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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主意倒是值得一試。”
坐在大樹下的溫韜被眾人圍著,李星云蹲在他的面前,有些期待的說道,前者卻是輕輕搖頭,不敢邀功。
“這主意可不是我的首創。”
李星云一愣,十分好奇。
“怎么回事?”
溫韜聞言,意味深長地看向姬如雪。
“你把蔣昭義的尸體藏起來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利用一下么。”
“你怎么找到他的尸體的?”
姬如雪卻是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可以保證全天下只有自己知道那個地方,因此聽到眼前這人準確說出那處密林之后,一直皺著細長好看的眉頭。
溫韜微微一笑,并沒有解釋。
“我有我的辦法。”
夜色掩映下,幻音坊總舵燈火通明。
閣樓深處,浴室的房門被兩名侍女輕輕的關上。。
李茂貞環顧一下四周,只見霧氣昭昭,蒸汽翻涌,試了下水溫,不由滿意得點點頭。
“他”將自己的衣帽一件一件的脫在地上。
最后,一雙雪白修長的美腿在霧氣之中浮現,踩著彌漫四周的蒸汽,好似天上仙子,緩緩踏入浴池。
轉眼間,李茂貞已在池中輕輕的揉搓自己的面部肌膚了,隨后雙臂……脖頸……
“啟稟女帝,梵音天求見!”
就在她卸去了所有易容,重新變成那個風華絕艷的女帝之后,門外傳來了侍女的聲音。她坐在池中緩緩回頭,語氣冰冷,神情高傲。
“哼,叫她在外邊跪著!”
大殿中,只見梵音天一動不動地跪伏在地上,她忐忑不安地微微抬起頭,打量著四周。
她跪了已經有近半個時辰了,哪怕是有功力在身,這個時候也開始覺得腰酸腿麻了。
但她不敢有任何的偷懶,知曉自己任務失敗,女帝一定不會有好臉色,如果連這點禮節都不做,恐怕待會的懲罰會更加嚴重,被打入玄冰洞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梵音天趕忙將身子伏得更低。
大概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女帝懶洋洋地斜躺在榻上,不屑地瞥著下方跪著的梵音天,語氣淡淡的問道。
“李星云跑了?”
“被一個武功奇高的娘娘腔救走了。”
“娘娘腔……武功奇高?”
原本漫不經心的女帝聽到梵音天的這句話,突然神情嚴肅起來,后者見狀,立刻開口補充道。
“那家伙的功力應該不在小天位之下。”
“嗯?”
梵音天聽到女帝的語氣,雖然隔著珠簾,看不清臉色,但知曉自己有可能過這一關,于是開始告狀。
“還有姬如雪,她不但跟李星云勾搭上了,她還……”說著,她想起了自己被打的那一巴掌,下意識地捂了捂臉,恨恨的樣子。
“哼!”
“夠了,栽這么大跟頭虧你還好意思說出來!”
梵音天嘟著嘴,憋著一口氣,卻不敢吭聲。
一陣腳步聲傳來,女帝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說的那個娘娘腔是不是穿得花里胡哨的?”
“是,而且說話妖里妖氣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女帝不問李星云,不問姬如雪,卻問一個娘娘腔的情況,但梵音天不敢有任何隱瞞,腦中不斷的回憶,盡量詳細的描述,以便洗脫自己的罪責。
“這人得有四十歲上下吧?”
女帝再問,梵音天聽了,面露難色。
“倒是留了個小胡子,可臉上畫的左一塊右一塊的,我也看不大出他的年齡……”
就在這時,梵音天看到女帝背過身去,喃喃自語。
“上官云闕!真的是不良人?”
“上官云闕?”
梵音天一臉的疑惑,顯然是不明白女帝為什么會念叨這個名字。
“哼!”
一見她還跪在地上呆愣愣地等著自己的發落,女帝冷哼一聲,扭頭便走回自己的臥榻,口中喊道。
“你們兩個,出來吧!”
梵音天聽了,四顧張望,納悶女帝是對什么人說話的時候,只見妙乘天和玄凈天姐妹二人已經從天而降,輕飄飄分別落在了自己的身后,跪倒在地。
“參見女帝!”
女帝背對著三人轉過身來,她籠著袖子站在榻前,神態高傲地發令。
“你倆不是想為本座效力么,機會來了。”
一見女帝要將任務派給身后的二人,梵音天便有些著急,忍不住開口請求。
“女帝,奴婢愿意再次出馬,將功補過……”
“閉嘴!好端端一件差事讓你辦砸了,還有臉說什么將功補過!”
又被呵斥了一番,梵音天不忿地嘟了一下嘴,卻接觸到女帝冰冷的眸光,她只能夠垂頭暗生悶氣。
“找到李星云,好好說話,將他‘請’到幻音坊,明白么?”
“遵命!”
聽到三人的話語,梵音天嘟嘟囔囔,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這活我也能干嘛。”
女帝冷哼一聲。
“你?你已經招了人家的厭惡啦,自己心里沒數嗎?”
梵音天聞言別過臉,撅著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懶得理你!”
女帝對于梵音天是非常的失望,她看向妙乘天二人。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拿出你們的本錢來,不要叫本座失望。”
“明白!”
黃昏。
一行眾人走在林中上山的小道上,正是李星云他們七人,卻已經不見溫韜蹤影。
“星云,你真的相信那個家伙的話嗎?”
姬如雪服用過火靈芝,對于死氣極為敏感,在看到溫韜之后,就本能的想要遠離,感覺這不是一個好人。
“他說的辦法可以試一試,對了,蔣昭義真是黑白無常殺死的?”
“是我親眼所見。”
李星云到了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在劍廬的時候,蔣仁杰他們會將蔣昭義的死算在自己頭上了。
原來他是替黑白無常背了一口大鍋。
“師哥,我跟你一樣,都想殺了黑白無常,可是我總覺得心里沒底。”
陸林軒的直覺難得和姬如雪一致,本能的感覺溫韜這人雖然相貌堂堂,但渾身上下,總是縈繞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氣。
“是啊,他說的一套一套的,可萬一扭過頭就到玄冥教告密的話。”
張子凡從小在通文館長大,見慣了世間黑暗,對于任何三大暗殺組織的人,都是抱著十二萬分的警惕之心。
“溫韜才不會呢。”
“他沒必要那么做。”
如果說上官云闕開口為溫韜辯解的話眾人還能理解,可李星云這么說,卻是讓所有人都想不到。
“為什么?”
“他要真想告密的話,就不會跳出來跟我們兜這么大一個圈子,喂,”說著,李星云轉頭看向上官云闕,問道,“說起來這家伙的武功好像挺一般啊?”
一直沒有插嘴機會的傾國立刻開口,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是啊,那小子的功力連大星位都不到吧?”
傾城瞥了上官云闕一眼,一臉嫌棄。
“我說,你們那個什么‘不良人’這都招得什么爛人啊!”
“井底之蛙,你們懂什么呀,”上官云闕訓斥了傾國傾城之后,立刻媚笑地轉向李星云,大拍馬屁,“喲——,星云你真是好眼力,神目如炬啊。”
“少拍馬屁!”
李星云白了上官云闕一眼,對于這個家伙,他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上官云闕毫不介意的嘿嘿笑著,開始一五一十的抖露出這個昔日同僚的底細。
“這溫韜的武功嘛,說破天也就跟黑白無常差不太多,不過他的本事可不在這上頭。”
“呵,找人么……倒也算是個絕活。”
聽了李星云似乎帶著不屑的話語,上官云闕立刻語氣加深,一臉詭異。
“豈止啊,找別的東西他更在行,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哼,走著瞧吧。”
另一邊。
迎著夕陽,溫韜站在山頂一塊巖石上,閉目凝神,喃喃自語。
“黑白無常……”
只見他一手托起羅盤,另一只手按在羅盤表面用力一揮,磁針一顫,內盤上各個盤圈又開始以不同的速度和方向飛快地轉動起來。
他閉著眼睛,異術發動,仔細體察羅盤中所傳遞出的信息。
思維精神破體而出,化作一張無形的大網,順著潛藏在大地之中的陰氣,向著山川河流遍布,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黑白無常策馬狂奔的模糊畫面。
溫韜的眉頭微微皺起,眉心隱隱浮想出一抹晶瑩的碧光。
黑白無常的面容飛速閃過,逐漸清晰,有二人策馬狂奔的畫面……有馬蹄騰空的畫面……還有他們凝重的表情……
最后,溫韜睜開眼睛,并面露微笑抬起了頭,看向遠處。
“找到你們了!”
城中一家客棧外,伙計正將一盞點燃蠟燭的大燈籠往門口張掛,見到一行七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因為太陽已經落山,此時的街上已經不見幾個人影了,遠處還不時傳出幾聲狗叫,因此遠處的人影格外顯眼。
伙計掛完燈籠,一見李星云幾人,忙將挑桿往墻上一靠,點頭哈腰地走到眾人面前。
“幾位,住店嗎,我們這連吃帶住一條龍,加兩文錢還能洗澡。”
“洗澡?”
別人還沒怎么樣,張子凡一聽伙計說“洗澡”,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陸林軒。后者一見他看自己,就知曉他在想什么,立刻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