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拜師?”
姜芷歌不解,卻憑直覺瞧出三尺的本性不壞。
何況,人家拜師……拜的是她,竟不是葉笙笳。
這緣由,勢必是要問清楚的。
能不能傳授武藝,呃……以后再慢慢讓葉笙笳教他也不遲。
“因為我先前在祁山小鎮賣豬肉之時,有位仙風道骨的仙人,問我買了一斤肉恰好他未曾帶上銀兩,便說以一卦抵肉錢。”
“那卦像上說,我今后定能成為一代大將軍,所向披靡,殺敵無數!”
三尺驕傲地昂起了頭,一聽胸脯說道。
“噗——”
“咳咳咳——”
姜芷歌再次失態。
確定……這老仙人……不是沒錢買肉來誆他的?
姜芷歌遲疑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不確定地說道:“你那祁山小鎮的肉鋪……?”
“呔,我來尋高人之前已經盡數變賣了家產!我父母早亡,無妻無子,倒也方便了許多!”
三尺說道此處,眼中略有些失望,語氣也明顯淡了下去。
姜芷歌暗自嘆道那老仙人害人不淺啊,亦見這三尺似乎鐵了心的轉不過彎來了,心想著不如做件好事,先假意承了這件事下來,回頭細細說給他聽。
想到此處,姜芷歌輕咳了兩聲,看了一眼葉笙笳,凝重地說道:“我呢,本已不打算收徒的。既然我見你誠心天地可鑒,本性亦善良,這樣吧,你先跟著我吧。等到了時機,再教你些武藝。”
葉笙笳心知她這是迂回之策,怕是動了惻隱之心,便倒也不阻攔,低頭剝著瓜子,算是默認了。
“三尺,謝過師父!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三尺喜出望外,跪下便又是要鎮重一拜!
“先別急著跪,先去請個木匠,將這屋子,修一修吧。”
姜芷歌不忍心看那已經稀巴爛的門,還有那被劈得傷痕累累的墻壁,擺了擺手,說道。
“可這里是皇宮……我該怎么出去去市集上呢……”
三尺有些為難地撓著耳朵說道。
“你怎么來的還怎么去啊……”
姜芷歌順口說道。
“可……我是被人從空中扔下來的……”
三尺有些臉紅尷尬地偷瞄了姜芷歌一眼,似乎害怕這樣姜芷歌便不收他為徒了。
“……那,你去太極殿隨便找個人說一下,就說,我的屋子壞了。找個人來修一下。”
姜芷歌無語,給他找了條明路。
意思是,打著她的名號,去找天狼。
三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搖搖晃晃好不容易地拔下了墻上的大刀,便朝著東面去了。
不一會兒,東面太極殿的方向,便傳來三尺的一聲怒吼,響徹整個皇宮!
他說——
“我師父姜芷歌讓我到你們這兒來找個木匠!她的屋子壞了!我吼三聲,沒人出來,我可就親自進去找人了!”
說罷,便是一陣宮門被踢碎的轟響聲……
姜芷歌兩眼一白,忍不住想要暈厥過去。
這悟性,估計世間再無一二啊……
葉笙笳終于克制不住,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姜芷歌,緩緩說道:“姜大俠頭一回收徒,便收了這么個生猛的……可喜可賀啊……”
“拿著你的花!給我起開!起開!”
姜芷歌終于按奈不住了,照這架勢下去,天狼非得把他當成刺客給殺了不可。
這個愣頭青!
“你想干什么?”
葉笙笳見她起身便打算穿衣的模樣,不由得眉頭一緊。
“還能干什么,當然去救我那傻徒弟啊!難不成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殺了不成?”
姜芷歌很快便穿戴好,踏上鞋便要不顧箭傷地往外走去。
“唉……你這不怕死的性子,還真跟那三尺如出一轍。”
葉笙笳忍不住嘆氣,心知是拉不回姜芷歌了,只得陪她走這一趟。
太極殿門口,姜芷歌遠遠地便聽道了刀槍的聲音!
果然,一進宮門,她便見到一圈數十人的精兵以刀槍圍剿著三尺,而三尺僅僅憑一把三尺大刀立于尖刀的圓心,目光凌厲,倒是沒有半分畏懼。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這勇氣。
“你是何人!敢來太極殿大聲喧嘩!”
為首的那御林軍首領高喝一聲,眉宇間帶煞氣,便要一槍朝著三尺挑來!
葉笙笳眼疾手快,以一顆石子穿空而出,徑直打在了御林軍首領的膝蓋之上!
那首領眼看槍都要鎖三尺的喉嚨,卻忽然地腳下一軟,拜倒在了三尺的腳下!
撲騰了幾下,似乎受傷不輕。
三尺這才回頭望去,一眼望見了姜芷歌,開心得像個孩子一般,憨厚無比地就要沖過來喊著——“師父!!!”
御林軍見首領受傷,立馬齊齊而上!
瞬間,數十把刀槍對準了三尺齊齊插來!
“住手!”
不遠處,一聲輕呵打斷了這一切。
姜芷歌極目一望,望見了一身龍袍加身許久沒有見的天狼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數日不見,他卻頹廢了不少,手中亦拎著一壇酒,眼神有些迷離地注視著這一切。
難道,這些日子,他過得不好嗎?
姜芷歌心中有些疑慮,卻還是護犢子心切,輕聲急切地喊了一聲:“三尺!還不給為師過來!杵在那作甚?”
三尺見自己闖了禍,立馬撓著耳朵一溜煙地站在姜芷歌的身后耷拉著腦袋。
“我在殿內便聽說,他喊你師父?姜芷歌,你何時,收了個徒弟?不如,也將我收了如何?”
天狼眼色迷離似有醉意一般地說道。
“陛下言重了。徒兒不懂事,沖撞了陛下,芷歌這就回去讓他面壁思過!”
姜芷歌心知天狼喝多了,當著眾多御林軍和葉笙笳的面,她只好如此說道。
“呵!芷歌姑娘果然是個好說客。”
天狼的眉色一暗,晃了晃壇中的酒,踉蹌著又一飲而盡,醉意更深地說道:“我還聽他說,朕賜給你的宅子,壞了?”
“徒兒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不小心,給撞壞了。還望陛下派人修葺一下。”
姜芷歌低頭作揖,小心翼翼地說道。
“修?哈哈哈——”
天狼的神色忽然有些愴然,他仰天一陣長嘯,望著姜芷歌喃喃說道:“姜芷歌,你尚且知道,這屋破了要修整。那人心呢?人心碎了,你該如何呢?嗯?”
“天狼!你夠了!”
葉笙笳上前一步,怒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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