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杏林

第十八章 恨不相識早

第十八章恨不相識早

到了此時,任是鋼鐵心腸也會動容,何況是韓端這樣一個家伙?他又怎能狠下心裝作無所謂?雖不知道前進一步會發生什么,仍咬咬牙踩上鞋子,走向了虛掩的臥房。短短幾步路,走出來卻是異常漫長。上了大學之后,身邊的人都漸漸加入戀愛的隊伍,他自我感覺一直不錯,以為自己對女孩子還是有免疫力的。可自打與這賀氏姐妹邂逅,一切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賀雅楠身上,他嘗到了初戀的滋味,而眼前她的這位堂姐雅菲則是不折不扣方面的伙伴或者說是啟蒙老師,讓他初嘗了甜蜜而又有些苦惱的滋味。自那意外的一晚,韓端在惴惴中告別了處男生涯,再也做不成了當初的魯男子,而現在?賀雅菲面朝里躺著,被子只蓋到腰際,肩頭在輕輕。聽到輕輕走路的聲音,她慢慢轉過臉來。在黑暗中,韓端憑著過人的目力,看到了玉人的臉上流敞著涓涓淚水。輕輕坐在床頭,手有些顫抖地撫上了那柔弱的肩膀:“雅菲姐,怎么了?”賀雅菲瞪了一眼,這個大笨蛋,居然還有臉問人家怎么了,真是天字第一號的大笨豬算是頭豬也比他聰明。恨恨地念叨了半天,等在黑暗慢慢看清了韓端地手足無措。又不忍心與這傻小子置氣,露出一只胳膊,輕輕拍拍身邊的空當:“剛剛做了一個惡夢姐姐躺會兒吧。”韓端依言挨著躺下,卻沒有膽量鉆進被窩里去。賀雅菲的半只胳膊露在外面,雪白的耀眼,與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無聲的誘惑。此時,胳膊的主人將其收了回去,手在臉上輕拭:“小端。姐姐讓你看笑話了。”韓端知趣:“雅菲姐,是小弟不好,惹你不開心了。”“關你什么事!”賀雅菲又瞪一眼,輕輕把被子拉開一角,搭向韓端這邊。“進來躺著,別著涼。你真下決心要跟我劃清界限了,對嗎?”“不是的,雅菲姐。”韓端辯解道,“我覺得我們不該這樣啦。”慢慢地用被子搭上身體地一角。賀雅菲不管他說什么,手把被子扯他這邊,然后伸過來搭在他肩上:“不管該不該,反正已經發生了。”韓端身子一顫,還好底下的賀雅菲并非,而是套了件睡袍。半袖的那種。軟軟地接觸,手腳一時都不知道放什么地方。賀雅菲一時氣惱他的不解風情,手垂下去,呼地拉過韓端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也許都是命吧。如果我能再年輕幾歲,又不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該有多好。”“菲姐。你是讓人羨慕的,何況……”賀雅菲及時地掩上他地嘴,大概猜到他會說什么:“不要提不相干的人和事。”韓端嘆口氣。他確實想提到鄒昀,替自己和她劃出一條界線。雖處黑暗中。他仍看得清清楚楚,賀雅菲的神情是如此落落寡歡。“菲姐,你的腰真軟。”忽然間,韓端冒出了這么一句,他本是有感而發,隨即馬上意識到兩人的處境這樣說笑實在不妥。輕薄跟本意相差甚遠,想住嘴已經不及。賀雅菲反而破涕為笑,用手在他額上捅了一下:“你也不是什么好孩子。”身子幾乎早被這小子摸了個遍,小小的一句夸獎居然讓她難為情地低下頭。韓端手心出汗,雙手幾乎虛空在賀雅菲腰上,一動也不敢動,更不敢用一點力氣。賀雅菲抬起嘴巴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的腰再軟,怕也比不上那些水汪汪的小姑娘吧,尤其我家小楠。”聽到那個敏感的名字,韓端身子硬了一下。賀雅菲感受到他的變化,哀哀一嘆:“小端,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聊?”韓端搖搖頭:“菲姐,你是個好姑娘。”賀雅菲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把脊背給了韓端,半晌沒吭聲。韓端地手自然到了她的小腹上,隔著睡袍,仍能感到光滑地沒有一絲贅肉。“小端,你以后還會到我這兒來嗎?”你就要嫁人了,以后還會一個人住在這兒嗎?但如果她真的一個人住這兒還敢來嗎?他也在心里問著,突然有一堆東西涌上心頭。《素問有曰:不治已病,治未病。意指防患于未然,如自己現在與雅菲姐的關系,又如何能做到這點。《黃帝內經平陽泌,精神乃治。意雖指失衡的病癥,放諸生活之中亦有其道理。“菲姐,只要你不嫌棄,小弟隨時候教,就怕到時被拒之門外呢。”韓端輕聲答道,他找不出任何理由要自己拒絕,心里竟是隱隱有一種渴望。“不騙的吧?”賀雅菲背著身子。“當然不是,你是我永遠地菲姐。”賀雅菲很滿意聽到這樣的答案,轉過身來,瞪大了好看的眼睛,說出來卻不然:只能是姐姐啦。”這樣說著,身體已貼了上來,雙臂摟緊韓端地脖子,臉也與他湊到一起。是個苦命的女人。”第一次到她這樣稱呼自己,韓端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賀雅菲地細腰:“菲姐。別這樣說。”“吻我。”只簡單的兩個字,就如同被施了魔法。已談不到主動與被動,兩張嘴緊緊地粘在了一起。賀雅菲情動如火,身子如猛然間被點燃,不停地扭動,仿佛要把自己揉到韓端的身體里面。韓端自也倍受煎熬,心火莫名地燃燒起來。胸前被兩團軟肉不停摩擦,一片。身上的堅硬更被那片柔軟刺激地要冒火。曾經的經驗剎那間被喚醒。他深深地吸口氣,再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能對得起剛剛品嘗了初戀味道的雅楠嗎?那淺淺的一吻泛上心頭。當然比不上賀雅菲這般火熱,卻自另有一種甜蜜在心頭,第一次承受那種刻骨銘心地滋味啊!韓端悄悄地運起了[龍眠]心法,借感覺氣息運行路線以抵擋賀雅菲無言的誘惑。氣息繞體數周,那要膨脹的感覺總算緩緩退卻。韓端唇部悄悄離開賀雅菲。偷偷拿手擦去了額頭上不汗水,如不是身臨其境者,絕無法想象經受了怎樣地苦難折磨。血氣方剛的男子,對抗一個成熟女性的誘惑,比放棄大堆的金錢更要困難。賀雅菲心里充滿了火一樣的熱情,不停地扭動著身子,滿心期待與心儀地男兒融為一體。韓端不想她難堪,手規矩起來,輕輕在細滑的背上撫摸,心卻漸趨平靜。他不愿因沖動違背心愿。熱情無法得到應有的回應,賀雅菲很快察覺到,暴力地重新吻上他,得到韓端的舌頭,惱怒地在咬了一口才松開:“臭小端雅菲有一種預感。這個可愛又可恨的家伙距自己越來越遠了。心有一種被撕扯的深切痛感,賀雅菲近乎瘋狂的吼道:“死東西,滾出去。”一絲淡淡的血腥在嘴里慢慢彌散。韓端的心仿佛也被針扎了一下,丟下此時的賀雅菲。無論如何都做不到。若別人這樣粗暴對待,他早就甩袖不顧而去,但現在不能。早知如今,何以當初!韓端只有在心里輕嘆地份兒,雙手堅定地環在那細軟的腰肢上,溫柔地擁緊:“菲姐,不要這樣。”賀雅菲無語,房間里只有低低的抽泣聲。半天,她漸漸冷靜下來:“小端,困了,睡吧。”說完,把頭扭過一邊,再也不加理會。韓端一只手搭在賀雅菲的肩上,也不說話了,“吱吱嘎嘎”的大床也無奈地陷入了寂靜之中。賀雅菲沒什么不好,但他們沒有可能,何況雅楠搶先一步占據了他的心。世人都說男兒本花心,陷入愛海中地男人應該是個例外吧。有那個一個時刻,他幾乎忍不住了,劍差點就要及履,不要對不起小楠這個念頭使他在緊要關頭懸崖勒馬。懷抱中身體的微微抖動,韓端心中充滿無限歉意:明天什么都不做了,只為菲姐準備中藥,好好調理一下她的胃。過了一會兒,賀雅菲地呼吸聲卻平穩下來,或許一番暴怒之后更容易進入睡眠狀態。要不就是異性溫暖懷抱的存在,使得她在這樣一個夜里得以心安。百感交集中,韓端難以入眠,他想得很多很多………………………………………………………………………………懷中突然地抽搐驚動了韓端,才發現居然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仍與賀雅菲面對面擁在一起,而后者顯然還在熟睡中。大他幾歲的女子乖乖蜷縮在寬厚的懷里,雙臂卻緊緊摟住他一只胳膊,如同一個需人憐愛的小姑娘緊緊懷抱著自己心愛的玩具。這實在是個曖昧又溫馨的場景。韓端搖頭笑笑,小心翼翼地抽回胳膊。睡夢中的賀雅菲似有所覺,嘴中輕輕地嘟囓了句什么,身體變成了仰臥,手卻抱住胳膊不肯放松。韓端的手恰好壓在了堅挺、隆起的胸前,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那份膨起讓人不忍放手。韓端心里一驚,男性象征晨起本就活躍,似乎有了起動的征象。不敢在床上多做逗留,韓端費盡功夫抽出手,松開賀雅菲下了床,而她的手臂仍那么環著,似乎想抓住點什么。象以前兩次一樣,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賀雅菲也許是倦了,仍在沉沉的睡眠中。當他離開的時候,賀雅菲卻馬上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這臭家伙也不是對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嘛,他那壞壞的東西抵著自己的大腿,還以人家不知道呢開賀雅菲的住處,韓端心情比以往都要好,他先打了個電話問候,凌零已經準備去上課,埋怨了幾句匆匆掛了。接下來自然要實踐諾言,為賀雅菲準備治胃病的中藥,一切都說不出的順利,沒用了多久,熬好包裝起來的中藥就提在了手中。韓端把藥放在她門前的信箱里,留在張字條就離開了,如果當面交上,不知道又要發生些什么,該斷就斷吧。身上似乎還帶著賀雅菲的味道,完成了任務的韓端放松之余,反倒覺得心里慌亂。雅楠才應是心中所愛,剛剛離開了不歸自己所有的懷抱,現在去找她,自己都覺得一下接受不了。想到賀雅楠,韓端的臉上不由泛起笑容。[七彩蓮花],那獨特的芳香隱隱又有所聞,還有那股奇怪的檀香氣息,賀雅楠奇怪的病情也涌上心頭。也許,該為自己所愛的人做些什么,可想遍師父傳授的那些,卻沒有類似的發現。他的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雅楠的病或許別有隱情。周總的態度有些難以理解,不過有一點,總讓他覺得跟賀雅楠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尤其聽了賀雅楠的話之后這種感覺更甚。想縮短這個距離,不外要賺錢,還要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但韓端更喜歡的是能將傳統醫學發揚光大。既然有空,何不去[七彩蓮花]的產地看看?他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反正也沒什么事兒,他可以去西洲……唯一出產[七彩蓮花]的地方吧想不能參加考試,他就覺得挺惱火,如果因此影響了畢業,跟父母可不好交待。又想起在監獄里,熊應極力吹噓西洲美好的自然風光,鄉野間也不乏藏龍臥虎之士,韓端的心動了。老頭的故鄉就在那個地方,曾經囑咐他有時間去看看,順便替他走訪一些老友。熊應身上那么多的古怪,還有神奇的催眠功能。真去了那兒,會有什么奇遇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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