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
葉笙笳淡淡一笑,目光清冷無比地掠過了姜芷歌的面龐,似有無奈,亦有不甘,又有無數的,風花雪月落下。
“怎么,允許你深夜側臥聊談一夜,不允許我救她嗎?”
荒蕪拉著姜芷歌的手亦沒有松開,緊緊地拽著,生怕她臨陣逃脫了一般。
“荒蕪公子你這哪里是救人啊……根本就是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擄走吧?”
葉笙笳冷冷一笑,眼神睥睨又冷酷地盯著荒蕪拉著姜芷歌的手,最后將深深的目光投在了姜芷歌的眼眸之上,一片心疼憂傷的陽光之色。
“我就算是要堂而皇之地擄走芷歌,又怎樣?”
荒蕪的面色亦清冷似冰雪,看不到一絲溫度,亦以挑釁的目光看著葉笙笳,不帶絲毫地避讓。
“能怎樣?男未婚,女未嫁。你又是五洲之主,當然有理由,帶走她。只是,同不同意,便是我葉某人的事了。”
葉笙笳莞爾一笑,長袖之中的鳳喋血花隱隱已有嘯鳴之意。
荒蕪亦冷目相向,手中的山河扇清嘯嘩的一聲便打開。
卻于此時,太極殿內大打出手,天狼終于難抵莫劍的劍氣,被他一掌打飛,正好朝著姜芷歌他們這邊撞來!
姜芷歌奮不顧身,想要一把接住天狼墜落的身子,卻被荒蕪轉身一擋,只手,便攔住了天狼。
“沒事吧。”
荒蕪皺了皺眉,關心地問道。
“噗——”
卻是天狼一口鮮血隨嘴角流出。
“看來,是受了內傷。”
荒蕪看了一眼身后的葉笙笳,沒有多言語,收起了山河扇,坐下便替天狼進行著調息。
卻見田薰兒于此時“撲通——”一聲,跪在了莫劍面前,淚眼汪汪地說道:“師父,徒兒跟你回去!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好嗎?求求你!”
“公主!這小子出言不遜也就算了,還讓你與他!你讓為師回去如何向陛下交待!”
莫劍亦在氣頭之上,卻見田薰兒跪下,眼中已有不忍,卻更多的是,不甘心。
“師父!我跟你回去,你再也不要打他了好嗎?!我保證!以后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
田薰兒幾乎是跪在地上挪行著求饒了,眼淚簌簌落下,哭得小臉都花了。
“薰兒!這不是為師答不答應的事情!他對你做了那樣的事,那就必須得死!哪怕是兩國交戰,他也得死!你明白嗎?!”
莫劍一甩被田薰兒緊緊抓住的衣袂,嘆了一口氣,怒其不爭地說道。
“恕小女子直言一句,天狼到底對你們家薰兒做了什么非死不可的事情?”
姜芷歌看不下了,盈盈一個欠身,拉起了薰兒,低聲道了一句:“你求他,也沒有用的。不如求自己。”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算什么也沒做,名節也壞了!公主乃是我朝至寶,豈容這般踐踏!”
莫劍說道此處,手背之上的青筋畢露,手中的劍亦憤怒地發出著陣陣嗡鳴聲!
“哦?既然是壞了公主的名聲,那不如讓天狼娶了薰兒如何?我看他們,一個舍不得走,一個也舍不得她走,想必,情愫還是有的。不知莫劍前輩認為如何呢?”
姜芷歌眉目一挑,輕聲低頭一禮說道。
這一句,戳中了莫劍的痛處。
他想都沒想,就猛地一回頭,睜紅了眼說道:“不可!”
“郎情妾意,有何不可?再說了,這薰兒還沒說不可呢,師父倒是可以替徒兒做主了不成?”
姜芷歌明明是在春風如沐地笑著,卻句句帶刀,一刀一刀剮著莫劍的心。
“公主乃是至寶!怎能輕而易舉就嫁給這樣的狂徒!”
莫劍怒色起,拔劍就要相向!
“既然是至寶,當是以龍相配!天狼好歹也是天土之原的天子,配你家公主,有何不妥!”
姜芷歌一昂頭,高傲地據理力爭!
她早就瞧出了點端倪,若不是這莫劍對田薰兒藏有私自愛慕之心,怕是不會這般強烈地阻攔!
“你!哪里來的野女人!竟然這般放肆!”
莫劍說罷,便一劍當頭朝著姜芷歌砍了過來!
姜芷歌猛地一抬頭,卻見葉笙笳的金制璇花早已祭出,“當——”的一聲撞擊過莫劍手中的劍,毫不客氣地便將他震得手臂一陣疼!
“想不到,你這丫頭身邊竟然不僅有五荒之主守護,還有個天金之城的葉笙笳!呵!難怪如此囂張跋扈!”
莫劍吃了虧,并不敢輕易上前,他心里明白,能接下他劍氣的人不多,而葉笙笳,絕對算得上一個。
“不好意思,讓一讓啊!這位呢,正是在下沒過門的愛妃。若她有什么得罪了你們的地方,不如,找我葉笙笳來談談?”
葉笙笳大哈哈地一下便攬過了姜芷歌的肩,以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唇齒間,吊兒郎當地睥睨地看了一排排的高手,護妻的架勢十足!
姜芷歌忍不住想笑,輕聲道到:“不生氣了?”
“家務事,一會兒找你好好算算。”
葉笙笳將狗尾巴草咬得一彎,唇邊卻帶著涼涼的笑意。
“這位,是天金之城的……?”
莫劍似乎有些忌諱天金之城般地小心翼翼地問道。
“未來的帝后。”
葉笙笳微微一笑,還沒等莫劍反應過來,又笑瞇瞇地一笑,指了指被莫劍打傷了天狼,輕飄飄地道了一句:“不巧的是,這位天狼,正是我葉笙笳的兄弟。”
言下之意——兄弟,你今天,倒霉了。
說罷,葉笙笳的目光一寒,冷冽無比地瞧向了莫劍。
莫劍豈是個不知趣的?
他見田薰兒哭得都快暈了過去,又見這番情勢,心知強行帶走田薰兒只怕是不可能了,只能低頭對著田薰兒行了個禮恨恨地說道:“既然公主不愿跟為師走,那,為師便不得不如實稟告給陛下了。到時,陛下的脾氣,為師怕是攔不得了。”
說罷,莫劍便面帶怒色地對著荒蕪和葉笙笳行了個禮,道了一句:“告辭。”
接著,一排排高手便隨著他一道齊齊飛身不見了蹤影。
“就這么走了啊?真慫……”
屋檐之上的七遠無聊地磕著瓜子,見著莫劍等人離開了,無奈地搖了搖頭,亦低頭看了一眼屋檐下,輕聲道了一句:“一個情字,大概有人身在其中,還不自知。有人自知了,卻又無可奈何。也罷也罷,如我這般散仙,反倒樂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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