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王爺狠狠吻

第61章 恩怨是非題

蘭姨似絕望又似驚喜一般悵然仰頭,閉眼,一滴老淚,從眼角滑落,滴落在地面,濺成花。

在天名的這聲詰問之下,她,已經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終于,她緩緩伸出了手,將蒼老已經不再年輕的手,撫摸著天名的發,輕道了一聲:“孩子,你的出生年月可是庚寅年丁酉日子時?”

她這一聲回答,亦使得天名的眼中泛出了霧氣,原本就有些哽咽的他,亦變得更加哽咽,只是久久凝視著蘭姨,輕道了一句:“回長公主,正是。”

蘭姨閉眼。

一行清淚,落下。

良久,沒有再說話。

姜芷歌遲疑地看了一眼蘭姨的反應,覺察其中必有緣由,便以眼神示意天狼放下手中的匕首,對他努了努嘴,示意要不兩人出去一下。

天狼豈是不明是非之人。

他見蘭姨救自己在先,此番見此人又落淚,七七八八也猜到了一些,沉默片刻便收回了匕首,輕道了一聲:“蘭姨我們先出去,你們有話可以先說。若有需要,隨時喊我便是。”

說罷,天狼拉著姜芷歌便要出去,誰料卻聽到蘭姨輕聲道了一句:“不必,留下來吧。他是你的哥哥。”

“轟——”的一聲,此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天狼的耳邊,炸開!

“您……說什么?”

天狼艱難地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蘭姨,問道。

“他,確實是你的哥哥。而我,也的的確確曾經是天土之原的,長公主。”

蘭姨抬頭,緩緩說道。

天狼皺眉,思索片刻,疑惑道到:“可是,我族長公主并未婚配便失去了蹤跡,何來有子嗣之說?”

“若,當年的一場愛戀,本就被天土之原的皇族諱莫若深呢?”

天名凝望著蘭姨的臉,熱切到明明想要上去問她這幾年過得可好,卻偏生又以冷漠到冰里的語氣,說著當年的往事。

“你是說……當年天土之原的一場浩劫嗎?!”

天狼緊緊握拳,青筋畢露,卻仍然強忍著問道。

屋檐之上的葉笙笳,臉色亦十分凝重,不比天狼好上多少。

葉笙笳周身散發的危險氣息,連在一旁的遲暮,都感覺到了。

“他說的那場浩劫,是指你踏平了整個天土之原的事情嗎?”

遲暮明知不該提,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起來。

“就你話多。小心我什么時候把彩兒燉湯喝了。”

葉笙笳顯然一提起這件事情心情便不好,白了一眼遲暮冷冷說道。

一旁的彩兒顯然生氣了,作勢便要去啄葉笙笳,卻被葉笙笳一個輕輕的摸頭給乖乖地退了回去。

“你這傻鳥!到底誰才是你主人!”

遲暮見之好笑,作勢便要去打彩兒,卻不料彩兒傲嬌地一翻眼睛別過了腦袋,甚是傲嬌。

屋內,蘭姨卻陷入了沉默,良久,她才輕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這么多年了,天狼,天名,你們,都該放下了。當年,是我的錯,與所有人無關。與笙笳,亦無關。上一輩的仇恨,不要牽扯到下一輩了,好嗎?冤冤相報何時了。”

“不報!?哈哈哈哈哈……”

天狼仰天長笑,笑中明顯帶上了憤怒,眼角猶有余淚。

“天狼……”

姜芷歌在一旁看著他這副模樣,知道他必定是極度惱怒了。

一個自小流離失所的人,勢必對家,是有著極度的向往的。況且,他的身上,肩負著族人的深仇大恨,肩負著匡扶天土之原的大任!他,早就沒有辦法隨心所欲。他,所做的一切,必定是為了雪恨,必定是為了——家。

“我千萬族人的血,是你一句不報便不報的嗎?!我自小的流離失所,亦是你一句放下就能放下的嗎?!我生來,便被告知,葉笙笳是我今生今世要鏟除的仇人,難道這一切,也是你一句無關可以抹殺的嗎?!我念你是長公主的身份,是長輩,亦救過我的性命,這次便不與你計較!倘若有下次,斷然不要怪我天狼翻臉不認人!”

天狼“哐當——”一聲,便將匕首插入了窗棱之上,只聽道“咔擦——”一聲,窗棱,硬生生地裂了一道口子。

“天狼……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天土之原,亦是我對不起天名……我這些年,都在嘗試著去彌補!但求你們都放下吧……當年的是與非,又有誰,能夠,說得清楚……”

蘭姨眼中的淚幾乎要奪眶而出,整個人的身子,都在顫抖。

而這一切,卻被天狼,嗤之以鼻,甚至,鄙夷。

他剛欲轉身踏腳離去之時,卻聽到蘭姨說道:“天狼,你可是為了復仇,讓血巫族,種下了血蠱?我見你月圓之夜……”

“閉嘴!你沒有任何權利,來責問我!”

天狼近乎狂態地拒絕著蘭姨的好意!

在他看來,這個長公主不再是他的親人,自從她說出要他放下仇恨這一刻起,她,便亦是她的仇人。

更何況,她親手將天土之原的仇人——葉笙笳,一手撫養成了這么大!

“少主。固然你是為了天土之原這番對待長公主,但若按照禮數,是否有些不妥?傳至天土之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少主脾氣暴戾難以擔當大任呢……”

天名見蘭姨眼中有難過的神色,心中亦有不忍,卻仍不愿改口叫蘭姨為娘親。

“你少拿那些老頭子來壓我!只怕你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

天狼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見天名一個無名小輩仗著自己的娘親是長公主便來威脅他,更是不爽,脫口便說道!

說完,他便后悔了。

“天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姜芷歌見他這般不顧全大局,立馬拉過了他,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閉嘴!

因為,姜芷歌已經注意到,蘭姨和天名的臉色都十分的,不好看。

并且。天名的右手手袖之內,似乎已經祭出了武器,只是強壓著忍著,沒有出手罷了。

“少主。你枉費了我不遠千里前來救你的初衷。你,不值得我,為你,赴湯蹈火。”

天名眼色一沉,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