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是不是該感謝您能巡視一下自個兒的產業?”
坐在皇甫云辦公室的沙發上,莊睿穿著一身中式對襟長褂,正悠然自得的泡著茶水,這段時間閑暇下來,莊睿倒是愛上了品茶,為此還花高價從宜興訂購了一套當代工藝大師制作的茶具。
不過皇甫云就沒莊睿那份心境了,這幾個月來他忙得是不可開交,按他的話說,晚上回到家連和媳婦親熱的勁都沒了。
所以見到莊睿那股子慵懶勁兒,皇甫館長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資本家也是很勤勞的,哪有像莊睿這么不負責任的老板啊?
“皇甫兄,您可是事業型的啊,要是過我這種日子,保準沒三天您就受不了了……”
莊睿行云流水般的泡好茶后,用兩指捏了一杯茶放在了皇甫云的面前,說道:“話說你也是得了便宜賣乖,今年到年底能拿多少錢,早計算好了吧?”
“北京人頭蓋骨”的發現,真正讓定光博物館進入到了全國人民的視野之中,幾乎所有來北京游玩的人,都會選擇定光博物館作為游覽地點。
和往日求著旅行社拉人不同,現在是旅行社求著博物館要票,皇甫云的電話一天到晚都是這些事情,搞的他煩不勝煩。
“別扯遠了,老板,我要度假,我要去夏威夷……”
皇甫云在國外呆久了,有點不大習慣北京的冬天了,雖然暖氣空調都有,但是每到冬天,他那耳朵和手都凍的像是被狗咬了一般。
皇甫云度假之說倒也不是開玩笑,馬上進入到一月份,是全年旅游比較淡的季節,他是想趁著這機會出去玩一玩,否則等到開春之后,他估計會忙得連上廁所都要掐著表了。
“你走了這邊怎么辦啊?皇甫同志,你可是定光博物館的股東啊,要擔負起……等等,我看看是誰的電話……”
莊睿在北京幾年,倒是學會了北京人的貧嘴,正和皇甫云扯淡的時候,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卻是個陌生號碼,隨手就給關掉了。
這段時間只要是陌生電話,莊睿從來都不接的,因為有兩次是女記者打來的,被秦萱冰給接到了,那幾天時間看莊睿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只是這電話好像打不通誓不罷休一般,莊睿剛掛斷又打了過來,莊睿很有耐心的又給掛斷之后,沒過幾秒鐘,又響了起來。
莊睿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張口問道:“您哪位啊?”
“年輕人,火氣太旺可是不好啊,北京那地方天干地燥,小心上火呀……”
電話一端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聽聲音像是有七老八十了,不過那嘴居然比莊睿還貧,一開口說話就將莊睿給噎著了。
“您是哪位?”
聽到對方的聲音比較蒼老,莊睿倒是不敢亂說話了,在古玩行和玉石圈子里,有很多的前輩非常注重禮節的,自個兒要是說錯話,會被人笑話的。
“年輕人,前幾個月才用我送的船做出這么大的事情,怎么現在連我這老頭子都想不起來了?”
對方此話一出,莊睿頓時聽出來了,敢情是澳門的那位何先生?這邊莊睿連忙拿著手機站起身,說道:“何老,多虧了您那艘船啊?不然那些國寶還不能得見天日,這里面有您一份功勞……”
“得,得,別給我說那些好聽的,我就問你,答應我的事,也該辦了吧?”老人出言打斷了莊睿的話。
“答應您的事?哦,是那賭王大賽吧?何老,您就真的放心讓我去?賭資可是五億美元啊,您就不怕我輸個精光?”
莊睿聽到這里才恍然大悟,當時那艘船也不是白得的,而是這老頭硬塞給自個兒的,只是有個附加條件罷了,現在就是債主找上門收債了。
“咳咳,輸了算我的,贏多少去掉本金之后,全部都歸屬你個人……”
何老咳嗽了幾句,但是話說的十分清晰,這短短的幾句話,讓莊睿也是怦然心動。
要知道,此次在拉斯維加斯舉辦的賭王大賽,實際上是世界賭壇十多家大公司爭搶澳門賭牌的一個賭局,從半年多以前就開始籌劃了。
東方賭城澳門,早已讓那些國外賭業大亨們垂涎欲滴了,經過這半年多的協商后,一共有十二家公司參與進來。
賭壇和別的行業不一樣,有事情講究用賭來解決,所以這十二家賭業公司,每家將拿出五億美元的賭資,進行一場豪賭,而最終的三個贏家,會獲得澳門此次頒發出來的三塊賭牌。
十二家公司,每家五億美元,那加起來就是六十億美元,對于這些資產都在千億美金以上的賭業公司而言,這點錢算不了什么。
不過對于莊睿來說,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能將其全部贏到手的話,即使去掉何先生澳博的五億美元,那他也是憑空白得了55億美元,差不多四百多億RMB了。
何先生也算是有大氣魄的人,一張口就把這些錢推給了莊睿,話中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你能贏,那些錢全部都是你的。
“好吧,何老,既然您放心,那我就去一趟,不過咱們話先說好,我連德州撲克的玩法都不怎么清楚,輸了錢您老可別找我啊……”
莊睿想了一下之后,點頭答應了下來,即使不為那筆看不見摸不著的賭資,莊睿也沒道理回絕何老的,畢竟是承諾在先,而且自己用這艘船也獲得了很大的利益。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做人不能太執著,年輕人,盡力了就行……”
老人在告知莊睿賭局的時間地點之后,掛斷了電話,這次賭局他不會親身前往,而且另外有人在拉斯維加斯接待莊睿的。
“皇甫兄,夏威夷就算了,拉斯維加斯你有沒有興趣啊?”
莊睿聽著手機里傳出的忙音,苦笑著掛斷了電話,賭局五天之后就要開始,天可憐見,莊睿同學現在也不知道德州撲克的玩法呢?
“何先生,真的將此次賭局的輸贏,壓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在澳門何先生處,也在進行著一段對話,在何先生的身邊,站著莊睿曾經見過的那個荷官明叔,他雖然對莊睿的賭風還有超人的運氣贊譽有加,不過以他的眼光,能看出來莊睿是完全不懂得賭術的。
“阿明啊,這人從出生后其實就在賭博,只要沒有咽下最后一口氣,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為贏家,你不感覺讓一個完全不懂得賭博的人,贏了一幫子世界賭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何老先生笑得像只老狐貍一樣,他這一生波瀾起伏,大風大浪見得太多了,什么樣驚心動魄的賭局也都見過。
其實輸贏對于老人而言,并不是很重要的,他現在是在賭自己的眼光,因為他堅信自己沒有看錯人,莊睿最終將會是贏得此次賭局的那匹根本就不屬于賭壇的黑馬。
“何先生,您說的對,我明白了……”
明叔微微躬了下身體,其實他什么都不明白,不過在他面前坐在輪椅中的這個老人,就是賭壇的神話,一個從來沒有輸過的傳奇賭王。
“彭飛,這次是何大亨安排的賭局,你還擔心什么安全問題?留在家里陪陪兒子多好啊?”
坐在自己的私人飛機上,莊睿無奈的搖了搖頭,此次出來彭飛非要跟著,莊睿怎么勸都勸不住,要知道,這弟弟的兒子可才剛剛出生幾個月啊。
“莊哥,您一出門,我就是留在家里也提心吊膽的,還不如自己跟著呢……”
彭飛搖了搖頭,他知道現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是誰帶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莊睿的安全。
“你小子是想去找金絲貓吧?咳……看你裝的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告訴你,這事我可是有經驗,你別去找那些金眼碧發的,那樣的妞往往是性冷淡……”
在飛機上的還有皇甫云,這家伙一離開北京,整個像是換了一個人,不過莊睿知道,主要是云曼年底工作忙,如果一起跟來的話,皇甫兄指定比金絲貓還乖。
“咳咳……皇甫大哥,我這人有個習慣,和人聊天的時候喜歡錄音,您聽聽,這聲音是您的嗎?”
彭飛看到兩個空姐被皇甫云說的滿臉緋紅,咳嗽了一聲之后,拿出了個手機,按下了重放鍵。
“找就要找波大屁股圓的,那樣……”
頓時,皇甫云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十分的清楚,一點兒都沒失真。
“呃,那啥,我不是在教你嘛,這都是聽說……都是聽別人說的……”
皇甫云被彭飛這一手給玩傻眼了,這要是被云曼知道了,估計他每天夜里都要抱著枕頭睡覺不說,指定要跪一個月的電腦鍵盤,還必須是機械的。
機艙里的人都笑了起來,有皇甫云這活寶在,旅程很是愉快,在一天的航程過后,飛機降落在內華達州拉斯維加斯麥卡倫國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