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江湖之不良人

第164章血濺焦蘭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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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焦蘭殿廣場上一片寂靜,一隊隊巡邏的侍衛走過,還有兩列槍兵筆直地站在廣場和臺階上,殿中傳來朱溫的縱聲狂笑。

“來,好兒媳婦,再陪我喝一杯。”

“陛下,您明知臣妾不勝酒力還這么灌臣妾,您好壞啊。”

“壞么?嘿嘿嘿嘿,把這杯酒喝掉,老子讓你知道什么是壞,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疾步走進焦蘭殿,跪倒在地,高聲參拜。

“陛下,孟婆求見!”

“讓她進來。”

朱溫雖然喝多了,但沒有醉,知道這是頭等大事。

孟婆穩步走進殿內,來到朱溫面前頷首施禮。

“老身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

“嘿嘿嘿嘿,孟婆,你是來繳旨的嗎?”

朱溫滿懷期待的問了一句,但孟婆沒有答話,只是拄著手杖靜靜地站著,見此情形他頓時拉下了臉。

“喂,朕問你話呢,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楊焱楊淼為什么不跟你一起來見朕。”

終于,孟婆開口了,但是她說的話讓朱溫沒有聽懂。

“啟奏陛下,楊焱楊淼背叛玄冥教,意圖對冥帝不軌。”

“你說什么……”

一時沒回過神來,他開口反問,然后就聽到了令他瞪大了眼睛的結果。

“所以,老身已將他二人暫時囚禁,等待冥帝發落。”

朱溫頓時怒不可遏,一下將手中酒爵“當”的一聲貫在地下。

“大膽!孟婆,你想要造反嗎!”

“啊!”

就在這時,隨著一聲慘叫,朱友文從殿外被扔了進來。孟婆也不回頭,只是向旁邊一側身,他便擦著她的身邊飛了進來,重重的摔在地上,滑到在朱溫身前。

“友文!”

朱溫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兒子這副模樣,心疼的喊了一聲,朱友文狼狽不堪的爬了起來,忍不住哭嚎。

“哎呦……父……父皇……”

這時,朱友珪一閃身從殿外來到了大殿之上,站在孟婆旁邊,后者向著他微微頷首。

“冥帝。”

“嗯。”

朱溫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額頭之上冷汗直流,但還是強裝鎮定,大聲喝問,為自己打氣。

“朱友珪,你這是什么意思!”

“兒臣聽說,父皇趁兒臣不在京城,要立二弟友文為太子?”

“你胡說什么,哪有此事……”

朱溫環顧左右,想著今日怎么才能夠把這群反賊全部處死之時,朱友珪猛地勃然變色,身形鬼魅一般來到了朱友文的身前,重重一掌扣在他頭頂。

只聽朱友文一聲慘叫,幾股鮮血順著朱友珪漆黑的手指間流下來,淌了他滿面。

“啊,友文——!孽障,你竟敢……來人!護駕!來人吶!”

就在朱溫吶喊之時,“撲通”一聲,朱友文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尸跌倒在地。

“兒啊——!”

大殿內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侍衛動彈一下,殿內只有朱溫的哭喊還在作響。

良久之后,朱友珪尖細的話語再次響起,戲虐的說道。

“兒臣還聽說,父皇派孟婆聯絡楊焱楊淼,要殺兒臣?”

朱溫此時已經有些慌神了,原本的憤怒被無邊的恐懼所掩蓋,聲音開始發抖。

“沒有沒有,哪有此事,兒啊,你你你……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是臣妾說的。”

“你?”

朱溫低頭一看,只見張氏起身離座,已經走向了朱友珪,頓時大怒。

“賤人,你敢背叛我!”

“喲,瞧陛下說的,臣妾本就是友珪的妻子,夫為妻綱,臣妾當然要忠于自己的丈夫嘍。”

張氏說著,來到朱友珪面前,拜倒在地,一臉的激動欲哭。

“殿下,臣妾忍辱負重這么久,現在終于又回到殿下的身邊了。”

但朱友珪并沒有答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殿下……”

沒等張氏反應過來,朱友珪抬起手,朝著她的臉上就是重重甩了一巴掌。

只聽“喀吧”一聲脆響,這一掌竟將張氏的腦袋打得轉了半圈,折了。

她大瞪著愕然的雙眼,臉頰上泛起紅紅的掌印,“撲通”一聲在地。

朱溫眼睜睜的看著張氏也死在自己的面前,心中已經不敢有任何憤怒的情緒了,他坐在龍椅上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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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尸。

“就憑你這爛貨,也敢妄想母儀天下?”

朱溫努力撐著身子,想直起身來,但肥碩的身軀卻怎么樣也挺不起來,累得他呼呼直喘。

朱友珪一腳將朱友文踢開在一邊,然后又抓起張氏的尸體扔向一旁,緩步朝朱溫走去,發泄著自己心頭積蓄了數十年的怨氣。

“你這酒囊飯袋,整日花天酒地不理朝政,大梁的江山再這樣被你統治下去,只會走向滅亡。”

“等……等等……友珪,你……你不就是想當皇帝么,父……父皇可以讓位給你,朕……啊不,為父學唐高祖李淵做……做太上皇……你看……”

朱友珪根本不理會朱溫的求饒,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不行……那,那我愿意當個老百姓,當個老百姓……兒啊,你……你可不能殺我啊,你可不能學隋煬帝……弒……弒父啊……”

“嘿,父皇,李淵你是做不成了。”

“啊?”

朱溫面如死灰,嚇得呆立在龍椅上,冷汗直流。

“不過兒臣也沒打算做隋煬帝,兒臣擔不起弒父的罪名。”

“哦……”

聽朱友珪說不做隋煬帝,朱溫終于心下稍安。

“啊!”

就在這時,朱友珪忽然怪叫一聲,一躍而起沖到了他的眼前。

朱溫大吃一驚。

隨后看到一只漆黑的鬼爪充斥了自己的眼球。

一個角落中,李星云等一行六人相繼翻墻而入,蹲在花叢后面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焦蘭殿廣場上一片漆黑,非常的靜,連一個巡邏的侍衛都沒有。

幾個人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走在殿前廣場上,一臉的迷惑不解。

“師哥,這就是皇宮?怎么這么靜啊。”

“死氣沉沉的連個巡邏的都沒有。”

上官云闕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什么。

“喂,朱友珪不會跟咱們打埋伏吧?”

李星云等了一會之后,轉頭對著最了解玄冥教的溫韜說道,后者輕輕搖頭。

“朱友珪為人雖然陰險狡詐,但他生性高傲,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應該不會做這種小人之舉。”

幾人來到焦蘭殿外,上官云闕趴著門縫往里瞄著,里面死氣沉沉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由得心中更奇。

“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

溫韜拿出自己的羅盤一看,也是眉頭皺起。

“這里面好像沒人。”

隨著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外面的月光射進殿內,幾個人走進焦蘭殿中。

只見一個肥碩的身軀正垂著頭坐在皇位上,因為月光無法照到大殿深處,所以根本無法看清他的面部表情。

“他就是朱溫?”

李星云好奇的問道,迎來了溫韜的點頭。

“嗯。”

“這里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姐姐,你看……”

順著玄凈天的目光,大家這才發現,在地面的陰影中,倒著朱友文和張氏的尸首。

溫韜立刻上前仔細檢看一番。

“這兩個是什么人?”

“男的是朱溫的次子朱友文,女的是朱友珪的妻子張氏。”

就在李星云和溫韜檢看男女的尸首之時,上官云闕來到了朱溫的身前,他仰頭看著大梁的皇帝,只見朱溫閉目垂首一動不動。

“嗯……死了?”

喃喃自語間,上官云闕伸出手指杵了杵朱溫的肚皮,似乎他這一指破壞了力的平衡,使得頭顱與身軀開始分開。

沒等他回過味來,朱溫的首級便離開脖腔,滾落下來。

上官云闕純屬下意識的接住了頭顱,但隨后便感到一陣不對勁,忙不迭的將首級扔在了地上。

“哎呀……真惡心啊!”

溫韜走上前,將朱溫的首級拾起,仔細端詳了一會,李星云等人此時也圍了上來。

“他死了多久了?”

“超過六個時辰。”

對于溫韜的判斷,上官云闕是毫不懷疑,他嘖嘖出聲。

“堂堂朱溫,大梁皇帝,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這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嘈雜凌亂的腳步聲,有人大喊一聲。

“不要走了李星云!”

這句話一出,殿內的一行人都知道自己中計了。

“不好,我們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