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杏林

第十六章 暑期暢想(下)

第十六章暑期暢想(下)

怎樣才能籌到足夠的錢出去租房子住,脫離是是非非,以方便自己消化先師杜龍傳給的功法,成了韓端的一個難題。

至于這個出去住的想法,他一直沒明講給媽媽李婷知道,生活節儉的母親必定會持反對意見。

不管怎樣,為了不被人看作另類,韓端是下了這個決心了。那么一個沒有特長的大學生,該想點什么辦法呢?

利用掌握的這點醫學知識掙外快?幼稚的想法很快被韓端自己給否定了,到現在都還算不上真正入門,會誤人害己不說,也很難有人相信自己。

寫書吧,既然專業方面行不通,寫作方面有點特長的韓端就有了新主意,自己文筆不錯,還曾在報刊上發過幾篇小豆腐塊呢。

如能出本書掙點稿費,公寓租金大概可能解決吧,但寫什么東西好呢?關鍵要有速度,如果慢了就要影響到租房計劃,時間不等人啊。

機靈的韓端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好的楔入點,寫就寫點別人不知道的東西,這樣才有賣點。他搬來了大堆的資料,就在家里認真的寫作起來,好在現在網上資料也齊全,查閱非常方便。

悶頭在家里寫書,等父母都出去了,寫得累了,就活動活動腿腳,練練[九靈技],生活過得倒也充實。

[龍眠]讓他的體內多了一股淡淡的氣機,時有時無,也不知道有何功用,改變卻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寫作之余,更重要的事情,當然就是消化先師以不可思議的方法灌輸給他的那些知識,尤其是中醫學方面的。杜龍一生所學駁雜,幾乎包羅萬象,對韓端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寶庫。

他買來了市面上能見到的幾乎所有中醫學方面的書籍,對照著參詳。學習人體的位,背誦中草藥名稱以及方劑的組成。

韓端沒什么中醫基礎,一下子上手,理解起來當然有一定難度。但他也有便利之處,無論是否愿意,杜龍那些精妙的理論都滿滿當當存在腦海里了。而且,學習能力較以前也有了很大提高,更重要的是就算熬個大半夜第二天也絲毫不感疲憊。

借了寫作的便利,韓端翻閱了大量中醫典籍,記下了厚厚的幾本筆記。他也是第一次明白,原來看似無奇的針灸還藏了如此之多的神妙。

韓端偷偷買了幾包銀針隨身攜帶,以便隨時練習。

自家兒子本來原先就不愛出門,所以父母也不太去留意韓端半個假期都在干些什么,一家人倒也相安無事。

就這樣,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是一個非常充實的假期,韓端的收獲從來沒這么多過。

假期結束,回到學校的韓端首先到學生處報了名,新學期要搬到學校外面租房子住。

高校很多開銷都要靠自己想方設法填補,所以附近的出租公寓大都屬于學校物管處的,為了吸引更優的師資力量,補貼教研和設備上的虧空。在種種利益驅使下,一些條例也就形同虛設了。

就算上學期出了韓端這樣的事,學校也不可能放棄這塊大蛋糕,只不過稍稍做了變通而已。其實只要學生愿意租住學校房產,新的《學生守則也約束不了太多。

房源大部分都有些年頭,多數位置離學校并不遠,就在中洲大學大與另兩所大學的中間區域,這是學校當年分離時爭得的利益。

學生住在這里,不太會影響每日的功課。

學校一塊很大的經濟收益來自公寓,所以還是很注意維護的。公寓分成好幾個檔次,有些是為有錢人家的子女準備的,稱得上比較豪華;邊邊角角的那些小單元房,自然就是為韓端這種情形的經濟實力較差的學生準備。

個別是好幾個同學合租,可以節約一部分費用,這種情況以新生多見。而更有兩情相洽的男女生在這種住處為以后的婚姻生活做預習,借著各種名義同居于此。

因此類種種原因,中洲大學數所學院,共同幾萬名學生,出去住的并不在少數,百十幢公寓房經常供不應求。

韓端以前沒有動過這種想法,因為出去住還是比住宿舍花錢多,劉想有過租房的想法,為了跟他在一起才堅持在了宿舍。

有了這個前提,韓端覺得開劉想開這個口挺不好意思,按事先設計好的做了交待,表妹肖凌零會過來跟自己一起住,所以不能跟他一起。

劉想雖然稍顯遺憾,卻也無法反對,韓端失蹤的時候,他是見過那個表妹的。

等學校報批,剛開學也有不少事情要做,韓端依然要先住宿舍。每日清晨依然早早起來,心急地跑到操場跟何老會合。

一個假期未見,再次見到年輕人何秉書同樣很開心,習慣了有人做伴,突然兩、三個月要獨自一人,實在挺無聊。

經過假期里的苦讀,韓端改變了許多,進步了很多,仿佛一張潔白的紙被妙筆填入了許多意境,也就有更多的東西向老專家請教。

兩人邊一起運動邊討論問題,更多的是韓端向老人請教自學中醫過程中遇到的疑點、難點。

作為中醫學方面的泰斗,何秉書從來沒碰到象韓端這樣的學生,而且還是個學中醫的。感于他的勤奮好學,老人家更驚于這個年輕人帶給他的新鮮感,甚至有些觀點是他這個干了大半輩子的老中醫都沒有想過的。

臨床二年級的西醫學生見解不凡,但什么使他在一個假期里改變這么多呢?兩三個月的時間,這似乎用突飛猛進來形容都遠遠不及,從某些方面講,他比自己帶的有些中醫研究生懂得還要多呢。

這個孩子怎么就能這么先知先覺呢,根據老人的觀察,至少在假期之前韓端對中醫的理解還是很膚淺的。

當然,他不可能清楚,這些帶給他驚奇和驚喜的問題,大都來自于幾百年的中醫前輩——一位讓后輩中醫學者景仰的前輩。

愛才之心,使何秉書毫無保留,傾盡所有來給韓端講解。

時常感到這個學生提出的很多問題太有針對性了,往往正是處在初學階段的中醫學生最難理解的,但即便自己很有靈性的那部分學生,大都是到了臨床實踐,回過頭來才會認識到。

討論漸漸深入,韓端的提問也越來越深刻,甚至個別疑問害得何老不得不回去翻書,才能綜合給出合理的答案。

跟韓端在一起,老人家仿佛被逼得年輕了。所謂學無止境,何秉書很高興能因年輕人激發自身的活力,但這孩子學習的進度也太快了點,好像隔一日就能換了個人一樣,甚至有時覺得如同在病房里跟那些高年資醫師討論病情。

困惑之余,何老更感到開心,好長時間沒有年輕人提這么尖銳的問題了。他慢慢喜歡上這個年輕學生了,不免時常在心里惋惜:這么好的孩子怎么會學了西醫呢。

一老一少的關系越來越融洽,何老口中的稱呼,也慢慢從小韓變成了小端,甚至邀請隨時聯系,自己研究所的大門永遠對他敞開著。

回校見到何老的第一天,韓端把在假期里完成的手稿交給了老人家,請他幫著過目。

先師杜龍有這樣的教誨:做人要懂得借力,盡人事而聽天命,方為上選。

韓端于這點領悟地很快:靠一個在校學生的能力,要想迅速出書,根本就不現實。既然寫的東西跟中醫有很多關聯,那么就請德高望重的老人出馬吧,或許就能事半功倍呢。

這倒不錯,不僅可以向老人家討教,還可以得到些另外的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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