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笙?這么風雅的名字難道是來稱呼那個大胡子宅男的?
蕭紫依著實愣了一下。最開始如蘭說的時候她還沒注意,不過蔡三國重復了一遍,她才反應過來這個別致的稱呼是在說南宮笙南宮宅男。蕭紫依不解地看著蔡孔明面上不敢置信的表情,問道:“南宮笙嗎?他的弟弟在長樂宮里作為湛兒的玩伴,紫依剛才說的將要讓蔡夫子教導的男孩兒就是南宮簫。”
“上次那個背出《出師表的孩子?”蔡孔明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難道公子笙的弟弟還需要讓別人教導?”
是啊,因為他自己教出來的根本就是在胡鬧。蕭紫依撇了撇嘴點點頭,也沒有多做解釋。
蔡孔明邊搖頭邊驚喜參半地走出永寧殿,口中不停地嘮叨著“怎么會啊?怎么可能啊?”之類的話。
蕭紫依見狀無言以對,想起上次蕭策曾經說過,他很驚訝她能和“那個人”對戰半個月之久,在他們那個里都相當震驚。看來那個南宮笙真的是名聲很高啊!
無語,一個宅男有什么好崇拜的?
蕭紫依不屑地眼神,從消失在殿外的蔡孔明身上,轉到面前的那枝開得燦爛的桃花處。看著那溫暖的粉色,蕭紫依也不禁放柔了目光。
老實說,上輩子收過的花束也不少,但是無非大多都是在精美的包裝紙里靜靜躺著的玫瑰或者百合,從未有人會送給她一枝如此純樸如此溫柔的桃花。…簡簡單單的曲折的細枝插在白色的釉瓶中,更給人一種幽美的感覺。
“公主,奴婢幫你把這花放到寢宮里還是書房里?”如蘭看到蕭紫依發呆地神情,故意問道。
“放……放書房吧。”蕭紫依看著好像是她收到花一樣開心的如蘭,好笑地說道。
如蘭歡快地應了一聲,拿著白釉瓶轉身朝書房奔去。走了沒兩步又奔了回來,悄悄地對蕭紫依說道:“不過公主。公子笙并沒有附什么字條,也沒有什么詩詞。很奇怪呢!”一般借物傳情,都會附上一兩首詩詞略表心意的。
奇怪個鬼啊!若不是他那時候出現,她早就把這枝桃花偷摘回來了。蕭紫依瞥了一眼如蘭,后者便吐了吐舌頭乖乖地捧著花瓶往書房而去。
蕭紫依跟在她后面慢慢踱步,腦海里不可控制地回放著上午和公子笙見面的情景,喃喃道:“那個公子笙那么厲害?”
如蘭放慢腳步。走在蕭紫依身邊八卦兮兮地說道:“公主,你可能還不知道公子笙的名頭。那人可是京城所有閨閣小姐的絕對憧憬。他才高八斗,玉樹臨風,傳說中在十四歲時便詩詞震天下,十六歲時便破格出仕。可惜偏偏天妒英才。年紀輕輕就患了不治之癥。京中所有的名醫都治不好,就連那個云游天下地顧三顧老先生都搖頭嘆息過。”
是啊,那可是腦子有病,不是身體有病。除非這古代有心理醫生,要不然可真沒人能醫好。她向來認為那些效仿竹林七賢的所謂賢人根本就是閑人。弄什么暴力不抵抗運動啊?地球又不是少了他們就不轉了。
蕭紫依搖了搖頭,看著如蘭一副夢幻的樣子,就知道她就算是從南宮小子和湛兒那里套出來了今天的八卦。顯然也沒有把南宮宅男的相貌套出來。不過反正在那兩個小家伙眼里,南宮笙是絕對地帥……
兩人推門走進書房,如蘭手腳利落地把花瓶放在了案頭,然后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外面的陽光照進來順便換換新鮮的空氣。
蕭紫依坐在桌前看著多出來的那一枝桃花,想起早上看到的那片開得燦爛地桃林,免不了又是一陣發呆。等到回過神時。如蘭已經不知道何時從書房退了出去。
蕭紫依長呼一口氣,想到明日要起早去參加親蠶禮,打算一會兒去和三個小家伙選個上課的教室,然后吃過飯就早點去睡。
她隨手整理著桌上的紙張,正好看到昨日蔡孔明為了給她當模板而寫給她地《前出師表。一眼就瞄到了一句話。
“……興復漢室,還于舊都……”蕭紫依輕聲地念了出來。臉色已經不復方才那般輕松。
問題不在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而是那個“舊”字,根本就是繁體的“”字。而今日和南宮笙對話的時候,他清楚地說出了1日友等于舊友的話。
一個古代人,怎么會懂簡體字?就算她經常用阿拉伯數字,他也毫不吃力的看懂了,并且還會用。而且她出的那些題有些都很現代了,除了中間有幾天斷掉以外,他幾乎一拿到手就馬上做出來了。而那個生病的借口自然肯定也是假的,他那么健康,還會生病?
蕭紫依呆呆地靠在軟塌上,腦袋亂成一團。難不成除了她之外,在這個時代還有和她一樣地異鄉人?蕭紫依飛快地回憶著,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試探。也許……也許就是因為他來自現代,才看不慣古代官場的黑暗,有苦于自己的身份地位難以施展抱負,才隱于世間。而他擁有的超越旁人千年地知識,才會讓京城的才子們拜服。
雙手緊握成拳,蕭紫依恨不得現在就再次奔去南宮家,揪著那個宅男地胡子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上午才剛把南宮簫接回來,現在再去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難道只有等到七天后南宮簫回家的時候再有機會嗎?
現在可好了,連用題目刺探的方法都沒辦法用了。蕭紫依雙手按著酸痛的太陽穴,突然想到今天她出的那個十七匹馬的題目,在現代幾乎是耳熟能詳,只要熟悉分數計算,便能很容易就能答出。為何南宮笙一點都不會呢?
郁悶了,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蕭紫依抬頭看著在她案頭隨著微風緩緩輕搖的桃花,再也不知道自己該相信哪種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