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大官人

五十九、感覺在演戲

侯琳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他踉踉蹌蹌的走到父親邊上,“老爺,昨天晚上偷襲薛家小子,今日又散布謠言說是我企圖刺殺于他,這幕后的黑手,決不可放過他!”

“這還需要你說?”侯景瞪了他一眼,“居然敢對著咱們動手,這口氣是決忍不下的,只是還不能夠輕舉妄動,有兵馬司的總管提轄這一層關系在,想必很快就查出是誰,許多年沒有下狠手,大家伙或許以為我們侯家真的是軟柿子不成?”

“啊嘁!”薛蟠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鼻涕眼淚一齊流了下來,“這是誰在念叨我了?”臻兒連忙遞了手帕給薛蟠,薛蟠擦了臉,“怎么好端端打噴嚏了。”

“許是太太在家里頭念叨大爺您了,”臻兒說道,“咱們出來也有些日子了,這里的差事辦完了,按小的說,咱們就早些回是了。”

那里很久……只是因為作者君寫了很久而已……薛蟠無語,“這重陽節都還沒到,怎么算久,不過是十來日的功夫,事兒沒辦好呢,辦好了才能回去,前些日子叫齊管事出去采購的東西,可都得了?”

“得了,就等著大爺過目呢,”臻兒請齊大壯進來,齊大壯從袖子里拿了一個片子,一一告訴薛蟠:“什錦雕花填漆楠木架子一個,象牙雕歷朝仕女織金沉香扇十把,白玉觀音一尊,子崗款各式古人玉牌十二個,都已經預備妥當,就等著大爺看了就發回金陵去。”

“已經很是妥帖,”這是孝敬老娘的重陽節禮,用了揚州本地最有名的漆器和玉器,薛蟠看過了禮單,“也不用看了,馬上就發回去吧,告訴家里人,說我這里頭有事兒耽誤了,總是還要幾天,等事兒辦好了,我一準就回。”

“是,”齊大壯又說道,“揚州此地的銀魚、寶蟹、秋天的葡萄和紫梅,都是最好,底下的人湊了份子錢,整治了幾簍土儀,孝敬太太和姑娘。”

“這如何叫你們破費?”薛蟠笑道,“你們都是拿例銀的,自己不寬裕,回頭記公中的賬上就是。”

“這等孝敬還是張羅的起,”齊大壯笑道,“太太和姑娘若是喜歡,也是這些東西的福氣了。”

一會揚州本地的管事李如邦來報,說是今個早上預備的東西,已經辦好了,就等著薛蟠定時間,薛蟠想了想,“事不宜遲,明個就發出消息,快刀斬亂麻,我這樣的小人物,若是長時間和他們這些巨商們磨,只怕他們還沒磨破皮,我自己個的小身板就磨沒了,明個就發動,晚上你去請馬嵩過來,其余的人,也都請一請,上一次來拜的人,都可以請一請,什么?他們若是不來?”薛蟠嘿嘿奸笑,“那他們就錯過了一次大好的機會,我也要瞧一瞧,到底有多少人都是不看好我的。”

薛蟠又想起了一件事,“也預備好一份重陽節禮,恩,叫嬤嬤送到林府去。”

這邊外頭的事兒辦好了,管事們一一退下,王嬤嬤走了進來,聽到要去林府送禮,就有些不樂意,“林府那里,日日去,有什么可去的?要我說,哥兒還不如把我派回到金陵去給太太姑娘們送節禮呢。”

“送節禮是外頭的事兒,”薛蟠笑道,“媽媽是最忠心不過的,這樣等閑的小事,我怎么敢派媽媽去辦呢?”他掏了一份信出來,“把這信兒務必親自交給林如海大人。”

王嬤嬤有些奇怪的接過了書信,“哥兒自己去林府說不就是了?左右也不算遠,怎么還巴巴的送一封信去?”

“我昨個晚上才遭了襲,說是嚇破膽了,既然是嚇破膽了,怎么又好自己個大喇喇的去林府呢?”

王嬤嬤撇了撇嘴,“哥兒的膽子是最大的,我實在是不知道什么東西能嚇破你的膽,不過既然有賊人來,要我說,咱們還是早些回金陵罷,我還沒和太太說呢,說有人意圖不軌,若是說了,你瞧太太不親自到揚州來,拎著你的耳朵要你回去呆著?”

“那只是有驚無險,算不得什么的,”薛蟠滿臉黑線的說道,“嬤嬤你可是不能亂傳話,咱們在外頭的,還叫家人擔心,豈不是罪過?我答應你,事兒辦好了,一準馬上就回,事兒辦得好不好,還要瞧嬤嬤的,這封書信送過去,林大人知道了前因后果,差事就能馬上辦好了。”

王嬤嬤這才退了下去,薛蟠閉目養神了一番,眼皮還是忍不住微微跳動,昨夜那樣的場景,可算是這輩子加上上輩子第一次遇見的場景,若薛蟠還真是十三歲的少年,只怕早就嚇得丟了魂魄,還好薛蟠是見過大世面的,不至于真的嚇破膽,但是昨夜之事,到底是心里有一個疙瘩,他想了想,吩咐臻兒,“叫殷天正!”

殷天正進來先是打千問好,又忙不迭的請罪,“昨夜沒有跟著護送大爺出去,實在是罪該萬死。所幸老天保佑,大爺毫發無傷,只是有幾個鹽丁兵受了輕傷,最嚴重的,胸口中了一箭,幸好也沒什么大礙,用了金瘡藥,竟都好了。”

“這也是算不到的事兒,”薛蟠說道,“我是不太懂這些行伍的規矩,但是總覺得昨夜的偷襲,”他猶豫的搖了搖頭,“好像……虛張聲勢的成分居多。”

“大爺的意思?”

“或許不是來要我的姓名的,似乎只是給我一個警告,一個下馬威罷了,如此一來,侯家,嘿嘿,他們的嫌疑很大啊。”薛蟠對著殷天正說道,“你今個有什么收獲?江湖上的兄弟們怎么說的?”

“打聽過了,這幾天江湖上的兄弟,大部分的都不在揚州城里頭,都去了金壇縣,那邊說有一個武林大會,大家伙都去瞧熱鬧了。在揚州的兄弟們也很是迷糊,昨夜的事兒,應該不是江湖上的人所為。”

“偶爾有幾個似乎知道內情的,但是忌諱莫深,知道小的在薛府當差,半句話也不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