,他要是懂得這個道理,也就不是他了。”
看完梁漢文的文章,慕云廷才開始看奏折,秦瑟瑟為他搖了一會兒扇子覺得累了,回榻上躺了一會兒,實是無聊,再一次到他身邊為他搖扇子。
誰知才搖了兩下,就見他眉目冷凝,自語了一聲,“該死!”
秦瑟瑟愣了愣,小聲問:“皇上,又怎么了?”
慕云廷氣的將手中的奏折扔到案上,沉聲道:“有人上奏沈重年借擴軍之名圈占百姓土地!”
秦瑟瑟呆了,結巴道:“皇,皇上,沈將軍不是,不是一個忠臣么?”
慕云廷冷哼一聲,“他現在對朕是忠的,但不一定對天下是忠的。”
“那相國是怎么批的?”
(第九十五章被吃掉了幾十個字,大家懂的,其實已經一筆帶過了,讀起來可能有點跳躍,就是因為被吃了字,大家體諒我也木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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