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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節 品嘗

第一卷第一百零九節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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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鄉鍛煉也是好事,我現在好歹也是廠長了。”沙正陽自然知曉許鐵在想什么,笑著道:“雖然沒級別,但是人前人后也有人喊我廠長了。”

許鐵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趕緊招呼沙正陽入座,旁邊于崢嶸已經和馮子材說笑起來,順帶也把馮子材介紹給許鐵他們幾人認識。

這次酒局也沒其他人,就是上次參加了堵截持槍逃犯的幾個刑警隊民警。

除了許鐵和于崢嶸外,還有比于崢嶸大幾歲的謝華,一個工商局調到公安局的民警,還有兩個老民警,老烏和老崔。

在這次堵截戰中,許鐵和于崢嶸分別榮立了過人三等功,無他,許鐵首先擊傷了逃犯,而于崢嶸不但擊斃了逃犯,而且還受了傷,至于其他三位參與堵截戰的民警都獲得了嘉獎。

對于警察們來說,設卡堵截本來就是工作,但是面對對手有槍的情況下,展開槍戰,不能不說他們也很難遇見。

三等功除了一枚勛章外,就是獎勵現金五百元,而嘉獎就只有一份證書和一百元現金,不過這對于警察們來說也很滿足了。

五百元相當于接近三個月工資,所以今天這一頓,自然就是許鐵和于崢嶸來請客。

現在的沙正陽和往日的沙正陽截然不同了,一上桌子,幾句話就能迅速把氣氛活躍起來,紅旗大曲連開了兩瓶,開始給桌上的人開始倒酒。

這年頭也還不興什么分酒器或者玻璃杯,基本上都是五錢一杯的酒杯。

這種酒杯俗稱牛眼睛杯子,意思就是這杯子夠大,能裝下一個牛眼睛。

而只要端起這種杯子,那都是整杯干了,所以沙正陽忙不迭要在大家酒興起來之前,先問問大家對這酒的感受。

“還行吧,感覺和劍南春差不多。”許鐵細細的抿了一大口,慢慢回味道:“有點兒勁道,多少度的?”

“53度。”沙正陽回答道:“烏哥,崔哥,你們覺得如何?”

“嗯,差不多,就是那味兒,豐厚醇和,和全興有點兒不一樣。”烏國方是個老酒壇子,一抿就能知道大概,一張黑臉上也露出深刻的表情。

“烏哥是品酒高手啊,沒錯,這酒和全興不一樣,是幾種糧食混合釀造出來的,全興是一種料。”沙正陽豎起大拇指,“烏哥,你覺得味道怎么樣?”

“不錯,比不上五糧液,但我覺得也不比劍南春差多少了,起碼相當于綿竹大曲。”

烏國方老家是崇山縣,那里也是漢川原酒主產區,也有親戚開過酒坊,所以對這個行業不陌生。

“正陽,你們這酒不賴啊,咋弄的?多少錢一斤,先給烏哥打用塑料桶弄十斤來。”

“喲,能讓烏哥開口的,那肯定不一般,我嘗嘗。”老崔比烏國方小幾歲,一聽這么說,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大口,咂了咂嘴,點點頭:“嗯,的確不賴,沒聽說過紅旗酒廠有這酒啊,以前紅旗大曲和紅旗頭曲我都喝過,也不錯,但沒這酒這么醇香渾厚。”

沙正陽咧著嘴笑了起來,心里踏實了許多。

這是老窖里出來的原漿,通過新工藝勾調了一番,看來果然不一般。

不過這是陳釀東方紅,本身就要比精品東方紅要高一檔次,但達到了接近劍南春的水準,那也很不一般了。

“那幾位哥老倌嘗嘗這個酒。”沙正陽又把精品東方紅拿出來,請他們嘗一嘗,尤其是讓于崢嶸、謝華和馮子材嘗了嘗。

精品東方紅的度數要低幾度,只有四十八度,但仍然是原出同窖,當然在品質上要比陳釀東方紅略遜,這也主要針對的是年輕群體。

于崢嶸他們幾個喝了之后都覺得不錯,比什么柳浪春、春沙酒、全興頭曲、尖莊要強不少,這也更增添了沙正陽的信心。

事實上能在漢川省內站穩腳跟的酒廠都自有一些底蘊,全省數千家白酒企業,你能打開一地市場,就足以說明實力了。

關鍵在于市場的開拓,能不能讓消費者接受并記住你的產品,這才是關鍵。

本省白酒市場競爭太過激烈,八大名酒自然無虞市場壓力,但是像二三流的酒廠就只能拼個頭破血流了,所以走出去無疑是一個選擇。

但不是誰都有這個膽略和實力敢于走出去打外埠市場的。

對外界市場情況的不了解,前期的真金白銀投入,都意味著巨大的風險,稍不留意就是血本無歸。

所以更多的企業寧肯守著自家門口一畝三分地,小富即安,而不愿意出去搏一把。

同時在這個年代,這些企業也沒有更好的營銷策略來打開市場,這是他們最大的短板,而這對于沙正陽來說,卻恰恰是最大的優勢所在。

先上了兩個涼菜,一個涼拌白肉,一個青椒皮蛋,燒鴨子很快就端了上來,兩大盤,一盤苦瓜燒鴨,一盤魔芋燒鴨,另外還又端上一盤大蒜燒土鱔魚。

“許哥,這是新弄回來的土黃鱔,外邊沒賣的,我老家親戚送來的,你來了,專門給你弄一盤,保證巴適!”

老板也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矮胖子,一看就知道是廚師出身,肚皮足有三尺二,把一件冰絲夢特嬌撐得渾圓,完全沒有了墜性可言,一根皮帶扣卡眼都卡在了最后,都還有點兒接不上。

“馬胖子,這年頭哪來那么多土黃鱔?還專門給我弄的。”許鐵看樣子也和老板很熟,沒好氣的道:“不收錢嗦?”

“嗨,許哥,你這么說就冤枉我了,真的是我老家親戚送來的,只有十來斤,我剛剮出來,準備自己吃的,你來了,才忙著燒好端給你們的,當然不收錢。”馬胖子急了,連忙解釋道:“等會兒,我再給你上一份豆腐燒泥鰍,那個泥鰍也是新鮮得很,絕對安逸。”

“泥鰍也是土的?”許鐵笑著打趣:“你這里都是土的,那人家那些地方就是飼料喂出來的嗦?”

“嘿嘿,那我不敢那么說,我只能說我自己的食材我心里有數,不敢哄人,這客人哄得了一時,哄不了一世,壞了名聲,我這生意就沒法做了。”馬胖子心安理得。

“鴨子是河里散養的,肯定也喂了一些飼料,不然長不到那么快,大家都懂。但絕對不是全部喂飼料,只是作為輔助,主要是河里和池塘里的螺螄蚌肉和糧食,都是我在老家專門安排人養的,不信你去吃一下其他家的鴨子,味道肯定有差異。”

馬胖子語氣很耿直肯定,“像這個鱔魚和泥鰍,絕對是土的,都是鄉里熟人自己去逮的,我清楚他們底細,那就有時候有,有時候沒得,要碰運氣,今天許哥你們就趕上了,也只有這點兒,人家要吃還只有說對不起了。”

“嗯,這還耿直了一回。”許鐵斜著眼道:“放心,我今天私人請客,不得少你一分錢,吃飯給錢,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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