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荒蕪的眼中劃過了一絲溫柔,緊接著他的右手輕輕一抬,以極其快的速度點過了姜芷歌的穴道,令她動彈不得!
而一旁的侍女見到此番場景,嚇得腿軟不已,就連吼都來不及吼一聲。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對不起,我還不甘心。還對你,心存幻想。”
荒蕪沒有絲毫猶豫地便扛過了姜芷歌,大步朝著殿門口走去,不忘扔下一句——
“回去告訴葉笙笳,人,是我荒蕪帶走的。想要大婚,來找我。”
說罷,荒蕪便如同風一般走了出去,眼中乃是一片決絕之色。
而此時,芷欽殿的大殿門口,荒蕪卻被一位陌生少年的身影,堵住了去路。
只見少年一身英氣,帶著渾身的貴族之氣,一身黑衣手持一把千年寒鐵鑄造而成的鐵錘,玩世不恭地便對著荒蕪說道“今兒真是稀奇了。本來向來看看這葉笙笳看上的女子到底有多天香國色,結果卻目睹了一場五洲之主劫走別人家未婚妻的戲碼。著實,有幾分意思。”
少年的唇角微微向上一揚,一抹諷刺的意味。
“你是誰?為何要管葉笙笳的事?”
荒蕪的劍眉冷峻了下來,神色微微一皺問道。
他可以明顯地從對面這少年身上察覺到一股極強的練氣,渾厚而澄明,實在是與他這個年紀不相符合的練氣級別。
是個不好對付的對手。
“我是誰閣下就不用管了。至于你這肩上的美人兒,我倒是有幾分興趣。畢竟,葉笙笳的歸屬品,還是值得一看的。”
少年的眼眸輕輕一挑,除了幾分戾色之外,竟也有幾分女兒家的清澈之意,不由得讓荒蕪皺了皺眉。
“想要劫走她,除非我死了。”
荒蕪冷冷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得罪了。”
少年的目光微微一寒,手中的千年寒鐵沉錘便飛快地朝著荒蕪的胸口砸來!
不由分說。不帶絲毫拖泥帶水。亦不給人任何準備。
荒蕪毫不猶豫地側讓避開,帶著尚有意識的姜芷歌在空中晃過了一道完美的弧度!
卻見少年手中的鐵錘卻于此時呈現出了往回彎曲弧度勾拉的趨勢!
只見他手指尖在鐵鏈之上微微一動,那鐵錘便晃過轉了個弧度,猛地一個徑直拐彎便朝著荒蕪的后背打去!
荒蕪自是一個后仰便靈巧而飄逸地避讓過!
如此來回折騰了好幾個回合之后,芷欽殿前的花樹紛紛落了一地,打斗的聲響亦很快便驚動了鎏金殿的葉笙笳。
只見葉笙笳憑空出現,一手以金制璇花擊退了少年手中的沉重鐵錘,一手反向朝著荒蕪的肩膀側擊而去!又于荒蕪避讓的一瞬間,將他肩上的姜芷歌攬于了懷中!
兩人在空中徐徐而落,葉笙笳的衣袂亦飛旋出大紅色的華蓋,遮天蔽日,落櫻紛紛。
而少年和荒蕪被葉笙笳擊打得則是各自退讓了一步,紛紛站在了原地,看著突然出現的葉笙笳,眼中皆不約而同地掠過了一絲驚慌!
荒蕪驚慌自然是因為心虛,但這對面的少年呈現出驚慌之意就有些讓人覺得奇怪了。
少年見是葉笙笳前來,立馬轉身便要離去,甚至不愿意見葉笙笳一面。
正當他想離去之時,卻聽得葉笙笳沉冷地道了一句“想不到葉某的大婚,不僅驚動了五荒之主,更是驚動了瀛洲的少主。令葉某深感,榮幸。”
說罷,葉笙笳便掃過了少年一眼,又低過頭解開了姜芷歌的穴道。
姜芷歌和荒蕪眼中都掠過了驚訝!
這瀛洲,乃是凌駕于五洲和齊洲之上,類似神祇一般的存在的地方,凡人不可觸碰。而眼前這位少年的身份竟然是瀛洲的少主,怎能讓人不覺得驚奇?
卻見那少年的面容之上卻掠過了一絲尷尬,有些許不自然地回過了身,冷冷地掃了葉笙笳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我乃是葉公子的手下敗將,怎敢自報家門?想不到瀛洲一別,百年有余,葉公子倒是有了新歡。著實令人驚訝。”
葉笙笳倒也不惱怒,深深看了姜芷歌一眼,笑著說道“談不上新歡,稱得上是摯愛。不知李公子前來我天金之城,是想討一杯喜酒喝呢,還是來切磋一番的?”
“我可不想喝你的喜酒。會折壽。來此地,自然是想將以前的奇恥大辱給贖回去。可惜了,葉兄今日,好像,忙得很?”
李瀛瞥了一眼在旁沉默不語似醋意很是甚濃的荒蕪,意味深長地一笑,說道。
“李公子前來,葉某理當奉陪到底。只是,這今日,葉某確實有些要緊事。若是李公子不嫌棄,可以改日前來。”
葉笙笳微微一笑,緩緩作揖說道。
姜芷歌看得出來,葉笙笳似乎對這位李瀛并不厭惡,甚至還有幾分欣賞。但,不知為何,姜芷歌卻覺這李瀛生得過于清秀,雖一生英氣,倒也不能遮掩他的秀氣。
“好!既然有葉公子這句話,那李某自當識相一點,今日便不打擾葉公子。望,葉公子,百年好合,永結連理。”
李瀛一笑瞥過了一旁正在盯著他看的姜芷歌,豪爽地說道。
“既然來了,不如喝杯喜酒再走。不然,這瀛洲還以為我天金之城竟然窮到連杯喜酒,都喝不起了。不是嗎?”
葉笙笳盛情邀請之下,李瀛亦豪爽地仰天一笑,說道“哈哈!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來人,帶李公子上座。”
葉笙笳一聲輕呵,芷欽殿中早已嚇軟了腿的侍女忙不迭地跑了出來,唯唯諾諾地道了一聲“公子這邊請。”
說罷,她便跟逃命似地帶著李瀛徑直往前走去了。
而站在原地的葉笙笳則似漫不經心一般地將姜芷歌發髻間的龍骨天簪取了下來,面容微微有慍色地上前一步,冷笑一聲將龍骨天簪遞給了荒蕪,說道“荒蕪公子一片真心天地可鑒,著實令葉某感動。”
“只是,這真心,莫要付錯了地方。讓自己難過,讓別人添堵。”
“荒蕪公子是個明白人,自然明白,葉某,在說什么。”
說罷,葉笙笳便目光一寒,望向了荒蕪。
“你怎知曉,我覺得,我的一片真心付錯了人呢?”
荒蕪緩緩握住了龍骨天簪,絲毫不去看葉笙笳,反而始終,從始至終,都望著姜芷歌。
期望與絕望交織而出的寒冰與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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