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養媳

第四百零二章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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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然走后,蘇如繪閉著眼半晌,再睜開時,浮shui_i到了帳外,服飾整齊,透過她半挑起的紗帳,可以看到窗閉得嚴實,甘然進來可不是走窗戶,看一看浮shui_i甚至連釵環都未去,就知道他是怎么進來的。

她心中嘆了口氣,浮shui_i到底不是自己的人,而白鷺、飛鷗又是一心惦記著出宮的。搜索盡在zhui小shuo

“剛才晚膳時小jie_e睡得極沉,奴婢叫了幾遍都未起來,所以把飯菜熱在了后面,小jie_e這會可要用一些?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可別餓著了。”浮shui_i關心的說道。

蘇如繪揉了揉額角:“那就拿來吧。”

浮shui_i去取膳,蘇如繪爬了起來,順手取了一件外袍披上,又從梳妝臺上拈了一根長簪,隨意挽了個墮馬髻,這才坐到桌旁等待。

白鷺和飛鷗想是早就睡熟了,只有浮shui_i在shen_n旁伺候,蘇如繪偶然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沙沙聲,似風吹雨點,驚訝道:“雨還沒停?”

“是呢。”浮shui_i點了點頭。

“春雨貴如油。”蘇如繪道,“我記得小時候讀到這句時,給三哥啟蒙的師傅說,這是因為春雨稀少的緣故。想來不論什么東西,少了總是顯得珍貴的,多了,自然也就不稀罕了。”

浮shui_i笑道:“小jie_e,這一天一夜的雨可不算大,奴婢幼時在農家,所以知道一些,在這時候,最好下個三天三夜呢。”

“我是說在這宮里。”蘇如繪朝她淡淡的笑了笑,“別說三天三夜,一天一夜的雨已經算多了,因為,上林苑和御花園,許多花木,都已經被雨打的奄奄一息了,對嗎?”

浮shui_i臉se_頓變,撲通一聲!跪倒在氈毯上,顫聲道:“奴婢……奴婢知罪!”

“你知罪?”蘇如繪輕輕笑著。

“奴婢……奴婢不該在上林苑回來的路上提太子!”浮shui_i咬著唇,慢慢的道,“更不該在伺候小jie_e沐浴時,未得小jie_e叮囑,就放了杏花。”

蘇如繪默了一默,方悠悠說道:“還算伶俐,這次就算了。”

浮shui_i連忙磕頭謝恩,蘇如繪沒理會她,片刻后,才道:“你雖然不是我的人,但一ri_在我shen_n邊伺候,最好都記著……春雨被形容珍貴如油,就是因為它少,若是下個沒完沒了,那就不是春雨貴如油,而是春雨成災了!”

“災禍這種東西,一方面是惹人厭惡,還有一方面,人人都希望消災除禍的。”蘇如繪仿佛漫不經心的吐著字句,“浮shui_i,你年紀不大,就能夠被如今的太子委以重任,我想你一定很聰明。”

浮shui_i深吸一口氣:“奴婢一定盡力聰明!不讓小jie_e再費心!”

“乖。”蘇如繪收回視線,“起來吧,撤下去,我吃完了。”

“是!”浮shui_i站起shen_n,悄悄拿袖子擦去額角冷汗。

翌ri_,蘇如繪不qing_愿的被叫醒:“小jie_e,張家小jie_e來訪,已經被迎進正堂奉茶。”

“咦?”蘇如繪眉心微皺,她伸指按了按,不解的問道,“春ri_乍暖還寒的,正是張眷最容易病倒的時候,她現在跑過來做什么?”

浮shui_i垂眸:“奴婢不知。”

“昨晚才說要盡力聰明不叫我費心,怎么半晚上過來反而更笨了?”只有浮shui_i一人進了內室,蘇如繪一邊起shen_n,一邊淡淡的說道。

浮shui_i忙拿過紺青se_對襟春衫替她穿著,口中無奈道:“張小jie_e的臉se_不大好,看起來倒像是盛氣而來,不過奴婢瞧她的怒火并非對小jie_e而來,怕是在其他地方受了氣,想要尋小jie_e傾訴。”

“我和她雖然自從那回在余太奇暫居的小院里因為探望榮壽公主而碰面,逐漸親近了起來,可還沒親近到讓她拖著嬌滴滴的shen_n子,從未央宮跑到仁壽宮來只為了一吐為快。”蘇如繪穿好衣裙,坐到了銅鏡前,任憑浮shui_i拿牙梳一下一下梳理著自己的長,慢慢的道。

“……奴婢猜張小jie_e或許是過來尋小jie_e商議的。”

蘇如繪這才唔了一聲:“估計與那宋氏有關。”

她猜得一點都沒錯,張眷喝了三盞茶后,雖然已經比剛到時qing_緒平靜了許多,但提起宋采蘩卻依舊難掩怒意:“當年我病得那個模樣,又拖著這么樣一個shen_n子,賴在宮里不出去,就是為了這一回!”

“張jie_ejie_e是說……”

“宋采蘩!她雖然被趕出了宮,但以宋家的能耐,她的母親修禮郡君又把宋英籠絡得極好,甚至為她請了誥封……修禮郡君就她一個女_兒,不可能不替她爭取采選的機會。”張眷毫不掩飾自己的咬牙切齒,“而我雖然是太后同族,但誰都知道太后一向公允……公允的意思有時候是刻意壓著張家!”張眷眼中怒意分明,冷冷道,“若是離宮而去再進來就難了,一直留在宮里怎么說也能占個地利……如繪,你知道我的shen_n子,別說太子妃或王后,就是做個妃子也不過是掛個名罷了!我不會與你爭奪什么,如今唯一的目的,就是看著宋采蘩有個凄慘的下場!”

蘇如繪瞟了眼她拿著茶盞微微抖的手,短暫的沉默后,才問:“你在宮里這些年難道就是為了等她?”

“可以這么說。”張眷美麗的丹鳳眼中透露出煞氣,“我另外想看的自然是小霍氏,但她竟死在了宋采蘩之前,真是叫人意外!”

“小霍氏確實死得突兀了……”蘇如繪喃喃的說道。

“突兀而難消我心頭之恨!”張眷放下茶盞時難以抑制的出響聲,她一字字道,“所以如今我的一腔怒火,只有著落在宋采蘩shen_n上!”

蘇如繪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而話鋒卻是一轉:“我若說我對宋采蘩沒什么惡意,實在是笑話,不過你也知道,眼下蘇家正在風口浪尖上,沒來由的去招惹宋家實在不智,再說你我如今住在太后、皇后宮里,距離桂華宮都有些距離是其一,二是她們就算敢離開桂華宮……也沒那個膽子擅闖未央宮與仁壽宮吧?”

“仁壽宮是不敢。”張眷閉了閉眼,似強壓怒火,睜開才道,“未央宮有五殿下帶路,她們為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