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不相知

第三十章 難得一見的貴客(2)

第三十章難得一見的貴客(2)

月夏沒想到,朱碧竟如此“深明大義”!明明自己想要同花神相處相伴,卻又不忘月神府,不忘自己的職責所在,真真是太感人了!不行,朱兒可以為了月神府,甘愿放棄大好時機,他月夏可不能不顧師妹畢生的幸福。不過是半載時光罷了,對他們神仙來說也就是彈指一揮間。有什么困難不能克服,有什么事情不能暫且放放,有什么疲累不能忍忍?花神幾萬年來加起來,都不如今次在天界待的時間長,真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于是,月夏特大氣特豪邁地一揮手:“朱兒放心吧,師兄自己都能搞的定!”

事已至此,朱碧再說什么都是無用。梓蕪很是滿意的月夏的決定,欣慰地說道:“月神真是通情達理,如此,就請愛神收拾一下,去本神的花月宮吧。”

朱碧回了情絲殿,一點收拾包袱一邊哀嘆自己命苦。相依為命的師兄是六界最大的蠢蛋,總是把她往火坑里推!是不是師兄的原身姻緣樹近來旁枝末節太過繁盛,主干營養跟不上,大腦秀逗了?這么算來,是該給他修剪修剪枝丫了!

還有那個六界第一大魔王花神,怎么就不放過她了?難道花神不知道自己很招眼嗎,他大搖大擺地指了自己去做幫手,豈不是無形中給她樹敵無數?半載之后,花神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可她朱碧還要在天上長長久久地住下去。若是因為花神將這天宮里的女神仙都得罪光了,日后可怎么活呀?

朱碧越想越憤慨、越心酸,只差鞠一把委屈的淚水,哭給月夏和梓蕪看了!

到了暮色四沉之時,朱碧才動身去往花月宮。花月宮是歷代花神在天界的行宮,雖不及花界毓香宮奢華大氣,但其裝潢布置在天界也是數得著的。正如朱碧所料,花神來天界的消息已經被迅速傳開。此時花月宮的門外,總有些探頭探腦的小仙經過。大家都想親眼目睹花神的絕代風華,不過又忌憚他老人家的冷漠神秘,不敢貿然登門拜訪。于是乎就三兩成群,裝作無意地從花月宮宮前路過。

為了不引人矚目,朱碧特意繞到了后門,扛著小包袱翻墻進了花月宮。本以為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了,不成想甫一落地,就有一個笑呵呵的聲音傳來:“呵呵,愛神別來無恙呀!”

朱碧扭頭望去。只見同她打招呼的人正是白芪,高高大大的,看上去依舊忠厚老實。除了白芪之外,梓蕪正坐在石桌前喝茶,小仙童緋月侍立一側。看著朱碧翻墻而入,緋月還不忘送給她兩個大大的白眼。

梓蕪淡然地舉起茶杯,用杯蓋撇清了茶梗,也不抬眼去看,就譏諷地說道:“愛神果然不走尋常路!放著寬敞的正門不走,偏偏喜歡從后院翻墻進來,果然很有性格。”

朱碧倍感尷尬:“哦呵呵,這不是最近疏于鍛煉,身子骨不及從前矯健了。小神便想著,要時刻敦促自己要強身健體。翻翻墻啊,舒展舒展筋骨也是好的!”

梓蕪看了緋月一眼,交待:“可聽見剛剛愛神說的話了?去跟守門的仙侍說,以后看到愛神過來,不要開門,請愛神去后院活動筋骨、翻墻即可。”

緋月乖巧的點點頭:“是,主上!”

朱碧一聽急了,連連擺手:“別別別,仙上您可千萬別當真!小神不過隨口說說罷了,日后自然要從正殿進出的。小神是怕太過招搖,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剛剛才翻墻的……”

見朱碧說了實話,梓蕪就不再過多為難。看著她可憐兮兮、擔驚受怕的模樣,梓蕪的心底竟泛起一絲憐憫。他放下手里的茶盞,站起身,道:“隨本神過來。”

朱碧立刻顛顛兒地跟在梓蕪身后,穿過一處長廊,來到一座小院。小院內有兩間殿堂,東側一間寬敞明亮,用作起居寢室;西面一間稍小一點,可用作書房。院中隨處可見玉蘭花樹,粉色、紫色、紅色,層出不窮。院里還有兩口青瓷缸,缸中種著黃色睡蓮,蓮下隱匿著幾尾小魚。靠近院門有一株巨大的榕樹,樹下掛了個藤草編就的秋千。雖說只是花神行宮中的一處院落,卻比朱碧的情絲殿上檔次的多!

“這處小院名喚‘覓蹤小筑’,是我娘親住過的地方。”梓蕪對朱碧說道,“曾經,她在花月行宮住過許久。但她覺得主殿長春殿擺設太男子化,不肯去住,反倒更喜歡這個小院。說到底,愛神也是個女子,這期間不如就住在這里吧。日后等本神回花界了,愛神也可以常來住住。反正花月宮空著也是空著,少點人氣。”

這一次梓蕪倒是挺仗義,相當于是辟了一座小院送她,朱碧也搖身一變,成了在天宮中有兩套房產的神仙了!這樣算來,冒著風險來梓蕪這里做牛做馬半載,也不算太吃虧。之前的顧忌全部煙消云散,她笑瞇瞇地點頭:“多謝仙上,這院子真是不錯,小神很是中意!”

說著,朱碧又四下打量許久,越看越是喜歡。覓蹤小筑中的每一處擺設,無一不透著精致,可見主人當年布置之精心。想起剛剛梓蕪說,先花神落英曾在此住過許久,這讓朱碧不免疑惑。先花神既然能在行宮長住,必然也是和天界有段和平期的。怎地后來就鬧僵了,頗有老死不相往來之勢呢?朱碧心里這么想著,嘴上也沒忍住,就問出來了。

梓蕪沉默了一下,朱碧以為自己又戳到了他的逆鱗,沒準又要被欺負。沒想到,片刻之后,梓蕪開口了,聲音飄渺清淡,讓人聽不出是什么情緒:“娘親她無論以后多么強大,都曾年少無知過。天帝是她的師兄,當年也有些同門情誼。天庭初建,娘親也盡力幫過他。只是后來,漸漸看清了一些人偽善虛榮的嘴臉,道不同不相為謀,便離開了。”

朱碧看著梓蕪,沒有說話。不知為何,她覺得此刻的梓蕪有些落寞、神傷。可是,不過就是上一輩鬧僵了而已,為何會落寞呢?朱碧輕輕搖搖頭,她不懂,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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