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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六節 遭遇

第一卷第七十六節遭遇

第一卷第七十六節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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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正陽到機場是還不到四點鐘,而從廣州過來的航班要五點鐘才到。

現在深圳黃田機場還處于調試當中,估計還得要兩個月才能正式通航,現在從那邊過來,只能到廣州白云國際機場去乘機。

本來接雷霆這一趟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但沙正陽想要早一些見到自己這個前世中最鐵的兄弟,所以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

從東升國際機場到市里邊的車不少,沙正陽先從縣里到市里,然后轉車到東升國際機場,至于回來,那就只有讓雷霆這個“香港款爺”包輛出租車了。

鎮上有車,而且還有兩輛,一輛老式BJ212吉普車,一輛八成新的長安面包車。

不過這兩輛車都和沙正陽沒關系,長安面包車基本上固定是鄉黨高官郭業山的座駕,當然孔令東也可以用,但前提是郭業山不用的情況下。

BJ212也是毛病不斷,但還勉強能用,孔令東、樊文良用的時間比較多一些,余寬生和其他副鎮長用的時間就比較少了。

當然辦公室需要用,理論上所有車都能用,只不過沒有人會那么不知趣,優先保證領導用車,這是鐵律。

在來機場之前,沙正陽和高柏山去了漢都大川玻璃制品廠,這里是紅旗酒廠原來的酒瓶定點生產企業,但尚欠對方接近十萬元的貨款。

這一次紅旗酒廠主動把貨款送上門,也讓大川玻璃制品廠大為驚訝。

要知道他們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向南渡鄉索要過多次欠款,但是都一無所獲,甚至已經把這筆欠款打入了死賬。

當然,主動還清欠賬的目的還是希望大川玻璃制品廠能繼續為紅旗酒廠設計和生產酒瓶。

收到了欠款,但并不代表大川玻璃制品廠就會感恩戴德,這一點沙正陽是有思想準備的。

不過他也沒有指望對方能對紅旗酒廠有多么大的優待,他只希望對方能按照自己的意圖先行設計出酒瓶外觀形象,并拿出樣品。

時間不等人,沙正陽越發感覺到自己時間不夠用,營銷也需要廣告和包裝來做后盾,紅旗大曲和紅旗頭曲原來的包裝太過尋常,而要配合營銷,就必要有一種讓人驚艷感覺的設計。

事實上沙正陽很喜歡前世中紅花郎陶瓶的設計,那種獨特的設計配合了中國紅的鮮艷,不但很有討彩的喜意,也極其耀眼奪目,一下子就把氣氛襯托起來。

只不過在目前,東方紅酒業還撐不起這樣的設計,只有等到日后東方紅品牌打響之后再來考慮。

現在,還只能在普通玻璃酒瓶上做一做文章。

沙正陽給大川玻璃制品廠提供的設計理念,就是一斤裝的圓筒式酒瓶,基于半斤裝的扁形酒瓶,以及125ml的扁形小方瓶。

在沙正陽看來,目前酒廠主推的兩種酒也還需要分清緩急。

48度的精品東方紅,主打年輕群體,包括剛畢業的學生,剛退伍的軍人,以及城市的普通年輕工人和待業青年這幾個群體。

這就是沙正陽想要利用老崔的“新長征路上的搖滾”這一巡回演唱會打響東方紅名聲,同時主推的精品東方紅的主要受眾群體。

和大川玻璃制品廠的談判進行得很艱難。

這是一家市屬國營企業,曾經也為全興酒坊等知名酒企提供酒瓶設計和制作,但是隨著知名酒企紛紛建立自己的專門酒瓶生產企業,大川玻璃制品廠也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這也是目前大川玻璃制品廠之所以連紅旗酒廠這樣的客戶也不愿輕易放棄的主要原因,否則以極盛時期年產最高也不過兩千噸的紅旗酒廠的表現,這家企業也不可能如此善待。

好說歹說,大川玻璃廠勉強同意了先行為紅旗酒廠設計制作出樣品酒瓶,至于說后續的訂貨生產,那還得要等紅旗酒廠先行交付一定數量訂金之后方才生產了。

對紅旗酒廠的不看好不信任也在情理之中的,大川玻璃廠不可能因為紅旗酒廠主動償還了幾萬塊錢的欠款就對紅旗酒廠大開綠燈,紅旗酒廠之前關門半年也給紅旗酒廠的信譽度帶來了不小的影響。

這也是一道難題,沒錢就這么惱火,哪里都要花錢,但現在還沒有打開局面之前,誰也不知道這錢砸進去會不會顆粒無收。

下意識的從褲包里摸出阿詩瑪,抽出一支放在嘴上,動作嫻熟。

一直到打火機都拿了出來,沙正陽才意識到,再這樣下去,自己恐怕又要染上煙癮了。

克制著那股沖動,沙正陽把煙重新放回煙盒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四處打望了一下,盡可能的分散香煙對自己的吸引力。

一臺銀灰色的豐田小霸王駛入了候機樓旁邊的停車場,伴隨著幾個人下來,沙正陽的目光凝滯了。

淺米色的連衣裙,腰肢上系了一條俏皮的棕色窄面皮帶,對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于沙正陽來說這條皮帶太熟悉了,他曾無數次的解開他,以方便自己大快朵頤,而此時與腳下黑色的細帶高跟鞋,更把這具身體襯托得亭亭玉立。

偶爾舉手撫弄一下飄落在肩頭的蓬松烏發,側首微笑著旁邊的青年男子說這話,銀鈴般的笑聲總能吸引無數人的目光,久久不愿離開。

沙正陽只覺得自己的胸腔被人狠狠的錘了一下,一下子有些喘不過氣來,那種深刻的窒息感幾乎要讓他嚎叫起來以便于更順暢的呼吸。

白菱,真的是白菱!

看得出來她身邊的年輕男子和她很談得來,那個男子比自己都應該還要高一點兒,與正剛差不多,雖然不及正剛壯碩,但身材卻更顯得修長協調。

一件很時髦的淺灰色夢特嬌冰絲T恤,一看就是所謂的資格貨,好像在漢都還沒有賣吧?

下身一條略顯墜性的米白色長褲,黑色的華倫天奴皮鞋,手上拉著的一具這個時代內陸地區還很少見的法國大使拉桿箱,足以說明這個“情敵”的家境富足。

看著幾個人沿著停車場的出口向著候機樓而來,站在候機樓大門側的沙正陽一時間竟然有一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慌亂。

急急慌慌的主動離開,就像懦弱的本夫撞上了偷情的奸夫**?

又或者貌似淡定的冷然處之?其結果就是內心苦澀,表面上還得要去握手表示祝賀?

要不就是上前去指責對方第三者插足,或者白菱水性楊花?那又能得到什么?

白菱的無奈白眼甚至惶急解釋,還是那個家伙的貌似大度的一笑?

真特么搞笑!無論哪個結果都讓人膩味。

沙正陽幾度提醒過自己要么就徹底放棄這段感情,要么就直接重新拿回這段感情。

可放棄心有不甘,沙正陽覺得可能更多地還是自己內心那種對美好事物的獨占欲望在作祟。

在自己心目中白菱太過美好,以至于幾乎沒有缺點,除了太理性了一點之外,一切都符合自己的審美觀。

從樣貌到身材、脾性再到床上的體驗,沙正陽覺得就天生該屬于自己,所以自己無法容忍別的男人褻瀆她,但這不符合現實法則,沒人什么就該天生屬于你一人,起碼你還沒有占到那個高度。

真正要重新拿回這段感情,沙正陽不確定還會有原來那種感覺和體驗了么?如果沒有,那豈不是反而在自己心中留下一抹遺憾?

這一節估計老瑞又得要被噴出翔來了,兄弟們口下留情。

其實覺得有個書友說得好,每個時代的風俗習慣和社會風氣都不一樣,第一段濃墨重彩甚至已經談婚論嫁的感情在九十年代初期幾乎就等同于結婚了,烙印甚深,而重回到那個時代那個氛圍,甚至連身體和感情都重新進入那個時代軌道而只是多了幾分記憶的主角,老瑞的理解這些反應和糾葛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