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杏林

第三十一章 靜觀其變

第三十一章靜觀其變

凌零興高采烈,韓端則若有所思。離開北洲的時候,非常安靜而且低調,只有簡單的送行,一輛不起眼的車子悄悄將兄妹二人送上了飛機,比第一次的規格還不如。

副總理段印平壓下了去看韓端一眼的沖動,甚至連祝大成相送的要求也被搖頭否定。

網已經交給他了,能不能化身為龍就得看造化了,或許將來的某一天,那小子會成長為一張王牌,一個有大用于國家的人才吧!

這次的會面成果顯著,無形中,“多才多藝”的韓端完全被段印平當作了自己最有前途的“學生”,對他的器重也是無以復加。

看過資料中的介紹,韓端處理一些事情的方式段印平很喜歡,卻也發現了這小子欠缺的是什么。于國于民或說于己有用的人要好好珍惜,所以在他離開之前,安排人手進行了一周的特別培訓。

所謂培訓,表面上看只是每日里有人陪著胡吹海侃,談些人際交往的話題,灌輸些概念。用官方的話來解釋,這樣的交流或者可稱之為“洗腦”,看似溫和,其實是種非常暴力的培訓手段。

但因為他顯得太過無心,專家們的結論是這個行動幾乎算失敗,這小子似乎并沒有改變多少。

其實這只是表面,韓端在交流中學會了思考,懂得了隱忍,透過高層社會那些活生生的事例,他看到了權謀。

無法對任何人講,只能在心里揣摸,或許這正是段印平想要的,只有祝大成隱隱猜到了一星半點。因為此前的培訓是總理讓他安排的。而同時也吩咐他要關心著這個孩子地成長,也這讓他決定對這個小科長繼續折節下交。

不曾意識到段印平的一片苦心,也沒留心自己心志悄然之中的改變,韓端的用心,始終沒有放棄過要做一代名醫。

沒有覺悟的他并沒認識到走的這遭會對未來產生怎樣的影響,意識里,路還要像以前一樣那樣走下去。

還在途中,想到的就是打電話給董樂樂問目前最關心的,[鳳翔軟體情況如何?

關于那項醫療糾紛的結果,他并不放在心上。反正是如實把資料遞了上去,至于誰來當這個出頭鳥,想來“芳鄰”會有很好地安排。

自家公司仍在被“禁足端變得越來越沉穩,回到中洲并沒有沖動到馬上想法解決問題或是抗爭,而是不動聲色地選擇了悄悄搞些活動,沒有硝煙的戰斗才精彩哇。

回中洲的雖沒有明面上的動靜,但一定會有人在暗地里關注著,等著自己接手再布局,那就靜觀其變。不做任何反應。

智商上的較量不是武林高手比功夫,后動未必就落下風。就要看誰沉得住氣,韓端無形中已受到了影響,北洲那幫喋喋不休的家伙透過活生生的事例,不就是想讓他明白這些?

這次對手也很沉得住氣,離開了這么久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想必正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復仇計劃,看來背后有高人指點啊,當面把自己玩死才痛快。

如果不是賀雅菲提前通報,或許他會這么馬上響應。但現在——還有十幾天就過年了,那就安安穩穩地過了。年后再看事態發展吧。

韓端仍像走之前一樣,吩咐董樂樂一切如前,大伙兒的工資照發,業務照做。紅包照給,福利照厚。

不賣就不賣,咱韓大少也是有錢人。這點損失還不放在心上,何況這也是積聚人氣的手段,員工們應該對現任東家還滿意吧。

表面看上去,韓端甚是逍遙,回到廳里認真坐班,與同事親切交流,融洽比比,只是若有人問他去了,哪里則是一片莫測高深。

幾家熟人那里都過去看看抽空拜訪何老,送上自北洲帶回來地禮物;周松梅那兒也要禮數周到,尤其賀雅菲、賀雅楠姐妹在的周氏通訊。

到表兄子涵那里磨磨嘴皮子,自那家伙地收藏里摸走幾罐好茶。主要目的當然是與認真炒股的杜雪妍接洽,看看收獲,了解離開這段時間的股市走勢,尤其關于[周氏]。

當然,暗夜之中,也不忘了偷偷摸摸會會淳于虹,做些甜蜜的勾當,順便討論一下時局,央她替自己做些上不得臺面的工作。

別人倒不如何,淳于虹卻是發現了韓端身上的改變——懂得玩心機了,不過,辣的女子欣賞,真男兒就要敢想敢做,這小子似乎與自己心目的白馬王子越來越接近了。

暗流涌動之上風平浪靜,熟人們大都過得不錯,除卻賀家姐妹稍不如意,因為[鳳翔軟體]意外被禁,生意受到了一些影響。

還好相關部門怕影響稅收,也不肯株

廠家,對已生效的交付地合同倒沒清算。

因與[鳳翔]的良好關系,周氏通訊事先準備充分,存貨數量多,也是不久之前才上了新的產品,用了別廠家的系統。上一年度地業績考核已經結束,交上的這份答卷讓周松梅很滿意。

知道韓端重新出現,[見創]早就極熱情地發出參加董事會例會的邀請,只可惜這家伙似乎忙忘了,只在邱可欣拉下臉皮,以扣除豐厚分紅地一部分為要挾時,這個“貪財”的家伙才急慌慌地出現了。

年會早已開過見之明”的第二大股東在走之前早就書面全權授予韓青卓,由她代為參加。領教了那個言語不多的小姑娘有多較真,邱可欣心有余悸,遠不如這個嘻嘻哈哈的家伙好對付。

因為韓端的缺席,那個會議根本就成了擺設,這次的例會才是重中之重,要討論公司明年的走向。

于年內成功上市,其余幾個小股東都是應景的擺設,韓端心知肚明。笑瞇瞇地坐在一邊,聽邱可欣再次通報了那些早已知道的良好業績,一番豪言壯語之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他。

公司目前地發展主要還是依賴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家伙,電刀現在就是主打產品,帶來的豐厚回報也是驚人。

老邱這家伙可是越來越善于鼓動人心,越來越像個職業經理人了,韓端在心里暗暗夸獎,同時很不厚道地盤算著口袋似乎越來越鼓了。有足夠的金錢支配抗打擊能力就越強,似乎不是壞事情。

真正的第一大股東應該是小虹吧。這家公司是不是勉強可以算作一家夫妻店呢?無視于邱可欣要殺人的目光,韓端笑得逾加曖昧。

“咳咳…”旁邊新進的小股東康仁華忍耐不住,小氣地提醒道,“韓總,該你發言了。”

實沒聽到那家伙說什么啊,不過不用猜也是該自己表態,老邱死活把自己拉了來不就為了這個么,韓端笑著站了起來,雙手示意,壓下了稀稀落的掌聲。“這個大家放心,明年我們[見創]一有更具實力親和力的產品出來。公司的未來更美好。”

簡單說完這幾話,韓大少爺主動坐了下來,然后帶著給自己地精彩發言以掌聲。

更加稀稀落的掌聲,邱可欣心里苦笑,苦苦等了這小子這么長時間,這就完了,這樣也行?

有例在前,邱可欣只好站起來,無奈地學回了簡短:韓總監這句話。我們就要對未來信心會。”

邱可欣越來越喜歡經營實體的感覺,還養成了一個特殊癬好,愛上了當眾發言。中洲企業家聯合上也經常聽到他的長篇大論,只是韓端這一來,愛好有被剝奪的傾向。

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邱可欣正想出口埋怨兩句,韓端卻突然一改嬉戲之態,皺了眉頭:“邱大哥,公司那位新股東面生的很哪,怕是有些問題。”

他居然能想到這點,邱可欣心頭一凜,直覺地感到韓端的變化,卻也沒有多言:“要上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我會加以小心提防的。這等小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沒錯,這個送上門來地普通商人并不讓人放心,邱可欣也是得到了老大派人送來的警告。只是他沒法知道韓端跟淳于虹親密到了什么程度,兩人地消息來源是同一個方向。

韓端也只是點點頭:“小心就是,小弟不想看著我們的心血付諸東流。”

“兄弟啊,我們不能只靠這么一兩個拳頭產品啊,生產和經營上的事兒你還得多費心啊。”邱可欣還是提出了目的所在。

是當然,我看人體模型的前景不錯,尤其是精品,國外也有很多需求,明年我們可以在這方面多下下功夫。”韓端適時地拋出了準備已久的甜棗,然后話鋒一轉,“邱大哥,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不如好好喝兩杯。”

聞聽此語邱可欣心頭大喜,眼前這小子從不輕言某事,既然說出來那就是有相當把握:“是啊,我們兄弟正該來個一醉方休。”

酒至半酣,韓端突然問道:“邱大哥,我們那個代工廠究竟實力若何?能支撐起我們的產量么?”

“怎么又問起了?[瑞微]以前是掛靠政府部門的,雖然名氣不大,卻有相當實力,東洲最大,國內也是數得著的。”

“那就好,那就好大哥,我們接著喝。”

“又是一年過去了……”

“是啊,日子過得真快。”

杯籌交錯,兩個年輕人不斷地說出與年齡不相稱的話語。

春節就這樣過去了,韓端走親訪友,表面上看過得好不輕松愜意。假后回廳里上班,跟大家一團和氣,不知為何,方琳也未再施小動作。

魏林生卻有些按捺不住,就如出了重拳卻打在一團棉花上,那種不著力地感覺著實難受。

“老鄒,你這法子不管用啊。”對著鄒鈞,他難免口吐怨言。

“那就再加些壓力啊,魏少一定有法子。”鄒鈞輕飄飄地說道。

“韓總又有一位中層主管遞交辭呈了。”雖然錢沒少拿,可沒做事拿得不痛快。薰樂樂這年過得可不愉快,節后仍無起色真有些如坐針氈了。

韓端再怎么沉得住氣,[鳳翔]的員工們卻忍不住了,盡管錢一分不少,但這樣子下去總有一天公司會倒閉,這些人的前途真要成問題了。

這怪不得普通的員工,人往高處走本來就沒錯,誰讓自己無法給他們足夠地信心。他也了解,前面走地那幾位去了一家叫[昆侖]的公司,據說是開出了不低于[鳳翔]::不知道實力如何。

“走就走吧。”韓端面上看不了什么,淡淡地應道,“法院那邊如何了?”

薰樂樂雖然長了幾歲,卻沒有他這份鎮定功夫,剛才的話只是個引子,這個才是正事兒:“法院接了[神蜂]的訴訟,通知書剛剛送到我們公司了。”

動作還挺快,年尾還沒收好狀子就上門。

搞這一行的。誰手里的東西牽扯不到別家的一些專利?只是彼此心中有數,大家互相用用。沒有人擺到臺面上罷了。

自魏林生出國治傷,[神蜂]臺面上的法人就換了,但打破潛規則,一定是這廝沉不住氣,準備撕破臉皮了。

“請律師應訴。”韓端深深地思考,淡淡地應著。

以前樸堯當家,[神蜂]}實上也沒有什么拿得出的東西。這次主動出擊,恐怕就是個兩敗俱傷的書面。恐怕也是老人們不愿看到的。

事之初,創始人樸堯就黯然離開了,似乎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不知道要繼續怎樣的未來。

行內人都明白。他的出走是怎樣的一個損失。雖然在經營上沒什么亮色,但就技術來講,樸堯在業內仍是一面旗幟。就算是天才肖凌零也受了他頗多指點。

雖然接了官司翔]的多數員工都沒抱什么希望,其實大家都清楚幕后是中洲一把手的公子,公司請律師應訴不過是面子上地事兒。

在潛意識里,司法再公正也難免會受到一些暗勢力的左右,尤其在一些并不是大是大非的案子上。

敗訴必然要支付巨額的賠償費用,這間規模不大的公司還能繼續下去么?盡管留戀[鳳翔]的良好氛圍和優厚待遇,惶惶之意還是流傳開來,許多人考慮著另尋出路。

韓端立即指使律師提出上訴,并就專利權的問題提出反訴。

他如何不明白其中的荒唐,仍然沒動心思去搬動諸如祝大成這樣地力量,斗爭就要靠自己才有意思,敵人也才不會失望。

公司其他人顯然沒這樣的樂觀,包括韓端剩下的右臂董樂樂,左膀樸已經悄然而去。對這樣的民事侵權案,二審即是終審,而終審法院仍然沒有離開中洲地范圍,于事何補?

好在二審調查還可以拖延一段時間,記得某家跨國大公司就是靠這等手段應付世界各國的聯合打壓,繼續賺著錢擴大經營,支付律師費用,可惜[鳳翔]已經被限,無法利用時間差賺錢。

希望公司可以在期間尋到有利的支持力量,或是與對手達成和解,真地很懷念在[鳳翔]的日子。

緊急狀態下老板似乎束手無策,仍然很少來公司,不會是想放棄了嗎?一部人已經提前把在這兒的美好生涯畫上了句號,只可惜了幾款仍在研發中的產品,那真地很有前途啊。

別說[鳳翔]上下,就邊肖凌零都開始著急了,畢竟跟大伙兒奮斗了一段時間,她對[鳳翔]有著很深的感情,想得也輕松:大不了賠錢,現成有那款壓箱底的產品在手,抓緊賠了投入生產,重振公司雄風還不是舉手之勞,哥哥為什么忍而不發呢?這好像不是他的風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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