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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渝州城內的街道上還是沒有多少行人。
偶爾會見到幾個村漢,趕著已經卸空的牛車慢悠悠地溜達著,向城外走走,還有幾個懶洋洋地坐在宅院門前聊天的閑漢,再就是頂著熱天挑擔子賣涼粉的小販了。
一條僻靜的小巷里,有一家不起眼的二層客棧。
在這家客棧的樓上,有一間正對著大街的房間。里面床榻之上正盤膝坐著一個少年。
李星云已經將自己的天罡訣催谷到極致,想要運功療傷。只可惜他的臉色陰晴不定,時青時白,有時又漲得發紫。見其眉頭緊鎖,牙關緊咬,便可知是在強忍著痛苦。
房間內,看到這一幕的陸林軒不斷搓著手,在床前心煩意亂地踱著步。
這個時候體現出了她沒有主見的一面,她時而停下看看李星云,時而手足無措地在原地打轉,心里焦急萬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陸林軒又踱了幾步,終于停下來,似乎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將窗戶打開一條小縫向外張望。
一望之下,她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只見街面上雖然有不少行人,但有兩個穿著黑斗篷的玄冥教眾格外顯眼,他們左顧右盼,氣焰囂張的從客棧外走過。
陸林軒不敢多看,正要落下窗戶。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李星云的一聲悶哼,她趕緊放下了手中的一切,跳到了床邊,焦急地問道。
“師哥你怎么樣了?”
話剛說完,就見到李星云臉色闕青,神色異常痛苦。似乎強撐著精神想要清醒過來,但身軀晃了兩晃,腦袋一沉還是向前倒下來。
這一幕慌得陸林軒小臉煞白,趕緊上前架住,小心翼翼地服侍他躺在了床上。
“這可怎么好,這可怎么好,師哥……師哥你說句話呀!”
她的祈禱似乎傳達到了李星云耳中,后者在床上躺了一會之后,突然長噓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神情虛弱地看了看陸林軒。
“……師妹,不成,黑無常掌中的尸毒太厲害了,我運功只能暫緩它擴散至心肺,要是……要是沒有……”
“沒有什么?”
李星云氣力不足,就連說話都是斷斷續續,可是急死了陸林軒。
“沒有……沒有糯……”
話沒說完,毒氣上涌,一口氣沒上來竟又暈了過去。
“誒!師哥,你別嚇唬我啊,你醒醒,醒醒!你說糯……糯什么啊!”
這一下把陸林軒唬的夠嗆,急忙又是掐人中又是摁虎口,情急之下又連扇了李星云好幾個嘴巴。
沒想到,這幾個巴掌倒是把李星云打得清醒了一陣,他努力抬起眼皮,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本性不改,頭句話就叫陸林軒哭笑不得。
“剛才……是你打的我,我得還……還你……”
“討厭,都這功夫了你還有閑心說笑,剛才差點把人嚇死。”
陸林軒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將自己因為擔憂劇烈跳動的心臟平復下來。
“放心,小爺我命硬著呢,一時半會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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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需要糯什么?”
她倒是沒有忘記最關鍵的東西,趕緊乘著李星云清醒的時候追問。
“糯米……有半斤糯米就成,只有這東西外敷在傷口上,才能用內功把尸毒逼出來……”
說完這話,李星云又暈過去了,值得慶幸的是他已經將東西交代清楚了,陸林軒探了探他的呼吸,這次倒是沒有再扇他耳光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后環顧了一下四周,又摸了摸身上,一下子泄了氣。
“這可怎么辦啊,剛才打架的時候也不知道把錢掉在什么地方了,早知如此,那火靈芝哪怕留一半也好啊……”
陸林軒正沒主意的時候,突然一瞥眼看見了橫擱在桌角上連鞘長劍。這是陽叔子送給她的禮物,從小用到大,都快用出感情來了。
不過考慮到李星云危在旦夕,她僅僅是猶豫了一下,便緊咬著嘴唇,下定了決心。
最后再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自家師哥,想起了他這八年來對于自己的種種好,陸林軒使勁咬了咬牙。
“不管了!”
她一把抓起殘劍就要出門,又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李星云。俏美的小臉蛋滿是擔憂,隨即想到了現在只有她才能夠救他,便義無返顧地關門離去了。
陸林軒提心吊膽地從客棧出來,探頭探腦看看街上沒什么可疑的人,這才緊緊抱著懷中的長劍像做賊似的遛著墻邊走起來。
鼓起勇氣向著幾個大媽嬸嬸打聽了自己需要的地點之后,陸林軒站到了一家店鋪的大門前。
鋪外掛著一個大大的幌子,一個黑漆漆的“當”字刷在上面。
陸林軒的連劍帶鞘擱在柜臺上,瞪大了水靈靈的眼睛,一臉的委屈不舍。
高高的柜臺上,一個伙計伸手將劍拿起,若無其事地將劍鞘翻來覆去地打量著,不動聲色的在心里評價。然后猛地握住劍柄抽出,見到了極具特色的殘劍,不由得愣了一下,十分詫異地看向面前的少女。
陸林軒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只好低下頭擺弄衣角,她也知道這劍的品相十分不好。
看了半晌,伙計“哼”了一聲,輕蔑地伸出兩個指頭。
陸林軒一看只給當這么點錢,不由得用力甩頭,表示不答應。
伙計翻了個白眼,也不言語,二話不說就把殘劍甩了出來,揮手好似趕人一樣,讓她趕緊走。
陸林軒即憋屈又無奈,但誰叫她現在急需用錢呢。
想到躺在床上等死的自家師哥,她只好一咬牙,十分委屈的又把殘劍遞了上來。伙計也不支聲,只是裝作無奈地嘆了口氣,懶洋洋地接下。
拿到錢之后,陸林軒立刻向著早就打聽清楚的糧食店鋪而去,現在是救命的時間,她用最快的速度掂了一口袋糯米,小心翼翼的避開了街道上的玄冥教眾,朝客棧方向往回走。
她穿過一條比較寬闊的街道,這里的行人相對較多,走在其中不那么引人注目。
因著急回客棧為師兄療傷,只顧抱著米袋悶著頭走,中間撞到了好幾個行人都沒停步,只是一個勁地說著“對不起”“讓一下”之類的話。
就在陸林軒路過一家酒樓門口的時候,聽到酒樓里傳出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臭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