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一只鳥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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闡教截教大戰一觸即發,接引和準提這兩個老家賊當然不會毫無感覺。本著不占便宜就算吃虧的宗旨,他們決定插手進去大撈一筆。
但是想到西方還住著個楚天一,屆時肯定會趁機給他們搗亂,接引準提就十分頭痛。于是他們找到了陸壓,想要通過陸壓轉移楚天一的注意力。
陸壓最近擺正了心態,跟西方中下階層的金剛羅漢一流混的還不錯。畢竟與陸壓產生仇恨的只是接引準提二人,雖然他們是西方的教主,但陸壓也不能一棍子把西方的教眾都打死。
接引準提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一上來就先跟陸壓打感情牌。
一日早課完畢,佛教中人聚集一堂尚未離開時。接引便面容和善的詢問下首陸壓:“大日如來,你也到西方很久了,有沒有師兄弟欺負你啊?”
陸壓心想自己一個大羅金仙,還是如來,誰活得不耐煩了會欺負我。西方人是窮,但不傻好嘛。
可不知道接引又憋著什么壞水,陸壓也不敢輕易接茬,只答道:“我一切都好。”
陸壓本以為自己這么說就沒啥毛病了,結果沒想到對面的接引臉色遽然一變,愁眉嘆氣道:“你就不要瞞我了,我作為西方的教主,還能不了解咱們西方嗎。”
“???”陸壓一臉懵逼,也不敢再說話,只面無表情的瞪著接引,看他想要干嘛。
接引也不需要他回應,緊接著就自說自話道:“咱們西方啊,雖然地域廣闊,是東方的數倍大小,但因著龍鳳大戰之時損傷了根基,各方面都不如東方,百姓過的也窮苦。我創辦出佛教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度化這些窮苦百姓修佛養性,早登極樂。可是你也看到了,咱們西方窮成這樣,如何又稱得上是極樂呢?”
接引此言一出,大殿中的其余西方教眾俱是露出了愁苦之色,他們也都是窮人家出身,同有所感。
哦……
陸壓算是明白了接引此舉的目的了。肯定是看他家有錢,又想劫富濟貧。別說陸壓自己現在一分錢沒有,就是有錢也不能拿出來給接引做了人情啊?!
所以陸壓當即義正言辭道:“我明白圣人的意思,但您不用總是感覺愧疚于我們,大家都是窮苦人民出生,誰也不會嫌棄咱們西方條件不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們將來一定會用我們的雙手將西方一點一點建設起來,您就別難過了!”
陸壓這一段話說的鏗鏘有力,義正言辭,聽的大家都有些意外的看了陸壓兩眼,對他印象略略改觀。
看來這個東方人是真的融合進我們西方了,否則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接引都多少年的老江湖了,哪能被陸壓這點小把戲攔住前進的道路,當即拍了拍陸壓的手,感慨道:“你說得對啊,我也是這么想的,咱們西方可不就是缺人嘛!!”
語罷,也不等陸壓回答,就有感慨道:“我聽聞女媧圣人前幾日祭出招妖幡,招過天下眾妖,場面極其轟烈,如果咱們佛教也有那么一個法寶可真是不愁人用了。”
陸壓沒想到接引這是個連環扣,雙炮將軍,一時語塞,不知怎么作答。
好在接引也沒想過要陸壓把招妖幡弄過來,只嘆息一聲道:“沒關系,咱們沒有招妖幡,可以自己去渡人嘛。大日如來,你過幾日便下界去渡幾個信徒吧,也算是鍛煉鍛煉。”
接引都說的這么‘退而求其次’了陸壓又怎能不應,只好一窩火的答應下來。
回頭又找楚天一抱怨說:“他就是針對我!他就是看我跟那些羅漢金剛關系好,瞧我不順眼要把我支走!”
楚天一斜眼瞅著他:“那你當時怎么不跟接引說,你就直接把他懟回去唄。”
“當時早課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對接引不敬,要真如此人家怎么看我!!”陸壓老毛病又犯了,有一點沒達到預期就整個人火急火燎的,恨不得立刻放一把太陽真火將接引燒個干凈才好。
“你就是個死魚腦袋!”楚天一冷哼一聲道:“你就不會在他羨慕招妖幡時說:咱們佛門清凈之地,招那些女妖精魅來也不方便。圣人為了這些師兄弟們,也還是忍耐一二吧。”
“一句話就把他懟回去了,看他還怎么好意思舔著個老臉針對你!”
陸壓被楚天一打擊到沮喪,抓著頭發無奈道:“我當時沒想到啊!!”
“這都想不到還能干點什么。”孔宣望向陸壓的眼神滿是鄙夷,想他老孔年輕時,分分鐘就能把人罵出三條街,以一敵十也不落下風,就沒見過陸壓這么笨嘴拙舌的。
“我就是不會怎樣!”陸壓口頭是個短板,以前在天庭當太子的時候也沒有人敢占他便宜,心情不好不理人就是了,誰會天天和他玩這種語言的藝術啊。
“算了,應都應下了,現在說你也沒用,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我找個老師帶帶你。”楚天一現在是發現了,陸壓除了修為,其他水平幾乎都是小學生段位,哪能混的過接引準提兩個老油條。
“誰啊……”陸壓心有戚戚,不太好意思跟人學這種東西。一個大羅金仙話都不會說,傳出去叫人怎么看他……
于是陸壓就提議道:“二叔你教我不行嗎?大不了孔宣也能勝任啊。”
他說完這話,楚天一還沒咋地,旁邊孔宣就陰陽怪氣的嗤笑一聲,對陸壓的嫌棄溢于言表。
想得美!老子話都懶得跟你說,還教你罵人?
“我們倆的風格都不適合你。”楚天一也毫不猶豫的拒絕。
孔宣的風格就不用說了,平時啞巴的像沒嘴一樣,除了楚天一誰也不愛搭理。可一旦兩句話不高興了就上去一頓噴,不把別人罵的狗血淋頭不算完。
而楚天一呢,又是當慣了天帝的。叫他說說下屬和平輩的人還行,對待領導他也是沒經驗。
所以無奈之下,陸壓只能包袱款款的跟著楚天一上了靈鷲山。
沒錯,若論起三界中誰最擅長和領導相處,肯定就是燃燈無疑啦!元始天尊那種狗脾氣他都能應付過來,還當上闡教副掌門,教一個陸壓不是小意思。
可能是算出了楚天一此行的目的,所以這次燃燈并沒有到洞門口迎接,而是在楚天一和陸壓入了洞府后,才起身沖楚天一行禮。
楚天一扶起他道:“我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陸壓。”語罷,就把之前的事情對燃燈講了一遍,請他收陸壓為徒。
燃燈也很好說話,沒有為難就應下了這件事,叫陸壓磕頭敬茶拜師。畢竟按著他倆如今的身份,也不好大擺宴席的四處張揚。
認了師傅,燃燈就叫陸壓去后面收拾行李安家,自己則與楚天一繼續說話聊天,探討局勢。
“接引圣人此舉雖然符合西方現況,但以貧道對他的了解,怕是背后另有所圖啊。”燃燈轉著捻珠,雙眼微瞇。“而且按我師父的性子,說不準就能叫這兩位圣人鉆了空子。”
元始雖然看起來高冷孤傲,一副了不得的樣子,但其實玩不過接引和準提。在紫霄宮時就幾次被他們兩兄弟當槍使,專干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楚天一不好當著燃燈的面說元始是傻逼,只好含糊道:“應該不會吧,他一個圣人能知過去未來,也不至于叫人坑了。”
楚天一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尖利的鳥鳴聲。燃燈眉頭一皺,閉眼掐算片刻,才無奈睜眼道:“是慈航來了。”
燃燈打開洞府大門,慈航就慌亂的從外面沖了進來,一邊走一邊狼狽大叫:“二師兄快跟我來,又要打起來了。”
說完這句話,慈航也走到了洞府深處,這才看見了端坐在燃燈對面的楚天一,急忙沖他行禮:“慈航見過祖師。”
“不必多禮。”楚天一早在她叫門的時候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所以開口道:“那你們忙吧,我走了。”
燃燈聞言挽留道:“祖師若無事,不如在這等我片刻,我還有事要與您說。”許多正是兒還沒說呢就叫慈航打斷了。
楚天一想了想,點頭答應:“那你去忙,我到后頭看看陸壓。”
得了準信,燃燈這才跟著慈航匆匆走了。
不消片刻,二人飛到乾元山金光洞,就見一大幫人烏泱泱的聚在洞府門口,分成兩派爭吵不休。
燃燈落地,見兩幫人果然分是闡教截教,為首的截教大弟子正是多寶道人。
“這又在鬧什么!”燃燈副教主的名頭不是吹的,他一出聲,闡教那邊立馬沒人敢說話了。
多寶看到燃燈過來,才懶洋洋的從人群中走出來,沖他拱拱手,算是行禮。
燃燈也不跟他客氣,轉問旁邊的截教眾人:“怎么回事?”
“都是截教!非要追殺我們太乙師兄的弟子!”
截教那邊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一個帶魚尾金冠,穿大紅八卦衣長相十分妖氣的女子當即反駁道:“道兄這話可不講理!貴派太乙真人的弟子哪吒仗著幾分道術,射死貧道的碧云童子,打壞了彩云童子,還將用法寶來傷我,我跟他要個說法又怎樣?!”
燃燈聞言,轉頭望向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太乙真人,開口道:“師弟,這位道友說的可真?”
太乙可能知道自己徒弟不占理,嘴唇微動,并沒有回答。
旁邊那截教女妖見他這樣,更是氣焰張狂,手提寶劍惡狠狠道:“太乙道兄,若你今日把哪吒叫出來見我,還能萬事俱息;若道兄一味隱護,只恐明珠彈雀,不能輕易了結!”
這話威脅的意味太重,叫旁人聽得都一心悶氣,何況當事人太乙。所以太乙直接冷下臉去,衣袖一擺:“哪吒正在我洞里,要他出來不難,你到玉虛宮內,見我掌教老師元始天尊。他叫我把哪吒與你,我自然就與你。哪吒奉圣人之命出世輔保明君,非我一己之私!石磯道友請了!”
不就是想打架嗎?那就打了咯!都是圣人教主,咱們誰怕誰!
石磯一聽這話,臉都黑了,身體周遭更是泛起淡淡黑煙,儼然氣的不輕。
她深吸一口氣,看了燃燈又看了多寶,嗤笑太乙道;“道兄此言差矣,你用元始天尊壓我,難道你縱徒弟行兇,殺我的徒弟,就是活該?還什么出世輔佐明君,找這些借口有什么意思?若你我動起手來,難道我不如你?!那我是不是也該合大義殺你?”
“石磯。”多寶聽她說出這話,才冷冷的叫了一聲,開口道:“你這話說得過分,你明知道闡教師弟們因一千五百年不曾斬過三尸,犯了殺戒。故此降生人間,有征誅殺伐,以完此劫數。還得理不饒人,想要動手。人家可是奉了圣人元始天尊之命行事,就算傷了你徒弟也是天數,合該殺的,你不感恩戴德還好意思在這吵嚷,你要不要臉?”
多寶的水平可比石磯高多了,這一番指桑罵槐、明夸暗貶說得在場大半闡教弟子都紅了臉頰,不敢說話。
石磯原身為女媧補天剩下的一塊大石頭,在截教中與多寶一向關系親近,秒懂多寶此話含義,轉了轉眼珠,開始低聲垂淚:“師兄這話說得真叫我痛心,闡教道友有劫數,所以就合該濫殺無辜?咱們同門一場,師兄不幫我也就罷了,還偏向外人……罷了,那我這就走!還不信這天下沒有說理的地方!”說著,轉身就撥開人群向外走。
闡教弟子哪能叫她走了啊!這話要是宣揚出去,可大損闡教形象!
所以站在人群外的慈航趕忙上前一步拉住了石磯的衣袖,軟聲道:“道友急什么,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我是想好好說,可你們根本不講理啊!”石磯見計謀得逞,冷哼一聲,惡狠狠的欠揍表情又出來了。還是那邊的多寶咳嗽了一聲,她才微微收斂,又裝模作樣的哭道:“我可憐的童子啊,被一箭射死,你們設身處地的想想,要自己的童子被射死,你們生氣不生氣,心痛不心痛!”
眾人具是不由點頭,旁邊原本一臉強硬的太乙也微微動容。他做這么多,還不是不想把哪吒交給石磯嗎,在場論起疼愛弟子,他算是頭一分兒了。
于是思忖半晌,太乙沖石磯行禮道:“唉,是我剛剛沖動了,道友莫怪。哪吒確實做得不對,我這就叫他出來與道友賠禮,只是還希望道友仁者仁心,留他一條性命。”
石磯一聽這話,心中喜悅,裝模作樣道:“好說,你把他叫出來吧。”面上答應的好好的,可是石磯心里卻下定決心,一會兒絕對給哪吒好看!
太乙不疑有他,掏出法寶正要打開洞府,卻不知怎么面色一變,忽然將那法寶往空中一拋,將石磯罩在其中。石磯正開心呢,根本沒有防備,一下就被太乙罩了個正著,逃不出去。
誰也沒想到太乙會突然發難,就連多寶也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急忙大喝一聲:“賊子而敢?!”就朝太乙撲去。
太乙那邊已經兩手一拍,朝石磯降下層層烈火,根本沒有空余心神對付多寶,這一下若叫多寶擊中,不死也傷。
所以站在一旁的燃燈就下意識的出手,攔住了多寶。
其實他不是偏向誰,他只是覺得此刻場景古怪,恐其中有詐,下意識的舉動而已。卻沒想到他這一攬,耽誤了多寶打斷太乙的進程,不過瞬息,石磯就被太乙的三味真火燒回了原形。
“太乙!”多寶見狀,呲目欲裂。縱然石磯有再多不是,也是他同門師妹,兩人還具出身天庭,怎么能沒有感情。所以此刻,多寶真是想提劍把太乙捅個對穿!
太乙被多寶大喝一聲,才恍恍惚惚,一副反應過來的模樣。轉頭看見顯出原形的石磯和截教眾人,不由也跟著大叫一聲,愣在原地。
“這,這是怎么回事啊!”太乙還是一副恍惚模樣,半點不做假。
這叫原本以為他是假意道歉實際想趁機偷襲的多寶不由皺起眉頭,有了一絲懷疑。再轉頭望向燃燈,果然與他一樣,面色警惕。
慈航試探的向前一步,對太乙道:“師兄,你剛剛做什么,為何突然出手把石磯道友燒死了。”
“這……我……”太乙聞言瞪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眾人,見大家都沖他點頭,才滿臉驚懼道:“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說著,又低頭看自己的手,然后臉色猛然一變,開始當場盤膝打坐。
其他眾人看情況有些不對,也不好出聲打擾他。只得由燃燈出面對多寶道歉說:“師弟先回去吧,這事恐怕有詐,待我們查清經過再給截教答復。”
截教弟子當然不能同意,但是多寶想起了自己臨走前通天對自己的交代,還是猶豫片刻帶著人走了。
先看看闡教怎么處理,若真想應付他們,兩幫再動手也不遲。
截教一走,闡教這邊也陸陸續續的散了。
這時,背后的金光洞才被人從里打開,探出一個扎著包包頭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左右看看,見太乙正在打坐,就運起法術,把他搬回了洞內。轉頭看了一眼燃燈,冷聲道:“你還不走在這干啥?”
這語氣很刺耳,但是燃燈也沒生氣,直接轉身走了。
孩子嘛,自有社會教育。
燃燈回到靈鷲山,果然見楚天一還在原處端坐等候。便嘆了口氣對他敘述剛才的經過,神情頗有些后悔。
還對楚天一道:“我當時不攔多寶那一下就好了,太乙師弟最多受個重傷,我這多余一下,倒叫石磯丟了性命……”
“也不能怪你。”楚天一勸他道:“太乙不是出爾反爾的個性,你當時的反應也沒錯。”
燃燈心中愧疚,但石磯人都做了魂魄,他自感不是說兩句話就能表達歉意,只好把此事存在心里,等以后有機會補償。
楚天一見他對過錯耿耿于懷,便轉移話題道:“太乙如今怎樣了?”
“看起來沒有什么大礙,他徒兒在照顧他。”
說完,燃燈回憶起當時太乙的模樣,皺眉道:“他那時的狀態,好似被什么上了身,連自己做過什么都不記得了。”
“您說……會不會是南極仙翁?”南極仙翁比太乙的修為高多了,而且又和天庭那邊有關系……
“南極仙翁?”楚天一驚訝,“你怎么會有這個猜想,南極仙翁表現異常嗎?”
燃燈搖頭道:“沒有,當時南極師弟不在。但是慈航前幾天告訴我,她看見南極仙翁交給姜尚一個法寶,名喚打神鞭。”
打神鞭啊……一聽名字就和天庭脫不了干系。
真沒想到,南極仙翁竟然還是天庭的人。楚天一捏著下巴,心里有了人選。
但如果南極仙翁是他的人,就沒有必要故意殺石磯,畢竟這要是被人查出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思慮半天,楚天一想起了他和燃燈之前的那個話題:“莫不是西方做得孽吧?”
“他們?!”燃燈若有所思,按著接引準提的人品可真干得出來。“若這事兒是西方二圣所做,咱們到可以將計就計,不過還需試探一二……”
兩人計劃商量一番,楚天一就要走了,結果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聽外面又傳來一陣鳥鳴。
“今天這怎么了,事兒都趕到一處了。”燃燈帶著楚天一打開洞府,就看到外面站著兩個面容焦急的道人。
“祖師。”年長一些的道人看見楚天一,急忙向他行禮,而年輕的那個則連連打量了楚天一半響,才跟著行禮。
“是渡厄啊,不必多禮,我這就要走了,你們聊。”年長那個楚天一見過數面,正是老子坐下大弟子渡厄真人,至于年輕的那個,楚天一微微掐算,也知道了其身份。
“祖師且慢。”渡厄面上露出一團紅色,十分羞澀道:“今天這事兒恐怕還要麻煩祖師。”
“既然如此,那都進來說吧。”燃燈只好大開洞門,和楚天一又坐回了原地。
楚天一和渡厄為長,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燃燈和另一個年輕的道士走在后面。見渡厄正與楚天一說話,那年輕道士急忙湊近燃燈偷偷傳音道:“二師兄,你怎和菩提祖師在一處。”
燃燈聞言轉著捻珠似笑非笑的看了對方一眼,回復到:“太乙,你還有工夫管這些閑事,你以為石磯就會這么白死嗎?”
提起石磯,太乙心情頓時一落千丈,這真是麻煩趕到一處了!!
太乙糟心,前面的渡厄也不好受,跟楚天一默默叨叨半天,才終于不好意思的開口道:“之前您說我的大弟子李靖可以去天庭任職,可因著最近劫難不停,我也不敢叫他連累天庭……”
“這樣啊,那也不急,有空再去吧。”
楚天一自是不急,但渡厄可急死了,又憋了半響,終于還是一咬牙道:“祖師,今天這著實遇上難處了,還請您幫幫忙。”
“哦?”楚天一挑挑眉毛,示意他繼續講。雖然發生了什么他都清楚,但也不能因為渡厄是老子的徒弟,他就上趕著吧。
“說來也是我那徒弟不爭氣。他才得了三子,名喚哪吒,也是太乙真人的弟子。這孩子性格桀驁,又是靈珠子化身,犯了殺伐劫……”渡厄也知道哪吒這事兒辦的不占理,臉紅的和猴屁股一樣,斷斷續續的低聲訴求道:“……前幾日錯殺了東海龍宮三太子敖丙,又在南天門處冒犯了東海龍王,如今四海龍王欲要水淹陳塘關……”
說到最后,渡厄的聲音簡直低到聽不見,要不是楚天一耳力好,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燃燈見楚天一老神在在的不說話,以為他不想答應,便勸渡厄道:“如今四海龍王歸順天庭,師兄何不上界求玉帝法旨?”
“對啊。”楚天一這時才開口道,“我也奇怪,你究竟是從何處得知四海龍王會聽我話的呢?”
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別人怎么會知道呢?
此言一出,燃燈率先一凜,望向渡厄的目光就有些深意。
“這……”渡厄愣了一瞬,才誠實回答:“我是從師弟羽翼仙處聽說的。”
見楚天一和燃燈都面露深思,渡厄也漸漸的回過味來。對啊!四海龍王明明投了天庭,大鵬又怎么知他們的真主是祖師?
之前渡厄還以為是楚天一告訴大鵬的,所以他并沒有懷疑,只是如今看楚天一的表情并非如此,那么問題就來了,大鵬如何得知的呢?
這么一想,渡厄立刻就惶恐起來,對楚天一道:“若祖師不方便,我就去求一求玉帝。”也就是他之前和玉帝從未有過交集,所以才下意識的想要尋求楚天一的幫助,若早知其中有詐,他肯定不會來麻煩楚天一。
“祖師不可去。”旁邊的燃燈開口道,“祖師的身份如今比較微妙,如果再和四海龍王有了勾結,大家會下意識的認為如今天庭還是祖師一言堂。再加上之前玉帝和王母犯下了過錯,祖師這次如果出現,恐怕會讓人有可乘之機。”
楚天一點點頭,十分贊同燃燈的話。王母本就視他如障礙,要是讓她知道自己趁她和昊天受罰時插手天庭事務,怕是真能把她逼瘋。
等等,王母要是急了,誰會得利?
楚天一一拍掌,驟然反應過來,當然是元始天尊了!
王母被他逼急了,肯定再次尋求元始的幫助,那樣元始就能從王母處得利。可是,他根本沒有接收龍族,元始是圣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那為啥要通過大鵬來栽贓楚天一呢?若他真的放任不管,元始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
楚天一努力回想前世的情節,哪吒最后是自殺平息了四位龍王的怒火,但這樣闡教和龍族豈不是掛了仇?元始圖什么?
龍族和闡教結仇,不管暗地如何,明面上肯定要請玉帝和王母為他們做主,就算瑤池想抱元始大腿,肯息事寧人,但昊天也不會不管啊。那么從另一方面,闡教就是和天庭結仇。
闡教和天庭結仇,封神之戰天庭就不會幫忙,那么能從中獲利的是誰?
截教?通天不可能不告訴楚天一就亂行動。人教?老子根本沒有那個心。所以排除各個方面,就唯獨剩下一家了——佛教!
就他媽是接引和準提!沒跑!
他們明知楚天一跟龍族沒關系,還要借大鵬的手搞出這么一套,就是為了迷惑楚天一,讓他以為背后的人是元始天尊!
如果楚天一真的有心重掌天庭,絕對會為了不叫元始和王母聯合,從而出手搗亂,不讓四海龍王逼死哪吒。但如此一來,又正好中了他們的計,逼得王母越發想要和元始聯合。王母與元始一聯合,就違背了昊天的意愿,天庭再次出現危機,正好叫他們插手撈上一筆。
但接引準提是圣人,所以他們也知道,楚天一根本不會再次重掌天庭,他對天庭沒興趣。那么楚天一會怎么做?他會不管。如此又是正好,天庭和闡教結仇,闡教和截教大戰沒有幫手,佛教漁翁得利。
這計策,絕妙!
如果不是敵對勢力,楚天一都想為接引準提鼓掌,能從孤零零的兩個西方異類,混到如今的佛教教主,這智商,不是一般的棒!
真是開局兩個人,裝備全靠撿,頂級大神玩家啊!
然而可惜了,再頂級的大神也沒有用,他楚天一可是穿越加重生加復活的金手指大男主!怎么可能按套路出牌?!
所以楚天一直接發出三道傳訊,看他們到底誰能更勝一籌!
且說哪吒得信后,從乾元山金光洞飛奔回陳塘關,只見帥府前人聲擾攘,圍得水泄不通。
眾家將見哪吒到了,忙進去通報李靖:“總兵,公子回來了!”
四海龍王敖廣、敖順、敖欽、敖閏正在廳中等候,聞言立刻轉頭看向大門——
哪吒剛一露面,就見四雙龍眼怒目圓睜的瞪著他,便冷聲叫道:“你們不要為難我父母!一人行事一人當,我打死敖丙、李艮,我當償命,豈有連累父母之理!”
四龍王聞言,都不說話,而旁邊一個站著的紅發白衣的年輕人卻沖李靖眉眼彎彎的笑道:“道友,這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
李靖急忙站起來呵斥哪吒,并向對方賠罪道:“是李靖教子無方,還請道友原諒則個。我知道諸位完全是看我家圣人的臉面,李靖銘感五內。”
哪吒見李靖只對那紅發男子說話,便知他是主事人,就冷聲沖他道:“我一身非輕,乃靈珠子轉世。奉玉虛圣人之命,應運下世輔佐周王。我今日剖腹、剜腸、剔骨肉,還于父母,不累雙親。你們意下如何?如若不肯,我同你齊到靈霄殿見玉皇大帝,我自有話說。”
那紅發男子被他如此激怒,依然嘴角帶笑,面上一片溫潤。也不應哪吒是與否,依然繼續站著等,直至天邊飛來一束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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