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心未肯逐樵漁,秦運咸思備掃除;
劍貴百金方折閱,玉遭三黜忽沽諸。
紅綾敢望明年餅,黃絹深慚此日書;
三策舉揚非古賦,上天何以得吹噓?
“這么可愛的小姑娘,千萬不能傷害到了她。”晨姐給雯雯蓋好了毛巾被,眼里充滿著溫柔。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只是話里有種特別的意味。
回到客廳里,晨姐仍軟軟地倚著我,兩人一起靠到了沙發上,我自然地伸手摟住了她柔軟的身子。
雙眼對視,不由都笑了出來,一種渴望在不停地傳遞。心有靈犀一般,兩張嘴猛然合到了一起,借此來傳遞彼此心中的思念。
摟著她緊繃的小腹,我的心里興起了波瀾。晨姐握住我不老實的雙手,用鼻子把我拱開:“小誠,不要亂動,就這樣抱著我坐一會兒好嗎?當心別讓小雯看到了。”
我輕輕的點點頭,想起白天說的那些,就找話來克制心底的沖動:“晨晨,我還是覺得洋姐怪怪的,最近說話老是藏頭露尾,這可不像她的風格,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晨姐反過來問我:“你怎么不自己去問她?”
“我怕她有什么不好開口的,考慮了好長時間也沒問,其實我真的想知道。好晨晨,你告訴我吧。”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當初想了許久,也沒狠下心來問許洋,是在怕什么嗎?
祁晨沉吟了半天,沖我搖搖頭:“也許真的沒事兒吧,是咱們多慮了。如果真有什么,等有了機會她會親口告訴你的。”
從表情中,以我對晨姐的了解,知道她肯定知道點什么,只是不方便現在告訴我而已,我也就忍住不問。
“小誠,說說你事兒吧。這半年來你都做了些什么,有了什么賺錢的好法子?你很長時間沒有好好跟我講講了。”晨姐也知道我在不停地轉換著念頭。
是啊,很久沒有好好跟晨姐聊聊啦,許多東西已經在心底壓抑了許久。面對著她,我還有什么好隱瞞的呢?
凝視著她深情而關注的雙眼,我突然想到自己已經失去了清心吟功法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就對她坦白起來。
自然說起了易雪茜,提到了杭海生,以及其中的那些是是非非。
祁晨仔細地聽著敘述,偶爾也會打斷我:“小誠,別灰心,有些東西,沒了也就沒了,別覺得可惜,這跟錢財一樣,本就是身外之物嘛。”
雖然是在開導我,但也能聽出一絲惋惜之意。話是這么說,事情又過去了那么久,自己也一直把這種得而復失的痛苦掩埋在內心之處,其實我何嘗想失去這一切。如果還有那種種能帶來好處的異能,做起事來還是會方便很多。
不想讓晨姐為我擔心,臉上裝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兒來,繼續著自己的講述,但也知道瞞不過她。
等聽我提到跟易雪茜的種種誤會,晨姐居然輕輕一笑,加了句:“挺率真的姑娘嘛,你干嘛總跟人家過不去。”
是我跟她過不去嗎?我也想不通怎么總想跟她較勁,也許晨姐是對的吧。我不該跟一個女孩子這么斤斤計較,想來想去也沒有什么大的過節。
談到杭海生身上的時候,祁晨臉上的表情則明顯凝重起來,:“小誠,我想你這樣處理是對的。不說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就算能打得過,也不必太計較。也許是女孩子的直覺,也許他不是什么壞人呢?男了漢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有時候適當放手,并不代表你是懦弱的。”
晨姐在多數人的眼里,顯得比較冷漠,其實心地卻善良。更大的可能,是不愿看我惹上杭海生這個強敵。
我用力搖搖腦袋,明白她說的不無道理。年輕人的心性,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示弱:“晨晨,我心里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要打敗他,就跟我一直想尋找機會扳倒劉老二一樣,不過在等合適的時機而已。”
這想法一直深深埋藏,沒有在任何場合表露過。也就是對著晨姐,我才可以毫不擔心的說說自己的心思。
“小誠,”晨姐柔聲說道,“不要只考慮自己的感受,你也有不對的地方。何況愛本身是沒有錯的,一時義憤沖昏了頭腦,也不是沒有可能。也許他還沒能達到那種境界,無法好好的控制,才造成了對你的傷害。我的意見,還是要冷處理為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不明白晨姐為什么會這樣替杭海生分辨,也許真的是女人的天性使然吧。但她事事為我著想,卻是不容置疑的,既然這么說了,也不便再反駁,就靜待事情的發展吧,最多以后再也不跟杭海生打交道就是了。想到這里,仍舊覺得不甘心。
晨姐一直留意我的表情,明白我不可能一下想通。見我不再說,她也沒再提。
晨姐最好的就是這一點,總能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該怎么才能幫我,也時時注意維護我那可憐的自尊。
“小誠,你說那個網站已經商業化了,也沒說太明白。正好現在有空,都一塊說給我聽聽吧。我一直在關注著注意呢,這一段時間怎么樣了?”
“還不錯吧。”我不想保留什么,就把自己如何把月茹姐挖來了幫忙,以及最后如何得到資金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個清楚。
“你說的這個卞姐姐,一定長得很漂亮,對不對?”晨姐突然插嘴問道。
“是啊。”我順口答道,突然發覺不對,“不過,比我家晨晨可差遠了。”
“去,有我什么事兒嘛。”晨姐臉一紅,輕輕搡了我一下,“人家就是隨口說說,一種感覺嘛,偏你有這么多話。”
又是直覺,也太可怕了吧。惹了我,她倒有理,女孩子是不是都這樣不講道理。
不過也就動動思想,晨姐面前,哪敢再加以分辨,裝作不以為意地說道:“她確實能干才是真的。”
“小誠真有女人緣,到哪兒都有人幫。看你招惹的這些,哪個不是百中挑一的。”晨姐卻不肯讓我蒙混過關,話里有明顯的醋意了。
我趕緊說道:“好姐姐,不要這么說,又不是不知道,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重要的。”一著急,姐姐也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
祁晨幽幽地嘆一口氣:“小誠,這么急著解釋干嘛,人家也沒怪你什么。你的心意我當然清楚,可誰讓我家小誠這么出色呢。”
這么長時間了,都是我經常這樣說,她卻第一次這么稱呼,自然明了在她心目中,我還是有很重要位置的。
心里一喜,不由把抱得更緊。
晨姐把身子緊緊地靠在我懷里,仰起臉對著我,少有的乖巧。她很少主動顯露出這種小兒女的態勢,更多的時候則是一個事事考慮周全的姐姐。
心里一蕩,輕輕把嘴沾在了她的粉頰上。晨姐一動不動地任我親熱,一片桃紅溢出在臉上。
過了許久,她才輕輕地把臉移開,控制住羞意:“繼續呀,遇到了危機后又怎么辦的?怎么不接著說了呢。”
一根手指在我的腦門上捅了一下:“你呀,實在困難可以對我說嘛!小男子漢的尊嚴就那么重要。”
“晨晨,我一直在努力,要在你的心目中做一個完美的男兒,而不是事事都要靠別人幫助,所以才不愿把難處說出來的。”有機會表露心跡,怎能放過。
看晨姐微微地點著頭,顯然承認我說的有道理,就接著把跟鄭廷洲做的交易細細講來,話里不免有一絲得意。
祁晨聽著我的描述,臉上神色變換不定。
“小誠,你還是考慮的簡單了些,其中的權責分的不是太清,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了別人了點。”說完仔細地給我指出其中的不當之處。
聽著她的分析,暗暗心驚,佩服她的見地,心里卻仍有些不服:“鄭大哥人很好的,視野開闊,理念也先進。而且卞姐姐也同意,她經過了那么多的商場變故,應該不會看錯的吧。”
“她那還不是病急亂投醫,事情已經這樣了,也只有靜觀其變,以后小心些就是了。”話說到了這份上,晨姐怕再下去,我會擔心,適時地止住了。
我輕輕點頭,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沒錯的,但仍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機會有時是不等人的。
又絮絮地談了些別來的話題,提到雯雯這個小開心豆,我們都覺得心情好起來。就這樣說著,居然都在沙發上睡著了。
“喂,你們倆個干什么呢。”
揉了揉惺松的睡眼,發現天光已經亮了,不知何時雯雯已經站到了面前。
我和晨姐相擁著在沙發上睡得正香,好夢一下子被小丫頭打斷。
晨姐猛地從我的懷里坐起來,臉“騰”地紅了,嘴里辯解道:“死丫頭,亂說什么,還不是你一個人把大床都占滿了。害得我們只能干坐著說話,不小心就睡著了。”
小雯“嘻嘻”一笑:“晨姐姐,慌什么嘛。你們剛才的睡姿好可愛呢,可惜手邊沒相機,否則一定給你們照下來,拿給人看去。”說罷,兩手比作一個方框,嘴里還不停地“咔嚓”做聲。
晨姐羞急之下,一把拉過小雯,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死丫頭,亂嚼舌頭,是誰被人抱到床上去,還那么享受來著。”
又回頭狠狠地瞪我一眼,恨得牙根癢癢,意思這事都怪我。
“一定是誠哥哥把我抱去的吧,姐姐這么嬌滴滴的,哪有這么大力氣。還不是嫌人家在這兒礙眼唄。”雯雯一臉的滿不在乎,“被人抱著的感覺挺不錯,我可不像有些人口是心非的。”
“你。”晨姐真的生了氣,“好你個江曉雯,這才高考完了,翅膀就硬了,敢戲弄姐姐了,當心我真的打你屁股。”
雯雯扭扭身子:“你來呀,就怕追不上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誠哥哥可是個好男孩子呢。”
說完,居然轉身蹭到我面前,伸出手輕輕抱住我,做出享受的表情:“真的很不錯,晨姐姐你要不要再來試試呀。”
“懶得理你們了。”祁晨氣的一扭頭,轉身向衛生間而去。從側面看去,臉上分明帶著笑意。
雯雯還是笑嘻嘻地掛在我身上:“誠哥哥,感覺我跟晨姐姐哪個更好呀。”
小妮子變了很多,性格更加活潑可愛。我伸手一揪她的小鼻子:“壞丫頭,惹了晨姐了,還不怕去道歉。”
雯雯一吐舌頭:“才不怕呢。人家就是愿意看你們在一起嘛,別人都配不上她呢。”她倒是一點也不懼。
算是服了她了,到現在也沒明白,這小丫頭腦子里到底都裝了些什么,真是越來越搞不懂。
匆匆地返京,心里總惦記著自己的網站,幸福對忙碌的人來說,總是那么短暫。
如果不是要在家里等成績出來,小雯這就要跟我回去,說要去開開眼界,看看哪所學校更好,也許這次是鐵了心要去給我“添亂”了。
網站影響不斷擴大,加盟的商家越來越多,看看喜人的狀況,網絡購銷的春天也許真的就要來了。
月茹姐整天忙得腳不沾地,曹宇和雨萍兩人也幾乎整天泡在公司里,隨時做著救急工作。要想湊齊了人,好好說會兒真是不容易。
有些感慨于自己落得清閑,仔細想想,又覺得好笑。每次創業,好像都是給別人找工作,到頭來自己卻最為逍遙。
若冰今年要升高中了,以前就一直吵著要來首都玩玩,家里人總不同意,這來回一趟可是筆不小的開支呢。
這次以優異的成績升上了重點高中,曹伯很高興,跟曹宇說已經答應了要她來看看。
曹宇自己沒拿定主意,非要跟我商量一下。還商量呢,他那狼子野心還不是昭然若揭,明擺著是想讓我出錢唄。他現在手頭也算寬裕,可總歸底子薄,又沒少往家寄錢,加上奮力談戀愛,開銷比較大也很正常。
月茹姐態度端正,嚴格按照出勤來給他和雨萍發工資,網站雖然定了給股份,可現在利潤幾乎沒有。要拿到分紅,不定是哪年的事了。鄭大哥投入了大筆的資金,他們應得的股份自然也會被稀釋。
自己兄弟,雖然曹宇略顯“重色輕友”,這點事我卻責無旁貸。若冰小妹妹有時顯得比雯雯還懂事,挺討人喜歡,我哪有理由不答應。
算算高考成績出來的日子,讓曹宇給妹妹定了個大體的日期,到時兩個小鬼頭放到一起,正好有人做伴,也省得總纏著我們這幫干事的人。
都是跟曹宇說笑話,就算他們全家一起來也不成問題。特別叮囑曹宇一定要曹伯一起來,這么久不見他還真是很想的慌,電話里總是說不了幾句話。
也許還可以討論一下關于中藥配方的問題,比較起來,這更是一只會生金蛋的雞。多點開花,才有機會把事業發揚光大嘛。
月茹姐對逄妍的評價相當高,夸獎她是個難得的人材,公司的財務在她的打理之下,更加井井有條。還曾私下對我說,不知道鄭廷洲怎么舍得把這大將借給我們用。
有空閑的時候,我也很樂意跟逄妍姐一起聊聊。她跟鄭廷洲有很多相似之處,觀點比較接近,不愧二人能走到一起。不能經常得到鄭大哥的點撥,聽她說說也是好的。
“逄姐,聽你這一說,我好動心呀。咱們這個網站真能象你說的這樣嗎?”在聽了她的一通分析之后,不能不深表佩服。
她拿著報表一比劃,很有把握地說幾個月后就能盈利了。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盈利,就算本人期望比較高,也不敢想象得如此誘人。
“這有什么,我跟廷洲討論過了,照眼前的形勢發展,賺錢那是指日可待。你別以為那家伙是省油的燈嘛,賠本的生意是從來不會做的。”逄妍特別愛笑,眼神也媚媚的,說起鄭廷洲來,更是眼中含笑。
聽到這里,我不由得“呵呵”笑起來,看她跟鄭大哥兩人平時蜜里調油,竟然會當著我的面如此評論他。
月茹姐推門進來,不知道我們正談論什么,“哈哈”一笑說道:“逸誠,你可別聽小妍灌迷魂湯,什么事情經她那小嘴巴一說,連我都心動。”
“茹姐,別這樣說人家嘛。”逄妍輕輕掩嘴一笑,聲音軟軟的,別有一種韻味。
卞月茹拍拍她的肩:“妹妹,不要這樣子隨便撒嬌,幸好我不是男人,要不魂早就被你勾走了。你對公司,看來比我們兩個還了解呢,那天聽你說了一通,我就恨自己怎么沒早點出來,否則早就大把大把地撈錢了。你不知道,我當初辭職出來,下了多大的決心呀!要早有你在身邊,肯定是義無反顧。”
久混商場,月茹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這一通連夸獎帶取笑,機靈善辯如逄妍都被她侃得的些不好意思,指著我問道:“那我們域小弟怎么就沒丟了魂呢?”
月茹姐在我的背上猛拍一把:“這小子,身邊的女孩子都漂亮著呢,自然免疫力要好一些。”
月茹姐的動作和言語,效果如同在冬季把我推入水中,傷人哪。逄妍也跟著起哄:“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們小域這樣的人材,當然會有很多漂亮女孩子圍在身邊的。”
沖我甜甜一笑:“對了,幫你掌管咖啡屋那個漂亮姑娘怎么好久不見了。”
月茹姐聽到后瞪大雙眼:“怎么,還有一個?”
逄妍的話,讓我又想起了云希。她不能在身邊幫我,也是一大遺憾。心里有一絲難過,把話頭指到逄妍身上:“逄姐姐,那你更得小心鄭大哥了,他可比我帥,更比我有錢。”
逄妍一撇嘴:“那人呀,別看平時一本正經的,整個一個花心大蘿卜。總算人前對我還不錯,否則我早就把他踢一邊去了。還是我們小域好,人單純,心又好,小宇和雨萍經常夸獎你呢。”
這通表揚,我可擔當不起,怎么聽都象反話,正待說個笑話,把話題叉開,手機響了起來。
顯示的號碼,是許洋姐公寓的電話,不由心生奇怪,她不是放假回家去了嗎,還是我親自送走的呢。
脆脆的聲音傳來,果然是她。“洋姐,你怎么…不是在家里嗎?”
還不待聽到許洋姐回答,身旁卞月茹的笑聲響起:“看看,又一個?這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的戲語,害得我臉一紅,趕緊握著手機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