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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卷第一百零五節捆綁
正文第二卷第一百零五節捆綁
“主任,我考慮過,我們開發區的建設未來土建工程量很大,無論我們怎么要別人墊資建設,但最終我們也還是要支付給別人,與其讓市里或別的企業賺這筆可以說是唾手可得的錢,不如支持我們本地企業了。”
沙正陽耐心的解釋著自己的意圖:“縣建筑公司本身運營狀況還可以,只要資金到位,完全可以加大力度對我們開發區進行建設,這也可以促成我們的招商引資速度加快,另外以趙一善的能耐,也完全可以走出去。”
“我或者東方紅無意參與縣建筑公司的具體業務,我們就是單純的財務投資,支持縣里企業壯大,作為縣里的標桿企業,我個人覺得東方紅也應當承擔起這個標桿的責任和義務。”
沙正陽無意把攤子鋪得太大,東方紅酒業的主業也不可能摻和到建筑行業中去。
但作為財務投資,支持這樣一家企業重新站起來,甚至開啟一個輝煌時代,沙正陽覺得可以一試。
至于說蝴蝶效應會不會讓原本美好的結果反而變糟糕了,沙正陽覺得那倒不至于。
趙一善的本事已經被歷史所證明,沙正陽相信有這樣一個契機,或許能幫助趙一善早日擺脫困境,提前壯大,比前世做得更好更強呢?
也許另外一個太平洋建設就是這樣被這么無意間一煽乎就出現了呢?
要知道前世中漢川省內就有這個說法,稱眾志建設集團,也就是眾志建筑公司的后期實力擴大的名稱,其實就類似于像太平洋建設的縮小版。
當然眾志建設集團主要業務還是集中在漢川、甘、陜、川、鄂、豫、嘉州等以漢川為中心以及周鄰幾個省市中,規模也遠不及太平洋建設那么大。
現在有東方紅酒業的資金支持,未來的眾志建設現在就可以提前發力了。
“說得好!正陽,你這個觀點非常好,作為縣里的標桿企業,你也是縣里的干部,應該要有責任心!”桑前衛忍不住贊嘆,“有些人鼠目寸光,囿于一隅,只顧著自己家里那點兒壇壇罐罐,抱殘守缺,不思進取,你能這樣想,很好!”
沙正陽知道桑前衛不喜歡表揚人,尤其是這樣的語氣表揚人,那更是罕見,能讓對方這樣嘉譽自己,可能是桑前衛感觸很大才會如此。
有些不好意思,沙正陽撓了撓頭:“主任,您這么夸獎我,我就有點兒承受不起了,東方紅也不是我個人的,它是集體股份制企業,我只是作為管理者代行管理責任罷了,我也認為縣建筑公司在東方紅的支持下可以渡過難關,未來前景更光明。”
“正陽,你也不用太謙虛了,是孬是好,我心里有數。”桑前衛滿眼都是欣賞的目光,“把你調到經開區來,是我最明智的選擇。”
沙正陽只能嘿嘿嘿傻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這事兒我要立即向賀書記和賈縣長匯報,你先和我說說你的大致想法。”桑前衛道。
沙正陽也就介紹了自己的想法,他提出了可以通過對這種陷入困境的國有企業進行改制來激發活力。
比如允許職工持股,同時東方紅以現金收購其股份成為大股東,另外加上國有股,形成三方。
當然企業的管理仍然以公司原有管理層為主,東方紅不干預,只是在必要時候提供財務支持,幫助其開拓業務,類似于一種關聯方。
桑前衛聽得很認真,尤其是職工持股這一建議還是讓他有些皺眉。
不過沙正陽也耐心解釋了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使得職工和企業變成利益共同體,休戚相關才能促進職工在未來與企業共存亡,激發職工的主觀能動性。
沙正陽起碼花了半個小時來說服桑前衛,尤其是針對當下中小型國有企業改革中,高層的態度,也介紹了一些省外諸如齊魯那邊的一些做法,才算是說動了桑前衛。
沙正陽也順帶提起了盧雅的表現,桑前衛不置可否。
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上一兩天表現或者沙正陽一句話就能有多大效果的,但起碼提了之后桑前衛會以一種不一樣的角度來考察和了解,這就是盧雅的機會。
沙正陽能做的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剩下就看盧雅自己在未來工作中的表現了。
聽完桑前衛的介紹,賀仲業和賈國英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說實話,賀仲業對沙正陽的觀感一直是不太好的,當然,他也承認沙正陽在搞企業上的確很有一套,這從今年東方紅酒業蒸蒸日上的勢頭就能看得出來。
但焦虹在和縣里就縣酒廠和縣罐頭廠的資產價值認定上寸土必爭也讓賀仲業很不滿意,誰都知道這沒有沙正陽的堅持,焦虹不可能這么強勢硬氣。
縣里最終只獲得了百分之十不到的股份,據說這還是東方紅方面做出了很大讓步的情形下。
也就是說在東方紅酒業里,縣里是不折不扣的小股東,遠不及紅旗村和東方村,也不及南渡鎮。
這讓賀仲業和賈國英都很是心有不甘。
這樣一個如日中天的企業,縣里居然無法置喙,雖說這也是有一家集體企業,但始終讓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當然不舒服也只能是在心里,市里對這家發展勢頭極佳的企業十分看重,無論是黃書記還是林市長都很看好。
從縣里的角度來說,這樣一家企業也的確能給縣里帶來很大的實質性收益,比如稅收,拉動gdp增速,還有解決了縣酒廠和縣罐頭廠兩大包袱帶來的就業。
不過今天桑前衛的話讓賀仲業和賈國英對沙正陽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觀,能夠主動為縣里分憂解難,這說明沙正陽這個同志的覺悟是到位了的,站的位置也是正確的,沒有囿于東方紅酒業這個企業中。
在他們看來,縣建筑公司現在的狀況其實已經很糟糕了,最直接的一點就是縣里幾家銀行都拒絕向其發放貸款,這幾乎就是把這家企業逼上絕路。
沒有流動資金,這家建筑企業如何去承包業務運轉下去?這上百的工人工資誰來發?弄不好又得要讓縣財政買單,這太危險了。
現在沙正陽提出東方紅愿意以注資入股的方式為其提供流動資金,支持其發展,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而且有東方紅的支持,可以想象得到縣建筑公司立馬就可以恢復正常運轉,特別是還能解決現在開發區這么大體量的基礎設施建設任務。
“前衛,你說沙正陽提出來可以對縣建筑公司進行改制,讓職工持股?”賈國英沉吟了一陣之后才問及這個問題。
這幾個月里,賈國英顯得很低調,對東方紅酒業并購縣酒廠、縣罐頭廠的事宜他也全權交給了趙嵩,沒有多過問。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不關心這件事情了。
東方紅酒業已經崛起成為銀臺的標桿企業,遠遠的把線纜廠、金屬容器廠等原來縣里的支柱企業甩在了腦后,而這只用了一年時間,誰也無法忽視這家企業,其中的靈魂人物就是沙正陽。
沙正陽提出的企業改制,尤其是提到了職工持股這一建議讓賈國英有些吃不準,他不敢確定這是否算是一個跨越紅線的舉措。
在當前改革開放大潮滾滾而來的時候,改制似乎也成為了流行動作,但是改制更多的還是轉變機制,或者改變企業的權屬,但如果讓職工直接持股,這意味著什么?他不確定。
所以他采取了交給趙嵩自己遠離的方式來脫身,避免一旦這種改制是背離公有制經濟原則而受到太大的攻訐。
但通過這幾個月的觀察和評估,賈國英意識到通過員工持股會的方式來解決職工持股問題在市里邊并沒有受到責難和批評。
最起碼市里邊認可了這一舉措,而且認為在改革開放過程中,任何突破創新都允許進行嘗試,這才又讓賈國英心思活泛起來了。
“嗯,他覺得這是激勵企業職工主觀能動性和創造力的一種最佳方式,通過這種方式可以使得企業職工與企業牢牢的捆綁在一起,讓他們真正成為企業的主人,并為之奮斗,我覺得有一定道理。”桑前衛還是比較謹慎。
“縣建筑公司的情況不是很好,但東方紅酒業注資入股就能改善其流動資金不足的情況,還需要用職工持股的方式來改制么?”賀仲業也皺起眉頭問道。
“正陽的意思是,東方紅酒業只是財務投資,不會介入縣建筑公司的具體業務管理,如果不能充分激發企業管理層和廣大職工的積極性,使之成為命運的統一體,這種注資的效果可能只是短暫的。”桑前衛解釋道。
“前衛,你的意見呢?”賀仲業思考了一陣,這才問道。
這是在要桑前衛表態,甚至是作保了,一旦表明態度,自己就和沙正陽捆綁在一起了。
桑前衛咬了咬牙,平靜的點點頭:“我贊同正陽的意見,改革本來就是探索和嘗試,只要有利于企業發展,我們國有資產得到保證,我覺得可以進行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