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朕錯了

第一百零二章 游山玩水

她即使不清楚蒼梧書院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卻也明白蒼梧書院蘇衍暫時是回不去。

原因無他,王祖彥定然是知道蘇衍的真是身份,否則也不會如此痛下殺手,現在回去,無異于狼入虎穴,有命去沒命活著。

周子豪點點頭,疑惑道:“柳兄,你為何不親自回去和祈兄說一聲呢?”要知道,祈望和他在一塊兒,三天兩頭的吵架。

見不著,又想的緊;見到了,恨不得對方立即消失在自己面前。

柳妍姝輕嘆一聲,略一遲疑,半帶輕笑道:“你也看見了。然謝兄有你給的藥,暫時保住小命。”眼底浮現一抹無奈,遲疑道:“不過,就算是把命先吊住,我本想先帶著他回到書院,又恐書院得到大夫醫術······”

柳妍姝略帶歉意地看了一眼周子豪,她很抱歉,沒有辦法告訴他真相,輕聲道:“周子豪,不是我不相信蒼梧書院大夫的醫術,而是······”

話音還未落下,周子豪抬手阻止柳妍姝接下來要繼續說的話,給了她一個‘我懂你’的眼神。

不僅柳妍姝不相信蒼梧書院大夫的醫術,就連周子豪自己也并不是多么相信,不然他怎么會回家一趟,準備了那么多便于攜帶的藥丸回來。

畢竟,蒼梧書院教書育人的本領天下皆知,但是書院之中大夫的本領也是眾所周知,只不過,這個眾所周知可不是什么好名聲。

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柳妍姝回了一個‘你懂就好’的眼神,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或許只有彼此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

心照不宣!

馬車迎著風雪,朝著與來時相反的方向跑去。

蘇衍病的急,他們先是到了蒼梧書院腳下的醫館尋了大夫,結果大夫告訴他們蘇衍這是急癥,若是一早就發現就沒有現在什么事了,可惜,蘇衍的燒熱是后來才發現。

現在把人送到他這兒來,有些遲了,他能力有限,為了避免蘇衍的病情繼續惡化下去,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送往宿州城。

這話一出,柳妍姝不免又開始責怪自己,恨她那天晚上為什么睡得那么死,怎么沒有及時發現蘇衍的不對勁。

馬車內,周子豪看著一邊給蘇衍喂藥,一邊努力將眼淚別回去的柳妍姝。

說實話,雖然平日他們和謝兄并無過多的交流,好歹也有同窗的情分,看見謝兄這樣,周子豪的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柳兄,其實這也不怪你,人各有命······”周子豪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身旁的書童敲了一下腦袋。

周子豪吃痛,瞪大雙眼,滿眼憤怒的看著面前書童,真是一點奴才的樣子都沒有,不行,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怒道:“你這書童,干什么?”沒瞧見他正在安慰別人嗎?一手捂著腦袋,他感覺自己腦袋上腫了一個大包。

書童似是看懂周子豪的心里話,睨了他一眼,神情頗為不屑,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確定你那話是在安慰別人,而不是雪上加霜。’

被書童這一看,周子豪頓時偃旗息鼓,低著腦袋,悶悶不樂道:“柳兄,你知道我沒有其他意思,一點都沒詛咒謝兄的意思,”十指不停地纏繞,相互交疊,“我是想說,謝兄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太過擔心。”

柳妍姝垂著眸子,過了好一會兒才溫聲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我知道。”

聞言,周子豪忙不迭地點頭,生怕晚了一秒就不能表明自己的真心,弱弱的看著柳妍姝。

心中生出一個疑問,從前還在蒼梧書院的時候,猶記得柳兄不是最不喜歡謝兄的嗎?怎么今日缺詞如此的熱心腸。

難不成在自己離開這段時間他們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這個念頭慢慢浮現在腦海之中,周子豪看向柳妍姝的眼神充滿趣味,想問,又怕問到柳妍姝心中不痛快的地方,反而惹著她。

可是若是不問的話,心中仿佛是抓耳撓腮的癢。

問還是不問,這個念頭一直周子豪的耳邊不斷地盤旋。

糾結了半天,還是猶豫的問出口,“柳兄,書院的課業你可是完成了?”

柳妍姝詫異的看著周子豪,她不明吧周子豪怎么在這種關頭問起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和不解。

瞧見柳妍姝面上奇異的表情,周子豪扯著臉無聲的笑了笑,不是他不想問出心里的那句話,只是話到嘴邊臨時便被他給改了主意。

課業?

柳妍姝眉頭緊鎖,搖搖頭,低聲道:“課業不是在你走之前就已經弄完了嗎?你走之后,夫子還未來得及布置新的課業。”后面就迎來了冬獵。

這樣一回想,感覺周子豪離開仿佛還是不久之前的事情,轉眼之間他們竟是又見面了。

“周兄,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宿州城?”柳妍姝小聲詢問道,話畢,掀開車簾小心翼翼的朝外面看去。

宿州的冬天果然一如傳聞所言,潔白一片,走在官道上面只能看見一個黝黑的墨點,美則美矣,不過,這美她卻是不想在經歷第二遍了。

恕她見識淺薄,實在欣賞不來這山川四時美景。

若是沒有先前那一遭,看到此情此景,柳妍姝或許真的會感慨一番宿州的景色真美啊。

但是,有了自己的親生經歷在前,再加上蘇衍到現在還在發燙的身子,她真的沒什么心思來欣賞的銀裝素裹的美景。

放下車簾,默默收回發癢的手,低頭看向昏睡的蘇衍,平靜的眸中閃過一陣痛苦。

“不知道。”

周子豪直言,他周大少爺只管負責坐車,又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要他身邊有人能管理好這些不就可以了。

腦袋探到柳妍姝跟前,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眉心微低,略帶愁容道:“柳兄,你和謝兄在宿州呆著,我瞧見這樣也不是太好,再加上,你也不認識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