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卷實系蔡夫子惡搞番外,與真實劇情發展無關,請大家放心……
“不將人放在眼里的是應該是你吧?”獨孤炫將長弓掛回背上,單手接過親衛遞來的長槍,雙手一錯,槍尖直指對面的少年皇帝:“不過只是火攻之計,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贏了?以前在幼兒園里下象棋,你可從來沒有贏過!”
突然,獨孤炫眼角一跳,就著跳躍不定的火光,他看到,少年皇帝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如果戰場如棋,那現在就是王見王局。”少年皇帝傲視著眼前的兩位兒時老友,竟是根本沒有把那群蠻騎親衛放在眼里:“就憑你們這些蝦兵蟹將,就妄想螞蟻咬死象么?”
獨孤炫心頭無來由的一顫,多年來鐵與血的狼煙中錘煉而就的直覺告訴他,蕭湛并不是在空口說大話,確是有著反將死他們的本錢。獨孤炫面上冰霜不改,心神則徑自沉下,與周遭氣機契合貼近。手中槍尖微動,似是在對蕭湛挑釁,實則是給南宮簫暗示:——危險退后!
大周。京城皇宮,御書房。
國,不可一日無君。古往今來,當天子需遠離京城一段時日,便會擇一德高望重的大臣為監國,替天子總理國中事務。而現在大周御書房中的這個監國,大概是周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
推開手中書簡,這位剛三十出頭的監國大人支臂輕揉額頭,雙眼細瞇,望著桌前被禁衛押上來的一個年輕人。
原本那應該是黑緞般長發披散了一地,一身粗大的腳鐐鐵鏈很好地說明了這個年輕人的欽犯身份。監國大人的眼睛瞇得更細了,燭光搖曳下,那副當年長樂公主送與監國,名為“水晶眼鏡”的物體散發出似能刺穿人心底的隱隱寒光。兩旁的禁衛趕忙移開視線,他們知道,這位一手將皇帝陛下護上龍座的太傅大人,可不是個和善的好好先生。
“談兄,別來無恙否?”監國大人輕嘆。
年輕欽犯大喇喇的就地而坐,毫不在意那水晶眼鏡的熠熠寒光:“天牢里的伙食不錯,托監國大人的福了。”
“大膽!”左右禁衛齊聲厲喝。
監國大人輕輕揮手:“你們都下去吧,今夜我要和談兄下一局棋。”說著,邊上侍奉太監立馬恭敬無比地端上楚河漢界,沏上兩盞香茶告退。
監國大人起身,背負雙手踱步于年輕欽犯前:“談兄可愿與我再談一局?”年輕欽犯起身拍手:“監國大人日理萬機,今夜居然有此雅興,真是不易。”監國大人望著年輕欽犯那雙風采依舊的狹長桃花眼,微微笑言:“能與談兄下棋,總是好的。”
炮二平五,馬八進七。照捉閑殺,獻攔對兌……兩人原本就是大周朝中棋力屈指可數之人,此時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楚河漢界上毫不留情的逐兌廝殺竟毫不遜于那寧州城中的熊熊火海!
飛相躍馬,豎車橫炮……棋至中局,年輕欽犯桃花眼微瞇:“將!”一炮輕推,遙指盤中老將。監國大人毫不動容,飛車橫出,將炮吃去。年輕欽犯面色微動:“蔡……監國大人……”見對方臉容不改,眉頭一皺,左馬飛出,將車吃去:“監國大人此舉何意?”
馬保炮,炮將軍。先前盤中將帥雙方各有雙馬一車單炮士相全,均勢相當。并非到了生死兌子之刻,故年輕欽犯心中大為不解。監國大人拈起右馬,似是不留意地輕道:“二日前我大周絕雁關破,今夜寧州正是火海連天。”“啪”地一聲,斜馬飛上,竟是扣住了對方左馬之腿。
年輕欽犯瞳孔微縮:“那又如何?”單車直上,逼馬。
馬橫跳,避。“陛下親率軍在寧州城中作埋,想來應已與敵將對上。”監國大人回撤了一步。
“你還要告訴我些什么?”年輕欽犯恢復了心神,微微笑,車再前緊逼:“我被你關了這多年數,你還擔心我什么?”
監國大人抬頭望向年輕欽犯,面上泛起一絲笑容:“你說……我這次,能不能把他們都捉回來?”馬再退,雙馬連環,互保。
年輕欽犯搖頭:“哎呀呀,當初在幼兒園時,湛兒的兵學武術都不是他們對手呀。”側馬上,借車保,別住對方一馬腿。“連環馬的腿,是最薄弱的。看似強大,其實……已經把自己的腿束縛了。”
“朕并不以為只用這片火海就能活捉你們。”少年皇帝冷笑著:“朕只是要,一個可以讓你們逃不快的地方。”獨孤炫雙眸暴睜:“簫!退!”
已經來不及了。在獨孤炫剛喊那一瞬間,護在南宮簫身前的眾親衛皆已項斷,數蓬血雨飛彪,濺到路旁火中,噼啪作響。
一條陰影無聲無息地從路面中分離了出來,猶如毒蛇信子般的黑劍已經刺到了南宮簫胸前,劍風吹起了南宮簫的鬢發,根根筆直朝后。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南宮簫的身體竟是軟若無骨般地隨著劍風往后躺去。陰影劍鋒一轉,斜削,南宮簫身體竟是又隨著那及體的劍風微微右傾,頃頃避過。
“廣播體操……”少年皇帝咬牙切齒地道:“祁公公!為朕生擒了他!”
陰影黑劍一頓,隨即掠身而起,半空中頓時騰起一團黑霧,壓得四周火光黯了一黯。只是南宮簫也會過了氣,銀槍挽起數道槍芒,迎空而上。身后,獨孤炫策馬而出,一道銀虹從他雙手幻出,隨著槍尖直取虛空。
“要幫他,先過我這里吧……”冷冷的話音隨著刺人肌膚的凜冽槍風從路邊火海中猛然裂出,挾夾著燎然火勢直刺馬上的獨孤炫。槍未至,那強大而熟悉的威壓卻已迫得獨孤炫呼吸為之一滯。直取虛空的槍尖頓時失去了那一往無前的氣勢,銀虹頓時幻滅!
金鐵交錯,砰然作響。獨孤炫死死架住了那侵掠如火的一槍,臉上再也掛不住那冰霜如雪的面容:“叔……叔叔?”
炮出,吃馬。監國大人微微撫手而笑:“絕境并不只是能陷已,也能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