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突然獲釋
除去潘曉越,韓端沒有對其他人講過自己的傳奇故事。雖然感到委屈,他覺得毫無意義。熊應也不追問,看到韓端手里的書,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我怎么也不能把你跟那幫壞小子放到一起。”韓端苦笑:“您老何嘗不如此?”“學醫的?”熊應也不答。韓端點頭:“中醫。”“怎么還看這個?”熊應指指韓端手里的《犯罪心理學。“個人愛好,我喜歡這些看似虛無的東西,從中能發現一些人性的東西。”“你還會些別人不會的東西。”熊應并沒有接著問下去。韓端心里暗驚,臉上不動聲色:“老哥哥才是高人。”熊應難得地大笑:“哈哈,想不到我跟一個毛頭小子在這兒互相吹捧,說出去肯定讓人笑話。”韓端也笑,他并不怕這個看似嚴肅的老者:“您老在這兒待多久了,外面還有人惦記?”“很久了,我自己都快記不清啦。”熊應神色一諳,“那些老朋友不知道還剩了多少。”“對不起老哥哥,勾起了您的傷心事兒。”“沒什么,這么多年,已經習慣了不說話,也快忘掉什么叫傷心了。”熊應臉上恢復常態。韓端明白決不象他說的無所謂,看著熊應滿臉的滄桑,那上面寫滿了沉淀下來的故事。目光投向那堆滿的書籍,這一切是他賴以消磨時光。熊應仿佛在遺憾滿腹經綸無法施展:“有興趣,就拿去看吧。否則怕是要跟著我進棺材了。”韓端郝然一笑:“我看不懂這種文字。”熊應抬頭看著他:“年輕人不懂就好學嘛,多會點東西總沒錯。我這把年紀了還天天看書,你大概不會象我一樣,也要在這里待上十幾年吧。”韓端也不知道會在這兒過多久。但老人的話還是讓他慚愧,是啊,只要努力。還能有什么東西是學不會的?他不好意思地一笑:“老哥哥見笑了,原諒我的不求上進。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出去,但您老說得對,人活著一天,就要不停地學習。”熊應地額頭和鼻子比多數人都高,顯得眼窩深陷。韓端看過去的時候。他的眼睛里閃著一種近乎妖異地光。“這些書里也有幾本是關于心理學的。只要你愿意學,我就講給你聽好了。”×××××××××××××××××××××××××偶爾,文天明和站在他一邊的手下還會給韓端出出難題,但有了李明強適時的照應,總能做到有驚無險。事實上,韓端所處的環境越來越寬松,白天幾乎都在醫務室幫忙,待遇已有別于多數犯人。而自從熊應給他找了幾本書看,韓端仿佛一下子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邊學習陌生地文字,一邊聽著熊應講解。不多地幾次之后。韓端突然意識到老人竟然是一位心理學、語言學大師級的人物。彎彎曲曲的文字,還沒開始學習,韓端看著就有些打怵。但在熊應的引導下,他居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基本要領。不僅此種語言,熊應還會另外幾門民族語言和兩種外語,實在是個非常博學的人。似是生怕來日無多一樣,熊應把這些拼命灌輸給他。韓端再次發覺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的時候。意識到是在被催眠的狀態下學習的。每次清醒之后,他都感到腦子里突然被灌注了大量以前所不懂的東西。雖然不象師父傳授那樣神奧,但卻有異曲同工之妙。到此時。再愚鈍地人也會明白,這個看上去沒什么特別的老頭,確非一個普通人。熊應顯然深通催眠術!而能在此種狀態下傳授知識,更是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而這門學科恰恰也是韓端最感興趣又百思不得解的,當然不失時機的討教。隨著熊應深入淺出的講述,不長的時間內,韓端竟然領悟了許多以前所想不通地道理。在這種情況下,韓端不由對他何以入獄更感好奇,偶爾提及,但一到緊要關頭,熊應馬上就會箴口不談。忙著消化有用的知識,韓端不及細問這些,而熊應地預感也很快就變為了現實。用晚飯的時間,李明強把韓端叫了去:“小韓,你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可以離開這里了。”韓端吃驚非小,從進來地那一刻,就一直在盼著這天,但事到臨頭心里竟然有一絲不舍,還有不少東西沒學會呢。但這只是很短暫的一瞬,試問又有誰愿意待在這個地方?他默默地從李明強手里接過一個不透明的袋子,回去收拾東西。里面沒什么,就是他被抓之后交出來的,手機、還有錢包、鑰匙等待,一樣不少。熊應默默地看著他收拾東西,也不問為什么,只是從書里抽了幾本遞過來:“小兄弟,拿著看吧。”“老哥哥,我要走了,您一個人有多保重。”韓端哽咽地說道,“不知道您犯了什么樣的錯誤,以后有機會我一定要請最好的律師來為您洗涮。”熊應豁達地一笑:“年輕人的世界的寬闊的,咱們怕是無緣再相見了。希望你地有出人頭地的一天,老哥哥也會覺得開心。”他指指外面,示意韓端剛才說到的是第敏感話題:“千萬不要,我其實沒什么可抱怨的,何況在這兒住慣了,比外面更舒服,也更安全。”果然外面獄警已經在催:“最后五分鐘的時間。”“走吧。”熊應似乎很不適應韓端緊緊的擁抱,“一個老爺們。千萬不能多愁善感。”韓端咬著下牙,堅定的點點頭:“老哥哥,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熊應拍拍他的肩。并沒有說什么。韓端也不回頭,大踏快地走了出去。到了來時的大院,韓端孤單單地一個站著,獄警指了一下方向,不再送他。韓端四面仰望,心里太多的感慨。都說侯門深似海。坐穿牢底地人卻有更多。高高的圍墻。漆黑的院落,不時掃過頭頂的探照燈,很快就打消了韓端心里最后的一絲留戀。如果說還有遺憾的話,就是沒有機會跟潘曉越告別,這個活潑開朗地姑娘,茫茫人海,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一天會再相見。提著兩個簡單地袋子,邁著大步向外走。身陷囹圄,身受了很多同齡人所沒有過的經歷。也不能不說是種難得的經驗,但卻是以失去自由為代價的。學費也太昂貴了。進來時莫名其妙,出去時也不知所以,真是天大的笑話。如果不是臨別時李明強遞過的那一束信任眼光,韓端真要徹底失望了。大多數人的友善,讓他感到人性的可貴。熊應的臨別贈言,則讓他領略了正常生活中所難以體會到的友情。大門在身后緩緩地關閉,門外一片寂潦。曾經熟悉地哨聲響起。韓端知道,這是熄燈的時間到了。過了完全與世隔絕的幾個月。韓端無法預料失蹤后外界都會發生了些什么。他不再象上次掉下懸崖時想的那樣天真,眾人不可能會相安無事。學校事先已經得到過警方知會。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繼續求學。而父母那邊呢,幾個月不打電話,絕對不會認為正常。凌零呢,還一個人住在自己租的那所房子里?自己幾個月不在,大手大腳的丫頭手里有沒有多余的錢交房租?班里地同學、還有賀雅楠和杜雪妍,會怎么認為?冷風吹過來的時候,韓端才發現天氣居然已經變冷了,而自己穿地還是來時的衣服。李明強有先見之明,在袋子里悄悄塞了一件外套,韓端掏出穿在身上。回首而望,有種恍若隔世地感覺。料峭的風里,韓端拼命的搖著腦袋,沖淡這紛繁的心緒。他突然有了一個極其可笑的想法:這幫該死的警察,只知道把自己裝在籠子里拉進來,難道就不管送回去了嗎?極目遠望,只有一條并不寬闊的小路,曲曲折折地一直通向下面,難道自己就要這樣一直走回去嗎?他拼命地按著手機,可過了這么長時間,連最后的一點浮電也沒了。路旁有一個電話亭,韓端的眼里閃過一絲希冀的光,快步跑過去之后,才注意到除了急救電話,他沒辦法打給其他任何人。這附近不可能有什么人煙,韓端處在了孤立無援之中。遠遠地望著,他還是鼓起勇氣邁出了腳步,這個鬼地方還是早點離開為妙。遠方車燈大亮,根本不容開口,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迅速駛過了他的身旁。,老子連個車都搭不上,韓端在心里詛咒。紅色的跑車卻猛地調了個頭,停在了他的身旁。車窗玻璃緩徐徐退下,一聲嬌媚的笑:“帥哥,上車吧。”緩緩露出了一張會讓任何男子都無法不為之動容的嬌美面孔,竟然是淳于虹[富華]的女老板。不長地時間內經歷這么多,再匪夷所思的事情韓端也能泰然處之,至少臉是這樣。他不假思索坐進去,里面只有淳于虹一人。韓端默默地坐穩,系好安全帶,雙眼看向前方。淳于虹發動車子。“帥哥,你沒有什么要問的嗎?”淳于虹一手掠了一下頭發,端的風情萬種。韓端搖搖頭。淳于虹“咯咯”地笑了起來:“你真是個奇怪的人。”韓端側臉看著淳于虹,似乎要從漂亮的面孔里發現隱藏在風光背后的無奈。淳于虹象高傲的天鵝那樣挺直了脖子,放肆地任韓端打量她。確實是一代尤物。淳于虹用快要滴下水來的聲音說道:“帥哥,不要這樣看女孩子,人家會害羞的。”韓端收回目光:“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都說了,坐上幾年牢,老母豬也會變美女。”“討厭啦。”淳于虹又是一笑,“這樣說女孩子是很沒有禮貌的。”“還有,不要叫什么帥哥,我已經夠衰了。”淳于虹轉過臉來,饒有興趣地看了韓端半天,再次重申:“你是我見過最有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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