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三人剛要轉身退下。
江廷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叫住了吉元:“吉元,你是什么打算?”
三人停下腳步,又急急回頭,吉元立刻單膝跪地。
此次吉元入上直衛是封印特請的,他并不隸屬于上直衛,只是顧家的一個家臣。而且楚善誠之前也回京了,江廷萬必須可可他未來的打算是什么。
江廷萬還是有私心的,因為吉元畢竟是良將,江廷萬并不滿足于,他只做楚善誠身邊的一個暗衛。
吉元想了一會兒,誠懇道:“請皇上給臣一段時間,讓臣好好想想吧。”
江廷萬聞言嘆了口氣,說道:“行,下去吧,最晚就上直衛回邊防的時候,給我一個答復。”江廷萬又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徹底下去了。
三人出了宮殿,長呼了一口氣,與皇上談話,總歸不是那么輕松的一件事情。
出宮牽回自己的馬,三人策馬馳騁,直奔封府。
封府門口,已經站了一個丫鬟和幾個小廝,而這丫鬟正是小梅。
她聽說吉元要回來了,早早就在門口站下了,張望著巷尾,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張久未謀面的臉。
當三人策馬疾馳而來時,小梅臉上不可抑止地揚了起來,吉元從馬上認出這倩影,臉上也不由自主地帶了笑。
吉元從馬上一躍而下,將韁繩交給守在門口的小廝,張開雙臂,笑著迎接小梅,可愛的那個小人兒,從遠處一路小跑,跳進了吉元的懷里。
吉元個子高,兩只手摟住小梅的腰,高興地帶著她轉了好幾圈,才將她放下來,兩人抱了許久。
這份久而未見的重逢,打消了之前所有的疑慮。
那面對面的兩張笑臉,就是最好的明證。
吉元將小梅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雙手不愿意離開小梅的腰,低下頭,額頭輕點在小梅的額頭上,低沉地喚了一聲:“我好想你。”
小梅笑的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轉了轉額頭,高興地說道:“嗯,我知道,因為我也想你。”嬌滴滴的聲音讓人十分安心。
旁邊封彥之和黃堯磨磨蹭蹭地下馬,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眼里充滿嫉妒。
難兄難弟勾肩搭背地齊齊嘆了口氣,率先進了府里,這種膩歪的場面,對于兩個單身男人來說,實在是有些看不得。
因為容易心痛,和羨慕!
封彥之和黃堯走在前面,吉元將小梅摟在懷里跟在后面,一前一后,一同往封府里面走。
在封府的主宅中,掛滿了燈籠,白若云張羅著飯菜,來回操持,席間已經坐下了兩個人,封印和楚善誠把酒言歡,等著他們的到來。
封彥之和黃堯臉上一下子帶了笑,剛剛在吉元那里受的折磨也忘得一干二凈,兩人趕緊跑了幾步,像是兩個孩子一般,來到了桌子前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封彥之大喊:“這也太豐盛了吧!”從小被單身父親養大的他,哪吃過這么豐盛精致的菜肴。
黃堯則坐下先規規矩矩地提起酒杯,給封印和楚善誠敬酒:“師傅、楚哥,終于又見到你們了,話不多說,都在酒里了。”說完,便仰頭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幾人說話的功夫,吉元也帶著小梅過來坐下。
小梅雖說要當白若云的丫鬟,但其實在封家,封印和白若云完全拿她當自己的女兒養,一同吃飯一點都不逾矩。
白若云將最后一道清蒸魚搬上桌子正中央,坐在了封印在右側留下的凳子上。
這下,便就全員都到齊了。
封印舉杯,說道:“今天,主要是慶祝孩子們回家,一同吃頓飯喝點兒酒,開心開心。”眾人也都紛紛舉杯。
在封印的帶頭下,所有人都將杯子里的酒一口飲盡。
白若云又忙活著起身,為每人都端來一碗鮮湯,坐下之后也閑不住,給這個孩子夾塊兒肉,給那個孩子夾口菜,又忙著去給孩子們添飯。
封印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笑著將她按到座位上,拿過她手中的碗:“歇一會兒吧,我去就行。”自己去了廚房為幾個孩子添飯。
黃堯他們三個人迫不及待地都要和楚善誠分享他們這兩年在蒙古的所見所聞,你一言我一語,將餐桌的氛圍吵到了極致。
尤其是三人沒有節制地又喝了些酒,男子的聲音本身就響,再加上他們三人又能嘮叨。
黃堯攬住楚善誠的肩膀,帶著哭腔,像個小孩子一樣,把頭倚靠在楚善誠胸膛上:“楚哥,你只身前往鞍達的時候,我真的好擔心你會不會出事兒!”
封彥之也嗚嗚的哭了起來,但說著胡話:“我爸終于這么大年紀把自己嫁出去了。”
楚善誠一下子堵住封彥之的嘴巴,四周張望了一圈,發現封印正好去盛飯沒聽到才送了一口氣,但還在餐桌上的白若云輕笑了起來,封彥之真的還是個孩子。
吉元多喝了幾杯,變得十分嘮叨,拉著小梅的兩只手,紅著臉低著頭,絮絮叨叨、來來回回地說:“我好想你啊,我打仗的時候也想你,巡邏的時候也想你,吃飯的時候也想你,睡覺也想你,嗚嗚嗚,你怎么那么煩人,一直讓我惦記著。”
吉元越說越委屈,漸漸紅了眼眶留下了眼淚,搞得小梅哭笑不得,替他擦拭淚水,把酒杯的酒偷偷地換成水。
要是再讓吉元喝下去,怕是待會兒要跪下來喊她媽了。
封印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癱倒在了桌子上,而人高馬大的吉元蜷縮在小梅的懷里哭的像個孩子似的。
不禁暗暗嘆氣,在軍營里這么些年,這些個孩子竟還是這般不耐酒力。
最后只得由楚善誠和封印將他們一個個抬到房間里去,尤其是他們三個還都穿著鎧甲,沒有來得及換上常服,楚善誠和封印實在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們都抬上床,再將他們身上的鎧甲卸掉,蓋上被子,一炷香的時間都過去了。
天色已經很晚了,楚善誠向封印和白若云告別,先回了顧府。
老兩口忙活這一晚上也實在是沒有精力了,收拾了收拾,便也回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