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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上官云闕、李星云、姬如雪、陸林軒、張子凡、傾國、傾城以及瘋老道,八個人依次圍坐在大廳中的圓桌旁,桌上擺滿了剩菜剩飯,很顯然大家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此時老道士正抱著一壇酒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著,饞得張子凡口干舌燥,咽喉不住地起伏。
見他的樣子,傾國和傾城兩女便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姐姐,攛掇他喝點酒吧?”
“對,趁他喝多了好下手!”
主意打定,于是二人立刻換一副笑瞇瞇的模樣轉向張子凡。
“嘿嘿,渴了吧?”
“嗯。”
張子凡咽口唾沫,嘴角流涎。
“你倆要干什么?”
陸林軒瞪了一眼傾國和傾城,一副護犢子的樣子。
“就喝一口?”
張子凡一臉媚笑地看著陸林軒,低聲下氣得祈求,卻只迎來后者斬釘截鐵的兩個字。
“不行!”
傾國傾城看到“自家夫君”一副可憐相的“哦”了一聲,然后沮喪的低下頭,不由得沖著陸林軒冷哼一聲,罵了一句。
“哼,母夜叉!”
就在這時,“嗝————”的一聲長音響起。
“喂,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
見老道士一仰脖將一小壇酒喝下去之后,舒暢地打了個飽嗝,上官云闕小聲地抱怨著。
“咚”的一聲,老道士將空的酒壇往桌上重重一磕,然后一抹嘴,一臉疑惑。
“你問什么了?”
“龍泉劍啊,”上官云闕朝著李星云手邊的寶劍一努嘴,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怎么知道那是龍泉劍啊?”
“怎么知道?”老道士撓撓后腦勺,好像上官云闕的問題很奇怪,一臉理所當然,“道爺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醫卜星象無所不知,龍泉劍嘛,我掐指一算,就知道嘍!還有酒么?”
最后四個字是他沖著伙計大喊,格外響亮。
這股對于酒的癡迷勁頭,令得李星云和陸林軒兩人對視一眼,覺得格外的熟悉,師兄妹兩人齊齊看向張子凡,后者正咽著口水看著桌上空了的酒壇。
另一邊,自詡為老江湖,負責對付老道士的上官云闕十分氣餒,覺得自己和一個瘋子較真,是很愚蠢的行為。
李星云瞟了一眼他,沒好氣的說道。
“沒事兒找事兒,你就不該把他拽過來。”
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懷疑他的辦事能力了,上官云闕頓時急了,不由得開口辯解。
“他認識龍泉劍吶。”
“趕緊把他打發走!”
李星云卻是嫌棄的揮揮手,不想再和他多說什么。
上官云闕“哦”了一聲,無奈地答應,站起來拉著老道士就要往外走,一邊拉,一邊說。
“喂,吃飽喝足了你哪涼快哪兒歇著去吧,你……”
話還沒說完,突然老道士反手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上官云闕立刻開始嚷嚷起來,想要掙脫。
“誒你干嘛呀,我好心請你吃飯喝酒你可不能想歪了啊,讓我家星云誤會那可不成。”
老道士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上官云闕的手腕,嘖嘖稱贊。
“嗯,骨骼驚奇。”
“廢話,我上官云闕可是中天位。”
老道士依舊摸著他的手腕,閉目捻須搖頭晃腦,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再次下了一句評語。
“你這人絕非人間凡品吶。”
“哦?”上官云闕聽了,頓時雙目放光,一副找到知音的樣子,“你看的還真準吶。”
然后,他聽到了最后半句話:
“非男……非女……”
上官云闕當時就尷尬的僵在原地。
“噗——”
一聽老道士這句評語,眾人頓時捶胸頓足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不許笑!”
這邊上官云闕氣急敗壞連連跺腳,老道士卻忽然松開了他繞到張子凡身旁不住地打量著,左看看右看看,看得后者心里直發毛,不由得開口發問。
“你……你看我干什么?”
“喂,你是我兒子嗎?”
“你沒毛病吧!”
這話擱誰身上都氣,張子凡算是理解了剛才上官云闕的心情。
陸林軒聞言湊到了他耳邊,小聲的嘀咕。
“這人怎么看誰都像他兒子啊。”
老道士正呆呆地看著張子凡,不妨一旁的傾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和傾城左右夾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很是憤怒。
“牛鼻子你啥意思啊!”
“他是你兒子,那我倆就是你兒媳婦了唄!”
“她才是……”
張子凡立刻一指陸林軒,想要糾正,但馬上就被兩姐妹怒吼著鎮壓了。
“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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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完之后,傾國轉向老道士,臉上冷笑著。
“挺會占便宜啊你!”
兩女正在威脅老道士,卻忘了欺負教派人士乃是江湖大忌。
老道士無視了眼前的傾國傾城,顧目四盼,突然一眼盯住了李星云,下意識地抬手扣住了揪著自己衣領的手腕。
傾國冷不防被扣住虎口穴,疼得一呲牙,痛呼出聲。
“哎呦!”
就在這時,老道士身子一擰,好似隨風拂柳一般輕松擺脫掉傾國和傾城,繞到姬如雪身旁,色瞇瞇地上下打量著。
“哎呀,這位姑娘相貌脫俗,”一邊說著,一邊還抓起姬如雪的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揉捏著,“骨骼驚奇,”然后順著手腕就摸上了香肩,滿臉陶醉,“絕非人間凡品吶!”
姬如雪不妨老道士竟做出如此輕薄舉動,玉容羞紅,立刻抽手,但卻發現怎么也抽不出來,不由得驚怒出聲。
“喂,你你你……”
陸林軒輕蔑地瞟一眼張子凡,再次嘲諷。
“就沖這喝完酒的做派,沒準他還真是你爹呢。”
“呵呵,你真會聯想。”
張子凡一臉尷尬,但想到自己以往醉酒引發的后果,這句話說得毫無底氣。
這時,早就看不下去的李星云見到老道士竟然敢調戲自己的女人,怒火中燒,一把按住他要滑向姬如雪另一邊肩膀的手腕,大喝出聲。
“喂,你要干什么!”
老道士不妨有人打斷自己,扭頭一看李星云,頓時若獲至寶般地仔細打量起來,馬上就放開了姬如雪,似乎這人間絕色對于他來說,遠遠不如眼前少年的一根毫毛有價值。
“嗯?”
他擠在李星云和姬如雪中間,仔細端詳著一臉莫名其妙的少年,突然發出“哎呀”一聲,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一驚一乍。”
姬如雪好不容易逃脫,被擠在一旁,俏臉薄怒。
“嗯,你這娃娃……”
老道士開口了,一說話李星云就明白了下面一句是什么,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絕非人間凡品吶!”
“誒?”
就在老道士驚訝眼前的少年為什么會看穿自己的內心之時,瞧出一些不對勁苗頭的上官云闕趕緊開口打斷,宣誓自己的主權。
“誒,你不是看上他了吧,告訴你星云已經是我的人了。”
“你給我閉嘴。”
李星云先是吼了上官云闕一句,在后者忿忿的轉過頭去后,又轉向老道士,一臉不屑的樣子。
“我說你能換套新詞兒么,看清楚嘍。”
說著,他再次一指上官云闕,一字一句的強調。
“我跟那位可不一樣,我是爺們兒!純的!“
“討厭!”
“難得,當真難得!”
就在上官云闕嬌哼之時,老道士卻一直看著李星云,繼續說著,目不轉睛專注的神態,引得少年眼睛一瞪。
“你什么毛病……”
他還沒來得及發火,卻聽到了令他渾身僵直的話語。
“想不到,在這種地方也能遇到鳳子龍孫!”
“什么?”
滿桌人忽然變得鴉雀無聲,一片寂靜,姬如雪、陸林軒、張子凡和上官云闕都像李星云一樣死死的盯著老道士。
遠處的小巷中傳來一陣陣狗叫聲,一直到很沒眼色的傾國傾城開口,才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咋啦?”
“不知道哇。”
老道士卻好像沒看見眾人的反應一般,自顧自地拿起被擱在桌子上的寶劍,好奇地端詳著。
“嘿嘿,身上又帶著龍泉劍,巧,真是巧。”
李星云掃了一眼眾人,伸手從老道士手中取回龍泉劍,警惕的問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對著天下至寶,老道士卻沒什么不舍,任由李星云將劍取回。
隨后他沒有再理會一句,左看看右看看,每一個被他眼神看過的人都忍不住心里發毛,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傾城傾國也坐立不安。
轉了一圈,老道士再次看向了李星云,這一次他卻是沒有再打量這位鳳子龍孫,而是朝他腳下一看,登時樂不可支。
“呀,這還有一壇吶!”
說著,他抱著酒壇就走回自己的座位,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旁若無人。
上官云闕瞄著老道士,也坐了下來,湊近李星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姬如雪先開口了。
“哎,這牛鼻子……他到底是真瘋還是裝瘋啊?”
“我怎么知道,連個瘋老道都知道我的身份了,他不會也看過那什么告示吧。”
李星云現在很是煩惱,這張告示可是將他的江湖夢破壞的一干二凈。
“這家伙有問題,星云吶,不能放他走。”
上官云闕終于可以插話了,看著老道士,悄聲小心翼翼的說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