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穿著大白鵝玩偶服的買家好像有點不敢反駁，連忙把課本合上，解釋道：“我是不小心翻到后面的，下次不會了。”
“青蛙”這才點了點頭，松開手，警告道：“最好是這樣！”
說著，他就站在對方面前，盯著“大白鵝”，不再離開。
看著這一幕，周震神色不變，交易會只有5分鐘的時間，他要在這5分鐘之內，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并且拖住對方，直到盧鈞趕來！
每一分鐘的時間，都不能浪費！
另外，一定要保持跟目標之間的距離，確保自己可以隨時出手！
想到這里，周震也拿起一本高二的數學練習冊，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翻開，看起了里面的內容。
果然，下一刻，“青蛙”立刻朝他走了過來……
※※※
夜幕低垂，霓虹處處。
山峰一樣的高樓大廈間，無數車流緩緩流淌，穿梭往來。
一輛沒有任何特殊標志的棕色SUV型飛行汽車隨著車流馳騁長空，貼著防窺膜的車內，盧鈞換了一身墨綠色T恤，黑色工裝褲，叼著煙，坐在副駕駛上，用一塊柔軟的布，仔細擦拭著劃痕密密麻麻的配槍。
在他身側，主駕駛上坐著的男人額角有一塊指甲大小的青色胎記，寸頭，膚色是久經烈日的黧黑，濃眉亮目，脖頸上皮膚凹凸不平，有兩處刀傷留下的疤痕，穿著灰色套頭衫，藏青作訓褲，腰間的皮帶上，卡著一副電子手銬。他一條手臂搭在車門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則舉在半空，對著全息地圖不斷點劃，時不時調整著車輛行進的方向。
隨著汽車的行駛，窗外的景物從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繁華，逐漸變得冷清空曠。
沒多久，棕色飛行汽車在一條僻靜的空中道路上停了下來。
這是長芳區一條支路，人流量不大，這個時間點，除了他們這輛車外，看不到其他任何車輛，俯瞰下去，道路兩側是郁郁蔥蔥的護道樹，遠處丘陵起伏，在霓虹的炫彩里，暈染出濃淡不一的輪廓。
盧鈞游目四顧，沉聲問道：“老金，就是這里？”
主駕駛上的“老金”放下手臂，同樣環顧了一圈周圍，卻搖頭道：“新人的能量消失了！”
“可能有什么干擾了我的追蹤。”
“那個新人，應該不會傻到用超頻干擾擾亂我們的跟蹤吧？”
能量消失？
盧鈞眉頭也是一皺，這次跟他一起行動的同事，大名金慶峰，是局里“第一階梯”的“數字兼容者”，“數字域”為能量追蹤，能夠鎖定目標的“數字能量”，進行精準的追蹤。
這次周震的任務非常重要，為了防止那名數學教材交易的組織者警覺，他特意讓周震不攜帶任何定位設備，就是因為金慶峰的“數字域”，可以直接追蹤周震的“數字能量”，來找到目標的位置。
但現在……
心念電轉，盧鈞頓時非常肯定的說道：“周震雖然是新人，但不可能出現這種低級錯誤！”
“你能不能確定大概的方向？”
金慶峰再次搖頭，眉頭緊皺的說道：“不能！”
“虹山集團去交易地點的路，不是直線，我只能保證，到現在為止，沒有走錯路。”
“但接下來應該怎么走，我不知道。”
說到這里，他想了想，忽然又說，“盧隊，我們這次行動，各種意外情況，是不是太多了點？”
盧鈞臉色有些沉悶，點了點頭說道：“你是說，我們剛才出發的時候，差點撞到人；接著汽車出現故障，跟其他車輛發生剮蹭，耽擱了不少時間；現在又失去了周震的位置？”
金慶峰微微搖頭，補充道：“還有這個新人那邊也是一樣。”
“你叫我安排幾個人，假綁架謝林的女兒。”
“本來那幾個小子都是老演員了，但關鍵時刻，剛好集體肚子痛，所以演的非常急……”
“還好那個謝瓊寧夠傻白甜，不然任務剛開始，就已經穿幫了。”
盧鈞眉頭皺了皺，很快說道：“情況是有點不對，我們這樣繼續在這里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先等一下。”
“我現在跟上面聯系，看看上面有沒有更好的方案。”
說著，他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我是盧鈞，現在任務出了點情況……”
盧鈞迅速把剛才遇到的情況，全部說了一遍。
電話的另一邊沉默了一分鐘左右，然后終于有了答復……
“什么？！”
“那現在怎么辦！周震都已經混進那個交易會了！”
“那幽靈小組的成員能不能過來？”
“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是讓我給他收尸嗎？！”
“最快45分鐘？不行……”
“喂！喂……”
“嘟嘟嘟……”
電話掛斷，盧鈞一拳打在副駕臺上。
砰！
整個車身一震，桃木臺面四分五裂，露出內部的線路與電子元件，“嘀嘀嘀……”車內頓時響起一連串的報警音。
金慶峰立刻問道：“怎么了？那個新人有危險？”
盧鈞深呼吸了兩次，壓下暴怒的情緒，沉聲說道：“上面說了，這個任務已經進行過三次。”
“其中兩次，目標都是提前察覺到了什么，導致任務失敗。”
“但最后一次，跟我們這次一樣，任務還沒正式開始，就發生了一樁意外，直接導致任務失敗！”
“上面一開始以為，那次只是巧合。”
“但聽說我們這次也出現類似的情況，上面現在重新做出了判斷……”
聽到這里，金慶峰眉頭也皺了皺，不太確定的問道：“意思是，我們剛才遇到的那些意外，其實都是目標的‘數字域’？”
“再加上那個偏向偵查的‘數字域’，目標有兩個‘數字域’？”
“目標是‘第二階梯’的‘數字兼容者’？！”
盧鈞搖了搖頭，聲音沉悶的說道：“不，比你說的這個可能性，更嚴重！”
“上面現在懷疑，目標很有可能根本不是‘數字兼容者’，而是攜帶了跟‘墨菲定律’有關的‘數字森林’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