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王爺狠狠吻

第297章所以,葉笙笳,你在害怕什么?

姜芷歌的一聲鬼哭狼嚎聲響徹在了整個竹林的上空,接著嬉笑聲亦久久地在竹林里蔓延而開,一直抵達了路的盡頭的遲暮的耳邊。

遲暮立在路的盡頭,在那一刻,望著姜芷歌幸福的樣子,緩緩地,展開了笑容,輕聲嘆道——

“你現在的樣子,比我們在山上小屋時的樣子,動人好多……”

雖然,讓你幸福的人不是我,但,我仍然愿意守護你這樣的笑容,直至,有一天,你忘了我。

我依然,還會,記得你。

一如往初。

幾人一路將荒蕪帶到了天金之城的皇宮之中,姜芷歌本想將荒蕪安排在芷欽殿,卻被葉笙笳一口回絕了,特地獨立給荒蕪安排了一間上好帶院子的房,美名其曰——“病人需要安靜。”

姜芷歌拗不過他,只好哭笑不得地接受了這個安排。

為了防止姜芷歌半夜偷偷過去看荒蕪,葉笙笳甚至犧牲了自己的睡眠時間,堅持自己親自呆在荒蕪旁,守著荒蕪醒過來。

以至于,大半夜,荒蕪的房內出現了很奇奇怪怪的一幕——便是葉笙笳在一旁睡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鼾聲連天,然后荒蕪醒過來了幽幽地盯著葉笙笳看了許久,做了一個決定。

荒蕪實在受不了了葉笙笳的鼾聲了,于是他湊到了葉笙笳的耳邊,幽幽地大聲喊了一句——

“有刺客!”

“啊?哪里!哪里!”

葉笙笳終于一跳而起,揉著惺忪的雙眼,四下里慌忙地扯過了荒蕪的被子,護在了胸前,慌亂地找著喊道:“哪里!哪里?在哪里?!“

荒蕪無奈地看了葉笙笳一眼,清咳了兩聲,將自己的袖口理了理整齊,掃了他一眼,緩緩說道:“我。”

“開什么玩笑。”

葉笙笳盯著荒蕪看了一眼,才徹底清醒了過來,抹了一把口水,不滿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我會不會有天趁你睡著了殺了你。”

荒蕪有些好笑地掃了他一眼,試了試自己的內力,還好,還在。

“不用試了。那傻丫頭,早就將凰血給了你。不然,你真當你自己是銅墻鐵壁,挖了個心,還這般完好無損?”

葉笙笳將腳翹在了茶幾之上,以手撐著額頭,接過了一旁的茶水,不滿地說道。

“她,還好吧?”

荒蕪遲疑了片刻,低頭問道。

失去凰血和失去龍心應該是一樣的,疲憊的很。

“怎么,若她不好,你是打算舍命相救,還是打算背棄所有包括五洲的安寧像救芍藥一般去救她?”

葉笙笳唇邊抹過了一抹不屑和嫉妒,緩緩地品著茶水,連看都不看荒蕪地說道。

“我會傾我所有。”

荒蕪想都沒有想,便堅定地說道。

“呵。果然,還是跟我想的一樣啊。幸好,聽到你這句話的,是我。不是她。不然,以那丫頭心軟的性子,不知道又要內疚到幾時。”

葉笙笳輕晃著茶水杯,唇邊一抹孤涼的笑意,緩緩側過了頭,瞥了一眼荒蕪,繼而又一仰脖,將剩下的茶水一干而盡。

“內疚?”

荒蕪皺了皺眉頭。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愛,有朝一日,會給姜芷歌帶來這樣的困擾。

“不然你以為,她除了內疚,自責,還會如何?”

葉笙笳長嘆一聲,輕聲低頭又說道:“荒蕪,你知不知道,對一個人內疚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一個心軟的女人的內疚。”

“此話怎講。”

荒蕪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道。

“那天夜晚,你站在窗外,她不知。你走后,她攆走了我,然后一個人默默呆了許久,一點都不像她平日里沒心沒肺的樣子。說實話,在那一刻,我慌了。我覺得,也許,在她的心里,我并不是唯一的。只不過,她不自知而已。但,我是男人,我能分辨,她眼中的內疚,不知會在什么時候,變成,愛戀。”

葉笙笳無奈一笑,緩緩側過了頭,笑著對荒蕪說道:“為何,你和我總是同時愛上一個女人。以前,是荏苒。現在,是姜芷歌。你應該明白,我在警告你什么。”

“你在告訴我,為了姜芷歌的不心軟,為了她不步荏苒的后塵,讓我遠離她?”

荒蕪亦淡淡一笑,負手而立,目光卻銳利地掃向了葉笙笳。

“是。”

葉笙笳長嘆一聲,自嘲般地一笑,說道:“何其相似。她愛上了我,卻又放不下你。最后卻為了天下,為了我們的性命,犧牲了自己。我害怕,有一天,這樣的歷史,再一次的重現。”

“我沒有力氣再去愛一回了。也不想去冒這個險。你也注意到了,她自從接觸了穿揚神弓后,很多想法和做法都開始變得天下為公,開始果斷殺伐。若要我去賭一個未知的未來,我不敢賭,也賭不起。”

“所以,你便支開了她,然后特地等我醒來,希望能夠說服我?”

荒蕪淡淡一笑,緩緩向前邁了幾步,冷冷地說道。

“那只是我以為我可以說服你。然而,我卻是清楚地知道。要放下,別說是你,就是剮了我,也做不到。所以,我只是試一試,愿不愿意,便已經無關風月了。”

葉笙笳亦無奈一笑,緩緩站起,站到了荒蕪的對面,目光深幽而冷靜。

荒蕪整個人靜若深淵,便那般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盯著葉笙笳看了許久,終于,緩緩道了一句——

“也許,她不是荏苒。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有選擇自己最后真愛的權利。你已經贏了,而我,卻想盡全力,試一試。”

“你這樣會害死她!”

葉笙笳怒了,眼中騰焼起紅火的火焰,一把上前揪住了荒蕪的衣襟,咬著牙恨恨地低吼道!

“我會做任何事。唯獨,不會害死她。”

荒蕪輕輕將葉笙笳的手推開,目光之中亦如冰霜一般寒冷,決絕地說道。

“你根本就是在去送她去死!你知道她本就不該存在這個世間!你還這樣苦苦相逼!”

葉笙笳低吼著,雙目之中皆是難以平息的憤怒!

“你錯了。葉笙笳。她本就屬于這個世間。若是哪天,一定要面對那天,我一定會替她,赴死。”

荒蕪像是在說著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淡淡朝著葉笙笳一笑,緩緩說道:“我對她的喜歡,并不少你一分。”

“所以,葉笙笳,你在害怕什么?”

所以,葉笙笳,你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