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難了

第二百零九章 回府

沈巖想起父親在府中說的那句話,轉身走到炕前,望著父親,“父親,如今的局勢,恐怕是難以扭轉。您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沈重年緩聲道:“爹的這張底牌,就算是咱們父子認了罪畫了押,進了死牢,也能扭轉乾坤!”

沈巖眸子一動,眼底布了急切,“到底是什么?告訴兒子!好讓兒子心安!”

沈重年搖頭道:“不能告訴你,你終究是太年輕,沉不住氣。”

沈巖知道,自己背著父親與安郡王慕清來往,還參與了慕清慕濟利用都波人謀害皇上之事,父親仍在怪自己。

可,他那也只是為沈家不平,為父親不平,為岑兒不平。

他覺得如今這個皇上并不英明,將來親政之后,朝局也不一定是沈家所希望的那般。

如今伐晉大戰歸來,楚氏本應被疏遠,但皇上回宮第一天就趕著將沈家父子傳詔宮中。皇上這是把他們沈家當什么?擺在什么位置?

沈巖身子前傾,聲音低沉,“父親,你身為大將軍,掌三十萬兵馬,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

沈重年眼皮一跳,箍了沈巖的手腕,“巖兒!”

“父親!”

“如今首要之事,是保全沈氏一族,其他的,你就別多想了。”

沈巖看看緊閉的門窗,想到外頭那些內廷侍衛,點了點頭。的確,如今首要之事,是先從這兒離開。

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午時,侍衛送來了飯菜,沈重年與沈巖坐在炕上,也沒什么食欲,吃的很是勉強。

正在這時,外頭突然有人呼了一聲,“皇上駕到!”

沈巖一聽,眸子凜起,啪地將筷子按在了炕桌之上。

沈重年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沉住氣,沈巖點了點頭斂去了眸中的冷意。

父子二人下炕,跪在地上迎接皇上。

慕云廷緩緩走進了屋里,看到跪著的沈家父子,他忙上前攙起了沈重年,“沈大將軍不必多禮。”

沈重年顫巍巍地起身,抬起頭時,兩眼已經含淚,激動地說:“皇上,您終于親政了,老夫人終于等到了這一天,老夫為皇上高興,也為大周高興。”

說起這個,慕云廷想到這幾年的隱忍與籌謀,心中不無感慨。面上,他卻沒有表現過多,只是淡淡一笑,“朕也很高興。沈大將軍,這些日子朕把你留在宮中,你沒有怪朕吧?”

沈重年惶恐搖頭,“不敢!老夫知道,皇上顧念老夫與貴妃娘娘的父女之情,才將我們留在宮中日夜守候貴妃靈柩。老夫叩謝皇恩還來不及怎么會怪皇上呢?”

見沈重年又要跪,慕云廷及時拉了他的胳膊,“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沈大將軍能這么想,朕就放心了。這幾天朝中事務繁忙,朕又痛失愛妃,怕來承歡殿會賭物思人,不能自己,才疏忽了大將軍。剛才在前殿,朕見沈老夫人臉色不是很好,應是年事過高之故,心中很是不忍。”

沈重年忙跪請道:“皇上開恩,家母身子本就有舊疾,連日守喪,實在辛苦,皇上請準許老夫將家母送回府中!”

慕云廷做動容狀點頭,“沈大將軍一向孝順朕是知道的,朕也為人子,對于沈大將軍的心情感同身受。今日沈大家將軍就攜家眷回府去罷。”

沈重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些,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高呼著:“謝皇上開恩!謝皇上開恩!”

后頭的沈巖也學著磕頭,嘴里念念有詞。

慕云廷見狀點了點頭道:“朕已讓禁軍統領備了馬車,稍后親自護送你們出宮。”

聽到這話,沈重年的心更加地安放了一些。禁軍本是他所掌管,禁軍統領馮炎也是他的門生。從皇宮到沈府,該對馮炎說的話交代的事情,全都能做完。

慕云廷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離去了。

沒過一會兒,沈老夫人與沈夫人就被帶了過來,侍衛說,禁軍統領在走馬門外等著他們。

一家四口跟隨著帶中的侍衛,相攜而去。

但當來到走馬門前,看到站在馬車旁一身禁軍統領御制官服之人并不是馮炎之時,沈重年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皇上啊皇上,您對老夫玩起心計來,倒是溜的很。

那人看到沈家諸人迎上前來,雙手疊在一起行了禮,“新任禁軍統領凌鋒見過沈大將軍,沈老夫人,沈夫人,沈公子。”

沈重年露出笑容,“凌大統領,客氣了。”

凌鋒側身讓路,做了一個請的姿式,“老夫人上車吧。”

沈重年與夫人先將老母扶上車,隨后上車,沈巖最后上去。

在車內坐定,沈重年的臉色就沉了下去,鐵一般的青。

沈巖低聲道:“父親,皇上果真對我們防范的緊吶,這回到府里,還不知道是什么境況呢。”

“皇上的心思一向縝密,沒有做好萬全準備,怎么會輕易放我們出宮呢?皇上啊皇上,老夫可是一心為您呢,您竟然這么對老夫。”

沈巖道:“君心難測,果真不假。再忠心的臣子,也不過是皇帝的一顆棋子罷了。”

馬車從皇宮行至沈府所在的永寧大街,沈巖將車簾挑開一個縫隙往外看,從街口開始就有禁軍把守,一直延伸到沈府大門前。

到了府門前,凌鋒請他們下車,親自送他們入府。

從府門一路走至二門,都是禁軍。

這沈府,還是私宅么?

沈重年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拳在了一起。

縱使沈巖有謀反之心,可他沈重年在這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皇上!皇上怎么就不聽他說說,就對他們沈家做出這一系列的措施!

管家與下人看到主子回來了,但禁軍在側,他們都不敢動彈,加上這幾日府中被刑部的人翻了個遍,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主子又被扣留宮中不能回來,他們心里都是膽戰心驚的。

沈重年做了十幾年的大將軍,心中的傲氣已經滲入骨髓,見到此景,心里五味陳雜,悲憤交加。

可是,旁邊這么多耳目,他一絲一毫也不敢表現出來,對凌鋒更加地客氣,道了謝,還要請進去喝茶。

凌鋒以要回去復命為由推辭,很快就離去。

沈重年與夫人扶著老夫進了屋。

老夫人坐到炕上,臉色很差,不住嘆氣,一雙雖然蒼老渾濁但威儀尚存的雙眼在沈重年與沈巖父子二人身上轉來轉去。

“重年,你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岑兒年紀輕輕,身上又沒有病,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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