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后,天狗跟拓澤渾身浴血,高手提刀而來,面色冷峻嚴厲。
“小伙子武功不錯,就是腦子不好使,武林是那么好混的?”
他提刀到跟前,正要舉起長刀....
忽然身體一僵,眼神渙散,噗通一下,人倒下了。
拓澤跟天狗再次對視一眼,這是?
“還看什么啊,把人拖進來。”芍藥在陽臺上一喊,兩人就回神了,把威武彪壯的高手抬進了屋子。
外面的武林人士震驚無比,根本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看樣子是中毒了,否則那位前輩不會如此....師兄,我們是否要插手?”
自持是劍微宗弟子,師弟張青山有些看不慣對方下毒的手段。
“插手?”師兄寧懷光卻不這么認為,“江湖之爭,有因有果,我們又不認得那個高手,何況對方貿然要別人定好的院子,也不算正派,最重要的是——你確定你我兩人能打得過他們?”
張青山思慮了下,搖搖頭。
雖說對方現在受傷,可他們也不興乘火打劫的。
“也不知道他們什么來頭,連這樣的高手都能放倒。”
“明天就知道對方身份了,不過明日高手云集,你且控制下脾氣,別動不動就江湖義氣。”
頓了下寧懷光皺眉“如今武林看似混亂,忘周山還未出手整治但朝廷既已派軍駐扎就是騰出手來,忘周山不可能讓武林還如一團散沙這也是師傅他們派我們前來焱院的原因之一。”
張青山似懂非懂,待次日凌晨他們動身前往圭甲山留意了下那院子發現對方還未動身,但守衛森嚴,儼然不露消息的樣子。
“走吧。”
眾多武林人雖好奇,但也知道最忌諱插手隱秘是以只觀望了下就都走了往圭甲山去。
院中,絡腮胡大喊睜開眼,搖晃了下腦袋,卻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他正要罵人卻發現眼前人是一年輕姑娘,斯斯文文的看起來就跟江湖人不一樣,他倒不意思罵了。
何況對方也沒給他罵人的時間。
“中了雀翎毒不敵于人,強行脫逃帶著內傷一葦渡江就是因為這建院之上武林人眾多能攔住追殺你的人一二,但你不放心,是以察覺到我這邊人馬眾多,防衛森嚴,便故意要一間房,本以為我們回息事寧人順從你,卻沒想兩個愣頭青還要跟你大打出手,你不想暴露自己重傷中毒,只能硬著頭皮接下,好不容易壓著傷勢打贏了,還被人用毒針暗算了,毒上加毒,一時扛不住就倒下了,醒來已成階下囚....”
“前輩,你可真夠倒霉的。”
明謹說完這番話,就看見這位高手面如黑鍋,死盯著她,“你是什么人?怎知道我中毒!莫非也是我仇人?”
“不是前輩你挑中我這院子的么?”
典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高手郁悶,不肯說話,卻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的毒解了!
“你!”他吃驚之下,卻見明謹笑了笑,“我懂點醫術,既不敢憑前輩的冒犯就要前輩性命,也不敢冷眼看你毒發致死,就幫忙解了。”
“你這可不是懂一點醫術,是極厲害,你是藥王谷的人?”
“不是。”
明謹再次否認,看了下外面天色,起了身,“既然前輩醒來了,時間也差不多,我得出門去了。”
“欸,等等,你既不認得我,怎知我中毒了?!”
“一葦渡江卻滴水不沾,要么將近上善若水境界,要么就是一直在驅使內力壓制毒性,才讓衣物水量蒸干。”
高手一驚,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物,莫名不爽:“那你怎知我沒到達那境界?”
明謹回頭瞧他,眼神微妙。
高手愣是紅了臉,咳嗽了下,“就差一步,總會達到的。”
拓澤跟天狗翻白眼。
我們距離上善若水也就三步,總會達到的。
大家都一樣。
圭甲山,午時,陽光正好,既不燥熱,亦不潮濕,山中水潤清靈,上階拾步總覽山海風情,甚好。
明謹在天狗等人的保護下上山,不過芍藥沒忍住吐槽。
“姑娘,你瞧他們這兩個包扎得跟粽子一樣,別人看著都覺得他們廢了,還能保護您?”
天狗兩人:“...”
芍藥,不帶這么拆臺的。
明謹偏頭瞧了他們一眼,道:“圭甲山中高手云集,如果真有人能公然對我動手,憑他們兩個全盛期也不頂用。”
哇,主上,也不帶你這么拆臺的。
拓澤好奇:“所以主上要讓他們跟那高手一戰,是想拓寬我們的武道之路,盡快劍心通明級么?”
“不是啊。”明謹笑了下,繼續往上走,衣擺輕提,身影綽綽。
“只是想讓一些人認為我身邊真的缺乏防衛了。”
幾人一驚,但都不語。
四年過去了,動蕩終于又要開始了。
因為那些人終于找到了她。
所以主上開始預謀下套了。
但明謹沒想到自己剛到圭甲山中的焱院之地,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好些個熟人。
而且這些熟人似乎在....吵架?
“又是你,小白臉!厲害了啊,換官服了!”
“東戰你攔我做什么,我又沒打他!我發現你這人好奇怪,又不是我哥又不是我爹,老管著我!你沒看你老婆一直在那尷尬假笑嗎?”
“莊幃是吧,別以為你要娶謝明黛我就怕你!別說謝明黛我不怕,就是她姐我都不帶怵的!”
“你個老頭,你又是誰,我沒打架,我就是跟一些舊人聊天...你走開!”
“蕭禹,你閉嘴!今日場合不宜,你莫要胡鬧!”
“好啊,你敢罵我!你們才是公干,我不是,我是私事!走開!”
“啊!剛剛不是我,我什么都沒說,你們這些人太壞了,一群人聯合起來欺負我。”
蕭禹嚇壞了,一個哆嗦,朝著山門那邊標準站姿。
眾人轉頭看去,見到了站在那也不知看了多久的明謹。
目光相對,明謹淡淡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