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瀛州是個島,本地人的性格都有些保守。島上的生活節奏也很慢,所以本地人一般的工作效率都不太高。由于瀛洲長期以來一直是我們東方市經濟最落后的地區,而且他們的語言跟我們東方市的語言有不少的詫異,所以他們又普遍有些自卑。比如講我們東方市的滑稽戲,一般都會表演一些模仿各地方言的節目,其中江北話和瀛洲話模仿得比較多,他們會認為只是在貶低他們瀛洲人。一方面他們對東方市來到島上的人,有種抵觸的心理;另一方面他們又以東方市人自居。看不起更他們操著同樣語言的江南省的人。嘿嘿,他們瀛州人可是挺復雜的。”嚴立德一邊抽著煙。一邊舌飛唾濺地跟陳寧介紹著他所了解的瀛洲的情況。
陳寧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嚴立德講的一些東西,是他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看來,嚴立德對瀛州那個地方還是挺了解的。
“對了,嚴叔,你跟方雷熟悉嗎?”對這個未來要和自己搭班的縣長。陳寧當然想深入的了解一下。
“方雷啊,說起來我跟方雷曾經還是一斤,辦公室的同事呢。”聽到陳寧提到方雷,嚴立德的情緒似乎變得有些失落。
“嚴叔,那您就給我介紹一下方雷的情況,可以嗎?”陳寧看到嚴立德的情緒有些變化,感到有些詫異,但走向嚴立德問道。
“方雷,十五年前,他可是和我一起提的華亭縣委辦的副主任,我們一起在一間辦公室里工作了三年。后來,他調到下面的鄉鎮當鎮長、黨委書記,不久又被提拔為副縣長。縣委副書記,華亭升格成區以后。又擔任了常務副區長。今年年頭換屆的時候,他又提了一級,調到瀛洲任縣長。不像我呀。在縣委辦副主任的個置上一坐就是十二年。”嚴立德一副酸溜溜樣子,說道。
“嚴叔,您現在不是也挺好嗎?區人大副主任,副廳級,說起來只比方雷差一級嘛。
陳寧一聽,不禁笑呵呵地向嚴立德安慰道。剛才嚴立德的情緒有些變化,原來是在妒忌方雷比他升得快,走得遠。
嚴立德聽到陳寧的話,有些好不意思地朝陳寧笑了笑,剛才的這些話。嚴立德也感到有些不妥,這樣也顯得自己有些小氣了不是。嚴立德喝了口茶,稍稍掩飾了一下自己,接著說道:“不過,說起來,方雷能走得這么遠,也是他一貫嚴于律己的工作作風決定的。”說著。嚴立德不由地感嘆了一聲,說道:“我認識方雷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看見過。或者聽說過方雷受過別人任何禮物。當年他在當副縣長的時候。他在鄉下的一個姑姑,拿著兩只雞到我們華亭縣政府的家屬院來找他,想讓他幫著給他閑賦在家的表弟找個工作。他當時在樓下就拒絕了他姑姑的請求,并且連他姑姑特地從鄉下帶來的兩只雞也沒有收下。當時。我正好路過,親眼看見的。后來。他在擔任縣委副書記,主要是負責紀檢工作的時候,可走出了名的清正廉潔和鐵面無私。從來,不收禮。也不吃請。那時,市里分管紀檢工作的蔣副書記對他的評價就很高。今年他能調到瀛洲去擔任縣長。估計也是蔣副書記臨退前幫他安排的。他這個人怎么說呢。一身正氣,這四斤,字放在他的身上,是再貼切不過了。不過,要說搞經濟工作。我認為他的水平倒是一般。”
陳寧聽完嚴立德的話,倒是對這斤,自己將來一起搭班工作的縣長倒是肅然起敬。如果。真象嚴立德所說的,方雷是這樣一叮,人。那這樣堅持原則的干部現在真是太少了。想想自己每年逢年過節還會收一些下屬禮物,而且也會時不時地接受下屬的宴請。不過,陳寧認為嚴立德對方雷的評價應該還是很客觀的。
嚴立德見陳寧不語,還以為陳寧是被自己剛才對方雷的評價,認為以后會跟方雷相處不來,連忙又笑著說道:“其實,你也不用擔心,雖然方雷這個人固執了一些,不懂變通。但還是一個很尊重領導的同志。不然,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呵呵,其實我也知道,你剛網從中央黨校青干班畢業,而且又是黃書記親自點名要來的,到瀛洲縣也不會待太長的時間的,估計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調到中心城區任個區委書記或者是委辦局的一把手了。”
陳寧有些不明白嚴立德為什么要說出這些話來,也就笑著對嚴立德說道:“嚴叔,您怎么知道我在瀛洲待不長呀?”
“只要是從別的地方調到瀛洲工作的,一般都是新提拔的干部,到瀛洲任個一屆或者是二三年,就會調回來,其實說白了,就走到瀛洲去鍍鍍金的。”
雖然嚴立德說出這話,陳寧聽了有些不舒服,但是回想起這幾天自己一直拿的,瀛洲四套班子的領導,除了人大和政協那些養老的以外,不是瀛洲本地的干部,包括自己和剛才在談論的方雷,都是提一級后,到瀛洲工作的。也難怪陳寧看到縣政府除了本地干部常務副縣長徐越以外,其他的四個副縣長都很年輕,感情東方市委組織部把瀛洲當成是干部培班了。
不過,陳寧突然冒出了在上任之前想見見方雷的想法,對于這個在現在來說,很少這樣如此堅持原則干部。陳寧倒是很有興趣。
“對了,嚴叔,您既然跟方雷這么熟悉,您知道他現在住哪兒嗎?”
“你想見見方雷呀,這樣挺好,上任你去瀛洲上任之前,大家先熟悉一下,大家都是華亭人嘛。他現在雖然調到瀛洲去當縣長了,但是他
“五”我陪你走一趟吧嚴立德笑呵呵的說道。
“不麻煩您了,您把他的住址告訴我就行了,明天如果有時間,我自己跑一趟聽到嚴立德這么熱心,陳寧連忙說道。
“那好,他現在就住在原來在華亭的時候分的房子里,具體的地址好像是,哦,你先等等說著。嚴立德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子,翻了幾頁以后,找到了方雷的地址,對著上面念到:“同樂小區二村,四十六號,六零一室
怕陳寧記不住,嚴立德還特意讀了兩遍,然后合上他那,放回口袋,感嘆道:“這個方雷呀,還住在同樂小區的老公房里,而且還是六樓,估計現在整個東方市,正廳級的干部當中,就數他的住房條件最差了說著,嚴立德又笑著對陳寧說道:“你到他家去的時候,可千萬不要提什么東西小心他不讓你進門
難得一家人今天能聚在一起。以前就走過年,有時候也不一定能齊全。陳母今天早就買了很多的菜。和嚴立德的老婆再加上陳靜和張楠打下手,很快就張羅了一大桌的菜。
今夭,陳寧向嚴立德的虛心請教,讓嚴立德的虛榮心狠狠地滿足了一把,對陳寧也不象以前那樣,一點也沒有心理優勢,坐在陳父的身旁。擺足了長輩的樣子。
陳家二老對陳寧能調回東方市來工作,都十分的高興。由于在計發經濟年代,東方市作為全國最大的工業基地,在經濟上搖搖領先于其他地區。所以,東方市人不管是市區的還是鄉下的,一向很有心理優勢。認為東方市是華夏最好的地方。外地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在東方市人的嘴里總是有一種貶義的意思。
小寧啊,這次能調回來就好。雖然只是一斤,縣委書記,但是總比一直在之江強呀幾杯酒下肚后。陳父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說實在的,這兩年,陳母一直在照顧張楠和小孫子,陳寧和陳靜也一直在之江,老人家一個人待在家里,也確實挺寂寞的。在陳父看來,自己的兒子五年前就是縣委書記,這次調回東方市仍然是縣委書記,雖然對兒子沒有提升感到有些遺憾,但是能調回東方市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哈哈,親家,你以為陳寧這次調回來當瀛洲的縣委書記沒有提升呀坐在陳父旁邊的產立德笑著說道:“親家,我們東方市可是直轄市,我們東方市的縣委書記可是要比之江的縣委書記級別要高很多。這么說吧,陳寧這次調到瀛洲當縣委書記,級別就好比在之江當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
“哦,是嗎?”陳父驚奇地向陳寧看著。
陳寧笑著跟自己的父親點了點頭。
兒子不但調回了東方市,而且又升了官,陳父的興致一下子就變的很高,頻頻跟嚴立德酒杯,晚飯結束的時候,兩個親家都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晚上,陳靜和小嚴一起跟著嚴立德夫婦返回了華亭。畢竟陳靜是嫁到嚴家的媳婦,難得回來一次當然是要回嚴家的。
大寶被陳母抱到了他們的房間。和爺爺奶奶睡。陳寧和張楠躺在自己房間的那張大床上。
“張楠,要不這次我們請個保姆吧,讓媽這樣一直跟著我們照碩大寶。爸一個人在家也挺寂寞的陳寧皺著眉頭對趴在自己懷里的張楠說道。回來的這幾天,陳寧看的出來,以前父親一個人在家挺寂寞的。家里只要人一多,父親就會顯的非常高興。
“你以為我不知道呀,當初從南江回到臨州的時候,我就想著要請個保姆,不要讓媽這么辛苦。可是媽死活又不同意。常說她一個人顧的過來,請保姆不但做不好,還浪費錢。至于爸,以前你又不是不知道。想接他跟我們一起住,他又不愿意。再說了,你現媽對大寶的感情,我們家大寶從一出生起,就是媽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的,如果你這個時候不讓媽再帶大寶。我估計媽肯定接受不了,還以為我們嫌著她呢,反正這話我是說不出口的張楠嘟著嘴說道。
陳寧也感到有些煩躁,的確如張楠所說的,父親雖然待在鄉下寂寞,但是卻不愿意搬到城市和自己一起住。而母親現在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照顧孫子的身上,的確有些難辦。
張楠見陳寧不說話,抬起頭笑著對陳寧說道:“別再想了,反正你現在已經調回東方市了。
最多我們以后雙休日多回來陪陪爸
看來。目前也只能這樣。陳寧朝著張楠笑了笑,現在的張楠溫柔體貼,母性十足,陳寧已經很難跟當初那個刁蠻任性的張楠聯系在一起了。陳寧伸手把張楠重新摟回了自己的懷里,輕聲說道:“你這次從之江省報調到東方市真的考慮好了嗎?在之江省報你現在可是副處級了。我這次雖說是調回了東方市,但是從瀛州回市區恐怕比從明山回東方市區要花費的時間都長。其實你也不用專門從之江調到東方市來,雙休日我們就在這里相聚不是也挺好的嘛
張楠卻點了點頭說道:“我有什么可考慮的,我就是想和你待在同一個地方,至于級別不級別的,我才懶得計較了。以后,我們就在東方市安家,你平時到市里來開會什么的,可以直接回到自己的家,也不用去住什么酒店了說著,張楠笑呵呵地抬起頭,看著陳寧說道:“都說夫唱婦隨,你到哪里,我當然要跟到哪里咯,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們夫妻關系不好呢
看著張楠笑呵呵地看著自己,陳寧一陣的情動,一把就把張楠摟進了自己的懷里,低頭吻住了張楠紅撲撲的嘴唇,一只手也順勢伸進了張楠的睡衣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陳寧駕駛著張楠新公”鄧輛別生商務車,從余山家里出發,前往華亭尖會會那聽成為自己搭班的,頗為另類的干部方雷。!張楠原先的那輛豐田吉普已經開了六七年了,另外成了人母的張楠也不適應再開什么吉普車了。這次特地買了一輛普通的別克商務車,車牌陳寧也沒讓張楠上軍牌,太招搖,只是上了一個地方的牌照。
余山現在東方市正在著力打造旅游度假區,所以余山的各項市政設施較前幾年都有了很大的變化,通往華亭的道路也新建了好幾條,以前需要半個小小時的車程,現在只要十幾分鐘就到了。
華亭從縣升格到區之后,現在正在開發華亭新城區,雖然尚不能跟陳寧原來的明山新城區相比,但是從道路兩邊的干得熱火朝天的工地來看。建成后絲毫不亞于明山的新城區。
昨夭,嚴立德給陳寧方雷的住址是同樂小區,這個小區在華亭的老城區,是個建成已經快二十年的老舊小區。確如嚴五德所說的,很難想象如今的一個正廳級干部居然還住在這種地方。
陳寧按照地址找到了方雷位于同樂小區六樓的家。敲敲門,一個十七八歲樣子的男孩子打開了門,看到門口站著的陳寧,有些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找誰?”
這個男孩子估計是方雷的兒子,陳寧微笑著說道:“方縣長在家嗎?”
“我爸不在家,去給我奶奶做飯了說著,男孩子就要關門。
陳寧連忙按住門,笑著說道:“我是你爸爸的同事,今天正好來看看你爸爸,他估計什么時候回來?”
男孩子看了看陳寧,估計看著陳寧不象是瞎說的樣子,稍微猶豫了一下后說道:“我奶奶就住在四村十二號田室,要不你上那兒去找我爸吧
“好,謝謝你陳寧朝著男孩子微笑著點了點頭。
從方雷家往下走的時候,陳寧的心里就在想,一斤,正廳級的干部,休息時間卻在為自己的老娘做飯,看來這個方雷也是一個孝子。
既然要到方雷的母親家找方雷。陳寧倒是不好意思再空著手了。雖然昨天嚴立德告訴陳寧去找方雷不要帶東西,但陳寧還是先到小區旁邊的超市里買了兩樣適合老年人服用的保健品。
四村十二號,是在同一個小區,陳寧按照這個地址找到了十二號四室。敲門。開門是一化十多歲。柱著拐杖的老太太。
“阿婆,請問方雷同志在嗎?”陳寧很有禮貌地向那位老太太問道。
“哦,找小雷呀,請進,請進老太太顯然十分好客,一邊請陳寧進門,一邊朝著正發出炒菜聲音的廚房喊道:“子的陳寧頓時一愣,但當他看到陳寧手上提著兩樣保健品的時候,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冷冷地向陳寧說道:“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陳寧笑著正要開口的時候,又聽到方雷冷冷地說道:“不過,東西還是請你拿回去
陳寧一聽,自己還沒開口,方雷就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陳寧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方雷。方雷看上去四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頭天然有些卷曲的頭發,穿著一件普通的夾克,黑色的褲子,腳上卻是穿著一雙看似年輕人穿的耐克運動鞋,顯得很不搭配。給陳寧的第一感覺,就是這雙鞋子不是他的,是穿著他兒子的鞋子。要不是昨天聽嚴立德對方雷十分詳細的介紹,陳寧很難把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中年人和一個正廳級的干部聯系起來。
“方縣長,你好,我是陳寧陳寧笑呵呵地向方雷伸出了自己的手。做了自我介紹。
“陳寧?你是陳書記?。方雷當然已經知道,瀛洲新任的縣委書記是個叫陳寧的,網從中央黨校請干部畢業的干部。雖然,他也知道這個陳書記,很年輕,好象只有三十多歲,但是方雷很難把自己眼前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的年輕人跟一個縣委書記聯系起來。
陳寧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今天冒昧來訪,方縣長可不要見怪呦
方雷這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連忙想伸手去握陳寧的手,但馬上又想到自己剛才炒菜,手上很油膩,縮回了手,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陳書記,你看?”
說著,又連忙向陳寧招呼道:“陳書記你先請坐,我洗個手。”說完,鉆回了廚房。把鍋里正炒著的菜,盛了起來。然后洗了一下手。
在旁邊的方母此時也知道陳寧是自己兒子的同事,連忙熱情地招呼陳寧坐下。陳寧此時也借機打量了一下整間房子。這房子不大,一室一廳的小套,客廳也很小,一張餐桌和幾椅子,連同角落里的冰箱就已經把整個客廳擺放得滿滿當當的了。房子的裝修很陳舊,一看就是十來年前裝修的。
陳寧笑著把手中提著的兩樣保健品,遞給方母說道:“阿婆,這點東西,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
方母卻連忙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們家小雷是國家卡部,他說了我們這些家屬可不許亂收東西
這時,方雷洗完手,從廚房里出來,看到這副情景,連忙說道:“陳書記,您真是太客氣了,怎么還買東西。”
“我剛才去過你家,聽你家的小伙子說,你在這里給你母親做飯,我總不能空手過來吧,這些東西算是我這個做晚輩的給老人家一點心意。”陳寧笑著說道,并且把手中的東西向方雷遞過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替我媽謝謝你。”方雷聽到陳寧這么說,也很自然的接過了陳寧遞過來的禮品,笑著說道。
陳寧見方雷收下了自己買給老太北”示西,心中不由的點了點頭,心道!看來,眾個方雷也厲凡只古不化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此時,方雷接著又向站在旁邊的老母親介紹道:“媽,這是我們瀛洲縣的陳書記,這些東西是他買給您的。”
“謝謝,謝謝,小伙子,你真是太客氣了。留下一起吃飯吧方母見自己的兒子收下了陳寧送的東西,也就不再推辭了,滿臉笑容地對陳寧說道,接著轉身對兒子方雷吩咐道:小雷,你到門口去買瓶酒。兩斤,熟菜,讓你這個同事在家吃飯
聽到自己的老母親要留陳寧吃飯。方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陳寧。畢竟桌上擺著的就是一個紅燒帶魚和一個炒青菜,就是去買點熟食。招待一個縣委書記,怎么說也很寒酸。
陳寧卻并不在意,笑著對方母說道:“那好呀,我今天就在您這兒蹭頓飯吃說著,指著桌上的兩個菜,說道:“這些都是方縣長做的吧。我正好常常方縣長的手藝
聽到陳寧愿意留下來吃飯,老人家也挺高興的,連忙招呼陳寧在桌邊坐了下來,看到方雷還站著不動。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你還在這里干嘛呀,還不快點去買點熟菜和酒呀。”
“哦,媽,我這就去。”說著。方雷朝著陳寧感激的看了一眼,說道:“陳書記,你先坐一會兒。我很快的,馬上就回來。”說完,便急匆匆地出門了。
“阿婆,您這兒是一個人住吧?”方雷出門后,陳寧笑著對陪著自己坐在桌子旁邊的方母問道。
“是啊,一個人老太太笑著說道。接著又嘆了口氣,說道:“雷還在華亭工作的時候,到也方便。現在,他調到瀛洲島去工作了。只能在休息日抽空回來,要是工作忙的話,休息日也回不來
“那您平時是媳婦照顧您的咯?”陳寧笑著又問道。
“唉,是啊老太太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就是苦了媳婦了。她自己身體也不好,在供銷社上班,平時雙休日也不休息。孫子現在又在上高中。自從小雷到了瀛洲島工作以后,媳婦是既要照顧小的。又要照顧我這個老婆子。”
老太太顯然對陳寧的印象挺好的。說著說著就打開了話匣子:“我家小雷脾氣急,凡是又很認真,得罪的人多。你既然是他的同事,平時就勸勸他,別什么事都很急的樣子,這樣不好
“阿婆,您放心。我會好好勸他的陳寧連忙笑著對老太太說道。同時,陳寧不禁很感慨,從老太太的口中,陳寧印證了嚴立德對方雷的評價,如今象方雷這樣的干部的確非常少見了。
陳寧正和老太太聊的時候,方雷急匆匆地從外面回來了,手里提著兩個一次性的飯盒和一瓶本地產的白酒。
方雷一邊把菜擺到桌子上,一邊笑著對陳寧說道:“陳書記,不好意思,熟菜店也沒有什么象樣的菜。粗茶淡飯,怠慢了。”
陳寧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在自己上任以前,會會這個將來要和自己搭班的縣長,哪會在意吃什么。再說了,陳寧自己也是華亭農村出身的。也沒有什么太講究的。
“陳書記,想不到你今天會找到這里來,你是華亭哪兒人呀?。坐定之后,方雷親自給陳寧倒了一杯酒,笑著跟陳寧說道?
陳寧估計方雷方才趁著出去買菜的時候,已經印證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了自己出身華亭。也笑著說道:“我是華亭陳坊鎮人。
這次報到后,組織部給我放了幾天的假,看到材料后才知道方縣長居然也是華亭人,就打聽著想先見見方縣長。”
方雷也很高興,自從原來的縣委書記因為癌癥住院以后,一直是他在主持縣里的工作。雖然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當這個書記,但是方雷很清楚自己目前的位置。自己這個縣長是今年換屆的時候,新提拔的。再說一向賞識自己的原市委的蔣副書記如今雖然是政協主席,但是也算是退居二線了。自己這次擔任縣委書記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方雷和原任縣委書記之間的合作并不是很愉快。原縣委書記是個老干部了,有些倚老賣老,對新上任的縣長并沒有太放在眼里。加上方雷又是這么一個性格,兩人雖然沒有發生什么沖突,但是縣委和縣政府之間存在著矛盾,這在瀛洲縣的廣大干部中還是流傳很廣的。同時,原縣委書記在瀛洲已經當了一屆的縣委書記了,在瀛洲也有一定的威信和影響。下面的各個副縣長又是各有各的門路,特別是常務副縣長徐越,他是瀛洲本地人,在瀛洲的人脈非常廣,而且又和原來的縣委書記走得很近,這些都讓方雷在政府工作上很難按照自己的思路來開展。
所以,方雷在衡量自己當不上縣委書記的同時,也盼望著將要調來新的縣委書記,能在以后的工作中和自己相處融洽,以便自己更好的開展工作。前段時間,他就已經知道了陳寧即將擔任新的縣委書記,不過。他對陳寧不認識也不了解。只知道這個縣委書記年紀很輕,不過三十多歲,是中央黨校請干部畢業的,而且又是市委書記黃鎮親自點名要來的。據說陳寧在之江的時候,政績非常突出。這讓方雷也有些不安。一個干部能力強,政績突出,也就意味著這個干部很強勢。方雷不知道這個新書記到了瀛洲以后。會跟自己相處起來怎么樣。
但是,今天陳寧能夠主動上門,讓方雷感到意外的同時,也感到很高興。這至少表明這今年輕縣委書記很尊重自己,有交好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