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留印,雁過留聲,”薛蟠慢條斯理的說道,“咱們來了天竺,就要把咱們有用的,先進的東西都留下來,給英國人這么一時的打擊算不得什么,李委員,人殺了還有千千萬,英國人是殺不完的,但若是咱們能夠留下一些火種,只要英國人沒發覺或者是沒留意,亦或者澆滅不了,那么日后這天竺之地,是誰家之天下,還不一定呢。”
薛蟠一聲輕笑,“你馬上去通傳各地,就說過些日子,要行登基大典,叫各地愿意來的都要來觀禮,見一見咱們中國人的威風,咱們想要立誰就立誰,在天竺也是如此,不用看英國人的臉色,如今可能還有很多人不敢如何,但這心里頭存了這個心思,日后開花結果就是有可能之事兒了。告訴大家伙,占西邦從此不再是邦了,而是一個國家,一個完全獨立自主的國家,如果這個消息朝中知道了,還無動于衷,愿意把這個占西邦繼續忽視的話,那么,”薛蟠聳聳肩,“北邊還有羅剎,他一心念念就垂涎南亞之土,我送給他去,也是可以的,雖然羅剎國暴戾了些,可這說到做到的品質,還是值得信賴的,只要占西邦,哦,不,日后應該叫做占西國了,占西國能夠牢牢豎起反抗英軍的大旗,誰都會愿意幫助他們的,我就不信,朝中的大佬們看不清楚這一點,能夠這官場上千軍萬馬殺出來的,總不至于說咱們都搭好戲臺了,他們不愿意上臺唱戲吧?”
這時候心里頭高興,李曼也開起了玩笑,“若是這些名角兒不肯登場如何?”
“那就打爛了戲臺子,叫他們,在天竺這里,就不必唱了。”
努克麗身穿著鎧甲疾步走進了總督府,她的身上還帶著血跡,她聽沙魯克的呼喚,才不情不愿的回到城中,這個時候天已經麻麻亮了,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廝殺了一整夜,她剛一入城,就遇到了李曼,李曼朝著她恭喜,說日后準備建國了,努克麗自己說不得就是一位國王了,努克麗不知道有這一回事,可不知道如何,城內到處都彌漫著喜氣洋洋的氣氛,就連沙魯克聽到這話也大喜,“中國大人果然是最守信用的!公主,之前他和我說過,如果可能的話,接下去占西邦可能立國,而且這個立國不是自己的一回事,而是會有中國大皇帝的照拂,現在真的可以實現了!公主,你趕緊去找薛大人,當面感謝他!我現在就去通知各地,創世神保佑,沒想到這沒幾年,占西邦的故土又可以重新回復了!”
沙魯克去通知各人,不一會城內到處響起了跳舞唱歌慶祝聲,努克麗連忙到了總督府,她倒是不是很在乎這個什么所謂的占西國,女性對于政治總是遲鈍了一些,她只是十分感激薛蟠為自己做的這一切,所以迫不及待要趕緊過來當面感謝薛蟠,到了薛蟠的房內,只見到薛蟠躺在床上,臉色通紅,嘴唇干裂,臻兒拿著毛巾給薛蟠擦臉,臉上一臉的悲痛,努克麗心里頭一驚,連忙撲到了薛蟠跟前,“你怎么了!薛,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努克麗今日原本就心神激蕩,而且有如此大喜大悲之下,突然之間就流下淚來,伏在薛蟠的床前嚶嚶嚶的哭了起來,珠淚簌簌而下,“為什么你會突然受傷了!”
“公主,”臻兒尷尬的說道,“我們家大爺……”
“你怎么照顧的!”努克麗邊哭著邊搖著薛蟠的身子,還轉過頭怒視臻兒,“大人不是沒有出城作戰嗎?為什么會受傷了,肯定是你沒有照顧好!”
臻兒瞠目結舌,努克麗又轉過頭痛哭,薛蟠咳嗽一聲,尷尬的睜開眼望著努克麗,“公主你這是怎么了?”好端端是在我床前哭什么,我還沒死呢。。。。。
“你怎么了?剛才我出城的時候,你還好好的,怎么回來就變成這樣了?”努克麗要看薛蟠身上有沒有傷勢,“你身上是不是受傷了?快給我看看。”
“停停停!”薛蟠拉住了努克麗的八爪手,“我沒受傷,只是發燒了,這會子頭疼的很,沒有什么大礙,臻兒已經去煎藥了,休息一兩日就可以好。”
努克麗連忙擦去臉上的淚珠,她見到薛蟠臉上紅撲撲的,雖然比較憔悴,可眼中依然是亮晶晶的,“那你沒事,”努克麗這時候無緣無故有些害羞了起來,低著頭想著這中國人的確是長得很好看,“但是我要留下來照顧你,哼,你的仆人是男人,肯定不夠仔細,我不相信他能照顧好你,去,”努克麗威嚴的吩咐臻兒,“你去把薛大人的藥給拿來,我親自在這里照顧薛大人!”
臻兒翻著白眼,我這一路伺候著大爺從國內到了天竺,如今倒是不會伺候人了。薛蟠也干笑,“這就不必了吧?何須勞動公主大駕?”
“沒有什么辛苦勞動的,”努克麗解開了鎧甲,露出里面窈窕的身材,“你是我們占西邦的大恩人,我應該要伺候你。”她給薛蟠擦了擦臉,舉動倒是頗為溫柔,薛蟠有些不適應她這么溫柔的樣子,于是咳嗽了一下,找了其余的話題來說,“外頭的事兒你都聽到了?過些日子,我就會幫你建立國家,確定官僚制度,占西邦日后就叫做占西國了。”
努克麗低著頭低聲應了一聲,“我聽說了,這很感激你,占西邦,占西國以后都會聽從你的命令,我可以保證,不過,薛,”她抬起頭來看著薛蟠,“你是不是要走了?”
“怎么說這個?”薛蟠笑道,“誰說要走了?”
“不然你為什么急著要幫我建立國家。”努克麗呆呆的望著薛蟠,窗外這個時候響起了雷鳴聲,停了好幾日的雨水復又充沛的傾盆而下,“我有一種直覺,杜瓦那城解除了危機,你似乎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