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春

第六百六十七章 讓林如海驚艷的女人……

第六百六十七章讓林如海驚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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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薔足足花了兩個時辰,同這十五個當世密衛水平最高的特務首領,講述了西洋番鬼是如何靠著這些犀利的火器,以及更犀利的無敵艦隊,整個天下縱橫劫掠,他甚至在繡衣衛的墻壁上,畫了一副簡略的世界地圖。

“這些白皮畜生靠著強大的火器和艦隊,幾乎占領了整個世界,看到這里了么?這是孫行者話本里三藏法師西天取經之地。話本兒里距離中土有十萬八千里之遙,可實際上,天竺是距離中土最近的相鄰之土。而現在,西洋番鬼的手已經摸到了這,占領了很大一塊地盤。”

“如果我們坐視不理,幾十年后,甚至要不了那么久,那些金毛鬼、紅毛鬼們就會開著他們的航海戰船,用大炮和火器打到咱們大燕,屠殺我們的百姓,占領我們的土地,搶掠我們的財富,并傲慢的羞辱我們為劣等人!”

“這絕不是本侯危言聳聽,等你們出去后看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如何對待殖民地的人了。他們把自己稱為高貴的白人,其他人為有色人種。對他們而言,白人叫人,其余膚色之人,只是畜生和奴隸。”

盡管聽了這么久,心中已經有數,青龍、朱雀和玄武三大千戶,并十二百戶,此刻震驚之余,仍面面相覷。

青龍道:“我們出去?”

賈薔點點頭,沉聲道:“對,本侯與西洋人打過交道,知道外面的事是甚么樣的,但這些事說給朝廷大臣們聽,他們只以為是天方夜譚,是本侯扯淡。皇上倒是信我可皇上身上肩負天下萬民之生計眼下著實沒精力再理會這些,畢竟眼前天下的危機比數十年后天下的危機更迫切些。所以,皇上將此事全權委托于本侯。

本侯以為將你們清洗掉,實在不公也可惜!你們為天家忠臣為社稷干才,為一二內賊就被清洗,著實不該。可若置之不理,又空內賊造成更大的危害。所以正好送你們出洋為國朝百年大計,想方設法,取回他們船堅炮利的秘密。盡量多買回些書籍,多帶回些工匠、鐵匠、鐘表匠、造船匠、教授先生……

本侯知道這些很難,首先語言這一關就十分艱難。但我仍相信,你們這些手段高明的干才一定有辦法克服這些艱難,達成所愿!

本侯明白的告訴你們你們的家人會被善待,你們子孫會很好的讀書若是愿意進繡衣衛的明天就可以來報道本侯著重栽培。等你們歸來后,本侯會根據你們帶回來的人和東西,向皇上為你們請功!”

“那如果,我們死在外面了呢?”

玄武是個敦實的大漢,沉聲問道。

賈薔目光淡淡的看了過去,道:“那,臨死前,你最好做好標記,本侯好派人去接你們回家,落葉歸根。你們的家人依舊會被善待,你們的名字,也會被刻在鎮撫司衙門的石碑上,永世受后人尊重紀念。”

玄武不信:“要是那反叛肏的雜種也在我們其中,豈不正好跑路,侯爺還替他養后人?”

賈薔呵呵笑了笑,道:“內賊能有幾人?為了一二內賊,便要涼我大燕功臣之心?你們是第一批出去的,但絕不會是最后一批出去的。你們的家人被如何對待,是為后繼之人立一個標桿,也是定一個規矩。就算內賊因此遠走高飛,本侯也不后悔。相比于你們能建立的功業,本侯的這點愚蠢,又算得了甚么呢?”

玄武深深吸了口氣,看著賈薔大聲道:“伏了,伏了!!難怪侯爺能得這樣大的富貴,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心胸,豈不是天生富貴?原本咱老瞿還不大伏,覺著派這樣年輕的權貴來當指揮使,繡衣衛豈不是要毀了?如今看來,還是皇上有眼光,就憑這份容人之量,咱繡衣衛必然興旺!侯爺,沒說的,咱老瞿必建這份功!!”

說罷,一個頭磕在地上,算是臣服。

其他人面色也好看起來,就算要遠走他鄉,卻并不是逃亡漂泊,而是完成一項堪稱偉大,造福社稷國運的大任!

家里人也會被十分妥善的照顧,為此,不惜放走內賊。

只憑這點,他們也折服!

賈薔見跪了一地,笑了笑后,沉聲道:“今晚都回家,放假一天,很抱歉,只能是一天,而后回來再與新人交接一番,三天后,各自帶兩個信得過的心腹,前往濠鏡。諸君,你們身上肩負著變革大燕國家和咱們這個民族命運的使命,珍重!!”

離了鎮撫司,騎馬前往布政坊的路上,岳之象忽然問道:“侯爺,果真會放過叛逆?”

賈薔淡淡道:“本侯說話,自然言出必行。不過,叛逆到底能不能逃命,就看這今三天,他們會不會規矩了。我不看著他們,中車府的人自會看著他們。”

岳之象又道:“他們身上,果然肩負著社稷黎庶的命運?”

賈薔點點頭道:“對,不過,除了他們,我還安排了其他人。”

岳之象嘆道:“從未想過,西洋番鬼居然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侯爺,等忙完您身邊的事,能否讓我也去那邊,見識見識?”

賈薔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老岳,你是先生托付給我的,先生于我,甚至比生父更親,是我最尊敬和最信任的長者。所以對你,我是無條件的信任,絕對信任的那種。咱們之間就不必浪費時間在彼此試探上,回頭有重要的事交與你。”

他手下的夜梟如今其實分三部分,一部分是京城內的,一部分在揚州,另一部分在山東,或者說,在運河上。

揚州那邊有聚鳳島在,有金沙幫老幫主李福和千手觀音孫姨娘在。

更不要說,揚州是齊家的大本營,只要齊家沒和賈家鬧翻,德林號在揚州就萬無一失。

至于京城這部分,則是夜梟的核心所在。

李婧不在他就親掌,不會再讓第三人觸碰。

這一塊,是保證即使發生最不幸之事時,也能保護他和東府家眷逃得性命的底線。

一行無話,半個時辰后回到布政坊,卻也未停留。

匯合了林如海的車駕后,在數十親隨的護從下,一起趕往了朱朝街,豐安坊。

尹家正門前,尹褚、尹朝、尹江、尹河、尹海、尹瀚親自在大開的中門前等候。

賈薔先一步翻身下馬,與尹褚、尹朝見禮罷,去扶林如海下車。

林如海下了車后,尹褚、尹朝領尹江、尹河、尹海、尹瀚四子上前恭迎。

尹褚正聲道:“下官見過林相,林相大駕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請勿怪!”

尹朝心里十分不自在,都是當岳父老子的,他卻得低頭見禮,因此只含混不清的迎了迎,后悔讀書的時候沒用功,這會兒居于人下……

林如海微笑虛扶道:“承愿,承美,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尹褚聞言,臉上也露出笑容來,又引見了尹江、尹河四位子侄。

林如海微笑道:“早聞尹家六駿,文武雙全,今日得見四駿,名不虛傳。”

此言一出,尹褚、尹朝臉上都浮現驚喜之色。

千萬不要小瞧這一言,以林如海的身份,夸出尹家六駿這一句,不用半月,便能傳遍京城士林,不需半年,則可名滿天下。

往后選官時,都要占大便宜!

尹江、尹河、尹海、尹瀚以大禮跪拜謝恩,林如海叫起后,同尹褚道:“承愿,先去與老夫人請安罷。”

尹褚忙道:“不敢,請!”

林如何呵呵笑著,由賈薔攙扶著,往萱慈堂而去。

萱慈堂前。

尹家太夫人由秦氏、孫氏陪伴著,身邊還站著尹子瑜和喬氏。

之所以內眷見客,除卻因為林如海為德高望重的長者,可以不必避諱太多外,也有通家之好的親近。

林如海在尹家諸子的陪同下順著甬道來到后,微笑著拱手禮道:“仆與太夫人問安吶!”

尹家太夫人避開,笑道:“相爺禮絕百僚,乃社稷之臣,我一尋常老婦,焉敢受此禮?”

林如海呵呵笑道:“老太太不受,仆若與郡主見禮,卻有些欺負人了。”

眾人聞言大笑出聲,沒想到名滿天下的林如海如此親近風趣。

尹子瑜亦是抿嘴淺笑,在尹家太夫人示意下上前見禮。

雖是面對名滿天下的名臣,她卻依舊不改本色,雖與眾人同笑,但其笑容靜謐,見禮時不怯場,也不見那種貴女式的自矜驕傲。

就似一束水仙花,與蒼松一禮。

林如海見之,嘆道:“怪道薔兒屢屢贊美尹家,今日觀之,果然名不虛傳。尹家六駿已是難得,沒想到郡主更是鐘靈毓秀。老太太持家有方,當為女中英豪。”

尹家太夫人聞言,亦如尹褚、尹朝一般,驚喜壞了。

尹家六駿一說,怕是要傳為青史佳話!

老太太忙對尹江等人道:“如此美譽盛贊,你等如何當得起?還不快謝謝相爺?”

尹江四子聞言,再次上前大禮拜謝。

林如海笑道:“不必如此,確實尹家多俊杰。”

尹家太夫人請林如海入堂上列座后,卻嗔賈薔道:“看來我說話也不好使了……”

賈薔忙道:“老太太何出此言?”

尹家太夫人狀似不悅道:“先前我再三叮囑,林相爺乃社稷之臣,日理萬機,多少大事壓在肩頭,億萬黎庶之生計皆在心中,豈有為那么丁點小事就勞駕他的道理?更何況林相爺身子骨也不大好,便是有些閑余功夫,也該好好休憩,怎敢為子瑜那點事就勞動?你答應的好好的,如今卻變了卦。宮里皇后總說你和小五兒淘氣的厲害,如今可見皇后所言不虛。”

賈薔笑道:“老太太真是冤枉我了,今兒我才從鎮撫司衙門回到先生家,連大門都未見,先生車駕已經套好了,就讓我帶路來尹家了。先生這邊,我實在做不得主啊!”

林如海好笑道:“你還想做我的主?”

賈薔忙躬身道:“不敢不敢!”

眾人又大笑起來。

尹家太夫人若無意間看了尹褚一眼,然后嘆道:“尹家小門小戶,原也沒見過甚么高官,相爺是尹家見過的最大的官了。原以為官威甚重,可現在看來,平易近人,還如此風趣,可見是真正有大能為者。了不起,了不起!也只有相爺這樣的大德,才能教得出薔兒這樣的好孩子。

不瞞相爺說,當初皇后指婚,我心里原是不大舒服的。子瑜雖說,打落草起就有些毛病,可除此之外,在她身上再挑不出一點不是來。我也不指望她嫁個高官顯爵,只要她能不受委屈,踏踏實實的過一輩子,我就放心了。初聞皇后指了個國公府的一等侯,我就覺著不妥,等聽說還是兼祧妻,正室還是宰相愛女,我就愈發不安了。為此,還特意進宮說情,看看能不能取消了這個指婚。

然后皇后就同我說,若只看家世,難道她尋不出一個王府來?可就是因為知道我只看重人,這才相中了薔兒。皇后讓我只管先見見,但凡覺著不好再說。我回來后,先讓家里打聽打聽他的事,后面又請來一見。這一見,就知道不是那等輕狂狂妄的。

我這一輩子,也沒見過多少孩子,就覺得這孩子是真好!原也有些奇怪,賈家那樣的高門怎能教出這樣的好孩子?今日得見林相爺,才全明白了。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林如海搖頭笑道:“薔兒這樣的孩子,莫說老太太和我,先前在宮里和皇上相談時,連皇上都說,沒見過這樣的。不過,雖說誠孝可嘉,但毛病也不少。或許等成家后,才能穩重些罷。”

尹家太夫人笑道:“男孩子淘氣些好,只要大禮不失,淘氣些也招人喜歡。我就知道,皇后如今是極喜歡他的。不過相爺說的也在理,是該成家了。偌大一個寧國府,如今竟單他一個,著實太單薄了些,連我也不忍心。待成了親,生上七八個小子姑娘,我們這些做親長的,也就放心了。”

林如海笑了笑,道:“難得老太太疼他,如此為他著想。至于親事……明年三月出孝,也就是過了年。可惜啊,我在那個位置上,一來太忙,二來也不好大肆操辦,影響不好,只能委屈薔兒他們了。不過,尹家應該可以……”

“哎喲喲!”

尹家太夫人聞言簡直是驚喜,拍手笑道:“可是想到一起去了!”

林如海笑道:“太夫人也是這樣想的?那可趕巧了。”

尹家太夫人擺手笑道:“林相爺是太忙,也不適大肆操辦。我尹家呢,小門小戶,親戚也就那么兩桌,便是想大肆操辦熱鬧一番,也熱鬧不起來。再者,皇后娘娘對后族要求素來嚴格,也不許家里像那起子輕狂的招搖。”

她是真高興,果真操辦起來,比排場尹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比得過林家。

旁的不說,只尹家現在能打聽的到,就有當年賈代善嫁女的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單這份,便是比起天家金枝玉葉都不遜分毫。

賈敏只一女,這一百二十八抬嫁妝自然全要陪嫁,林家難道就不添嫁妝?

林家四世列侯,哪怕不算林家本身的家財,就是林如海母親的嫁妝,祖母的嫁妝,曾祖母的嫁妝一代代傳下來,都遠不是尹家比得起的。京城高門能比得起的也沒幾家,雖然京城多王公豪門,可家大業大人口也多,東分西分,一代代傳下來實沒許多,林家卻不同。

到時候,林家嫁女那樣,尹家嫁女這樣……

世人眼里,一進門兒就分出高低來了,著實不好看。

當然,皇后娘娘一句話,宗室諸王愿意給尹家捧場的不知多少。

但那樣,又惡了皇上。畢竟,皇上和宗室的關系,真是一言難盡吶。

所以,林如海愿意低調些操辦,豈不合了尹家心意?

尹家太夫人感念不盡,嘆道:“只是太委屈令愛了,宰相愛女,那樣貴重。”

林如海笑道:“這原也征求過她的意思,我那女兒也是個頑皮的,說我身為天下計相,掌著戶部,若是太過招搖,旁人只說我必是大貪官,將戶部的銀財都搬到家里來了,所以為我著想,不必招搖。”

尹家太夫人和秦氏、孫氏聞言,無不大笑。

秦氏笑道:“好啊!這樣活潑爛漫,真好,老太太最喜歡這樣性子的女孩子了。我們家子瑜也是這樣,從不矯揉造作。”

孫氏盯著賈薔瞧,忽然道:“薔兒這身衣裳,是不是和先前那件不一樣了?我隱約記著,上次見他穿官袍,穿的是飛魚服?”

賈薔笑道:“是,皇上恩典,讓我著斗牛服執掌繡衣衛。京城里侯爺太多,飛魚服壓不住人,就換了身衣裳。”

孫氏自然歡喜:“真好看啊!”又看向尹子瑜,尹子瑜與賈薔對視了眼,淺淺抿嘴一笑。

尹褚笑道:“不止繡衣衛指揮使,還是內務府總管大臣之一。以他和小五的關系,內務府還不是他們二人的天下?可別折騰的太狠了。”

秦氏也笑道:“昨兒邱丫頭不是還來求老太太說情來著?邱家在戶部的虧空,還有內務府、禮部和外省幾個缺兒都遭了難,就指著她大舅還有薔哥兒出手幫扶一把。她大舅不在家,在家也不理她。薔兒這邊,小五和薔哥兒這樣要好,都不肯應,她就跑來央磨老太太,結果被老太太好一通教訓,讓她記得自己的本分,尋常女兒家出閣后,便是夫家之人,該站在夫家的立場想事情,更何況是在天家?邱丫頭哭哭啼啼的走了,也不知安生不安生。”

賈薔笑了笑,道:“今兒皇后娘娘也說,要教教她的事了……吏部京察一事,誰也不敢摻和,邱家人連這樣的京察都過不了,怕是沒法子了。虧空一事,我倒是和王爺說妥了,讓邱家搜刮搜刮家底兒,送去萬寶樓,我和萬寶樓的東家說一說,多出些銀子。邱家怎樣也得湊出三成來,戶部那邊才好說話。”

尹家太夫人皺眉道:“小五尋你了?”

賈薔搖頭笑道:“他雖不說甚么,可如今連家也不敢回,只在宮里對付著。心里又牽掛王妃,畢竟有了身子。我見他那樣難,就在不犯規矩的前提下,盡量幫一把,總讓他能回王府才是。”

尹家太夫人聞言笑道:“怪道你們最要好,只是此事怕還得麻煩相爺,你們只管胡鬧,倒與你先生添麻煩。”

賈薔同林如海嘿嘿笑了笑,林如海呵呵笑道:“雖要顧念規矩原則,但一些說得過去的人情,也不必盡不理會。”

尹家太夫人聞言嚴肅起臉,同尹海、尹瀚道:“你們兩個在國子監讀書,不能往迂了讀,就該學林相爺這般,連人情世故也一并讀通了,能做到相爺一成的世事練達,也算真正讀透了。”

尹海、尹瀚忙躬身領命,這尹家太夫人,真真又讓林如海贊嘆不已。

果然,凡事并無許多僥幸。

尹皇后賢名滿天下,根底就在這了。

這位老太太,實在讓人驚艷!

又說了一起話后,林如海起身告辭,尹家太夫人也不多留,只道:“真想多和林相爺多聊聊,我這老太婆都受益匪淺,更不必說他們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聽一個明白人說幾句,不比他們死讀幾百本書強十倍?只是我也知道,林相爺實在太忙了,又才從山東回來,歇都未好好歇息。名滿天下的半山公他們也都回京了,滿朝賢德名臣,想來林相爺也愈發忙碌了。就不敢多留您,只盼著林相爺為了朝廷,為了江山社稷,也為了他們小兒輩還要您來護持,萬萬保重身體吶!”

林府,忠林堂。

內間暖閣。

林如海倚在錦靠上,躺在榻上。

梅姨娘送來藥膳后,歉意道:“都是我的不是,勞老爺奔波一場。”

林如海笑了笑,搖頭道:“原是我該做的……”用罷藥膳后,梅姨娘端著出去了,林如海蒼白的面色好了些,笑道:“尹家老太太,了不得啊。婦人聰穎者常有,但聰明到英明的地步,古今也沒幾個。若是九華宮那位有一半得功力,也當得起一聲女中堯舜了。”

提起九華宮,賈薔微微變了變臉色。

九華宮那位太后,總讓他覺得就像是一顆定時砰砰,不知甚么時候會炸。

不過涉及那位,林如海和賈薔二人都沒甚么好多說的。

賈薔在賈家做過一場,都背負著極大的壓力,更何況天家?

賈薔頓了頓,問道:“先生,您如何看尹褚?”

林如海淡淡笑了笑,道:“雖權勢心炙,但是,除非出現驚天變故,否則,他也只能在吏部打轉。縱升官,也難過三品。畢竟,不歷州縣,又怎入得臺省?比起尹家婦人,他兄弟二人多有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