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酒趁年華
詩酒趁年華
史湘云的兩個叔父都是武職,且都封了侯爵,端的是消息十分靈通,故此湘云知道的薛蟠的消息,遠遠比在座的這些人都還要多,她說起這件事兒和努克麗這個人,果然是這家里頭的人是不知道的,別說是眾女十分驚訝,薛姨媽第一個就十分感興趣,她放下了烏木包銀如意花紋的筷子,忙問史湘云,“史大姑娘,你說的這什么國的什么公主,是何許人?我怎么從未聽說過?你趕緊著和我說說,蟠兒你在外頭認識了什么公主,怎么不告訴為娘?”
聽到這什么番邦的公主,眾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目光炯炯,都盯著薛蟠,薛蟠只覺得室內突然之間就溫度升高起來,額頭上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就熱的冒汗,這家里頭的火龍未免也燒的太旺了,眾女或者是好奇亦或者是有些擔憂,也有些不屑,各種眼神交織在薛蟠的身上,倒是讓薛蟠有些難以忍受了,還有寶玉,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聽到這樣戎馬廝殺之余,居然還有公主什么事兒,如今薛蟠沒說,但必然是十分香艷之事,心里頭實在是對著薛蟠佩服之極,這個時候就不顧及自己的偶像可能會出丑,連忙追問,“薛大哥哥這有什么事兒,不趕緊著和我說?云妹妹,”他見薛蟠不說話,于是又埋怨湘云,“什么話兒吞吞吐吐的,好不爽利,到底是什么事兒,也合該告訴咱們才是!”
湘云笑道,“我那里知道什么究竟,”她把袖子捂在嘴邊,眼睛瞪大了,眨巴眨巴的望著薛蟠,眼神之中透著一股子的無辜,又有帶著一些狡黠,“只是隱隱聽說了一些什么話兒罷了,如今這經歷之人就在眼前,二哥哥你怎么還來問我呢?”
眾人復又停下了碗筷,要聽薛蟠說什么,還有在房里頭伺候的丫頭婆子,見到薛蟠又要準備說書了,無不停下了手里頭活兒,站著筆直的,好像在隨時聽著主子們的吩咐,薛蟠漲紅了臉,一會復又回復鎮定,薛姨媽一直在催促,薛蟠笑道,“那里有云妹妹說的這么玄乎?無非是看在要完成兩班大比的事兒上,故此要結交一二罷了。”
于是將這女扮男裝假借王子之名為國復仇,又和薛蟠盟誓,后來身先士卒堅守杜瓦那城,至于什么一起沉入谷底,又攜手殺敵,努克麗伺候薛蟠養病,兩人離去之間春宵一夜,薛蟠自然是不會說的,打死也不可能對著這些未結婚的少女們說啊,不然的話,可叫人會覺得薛蟠是特意調戲眾人了。
尤氏乃是過來人,那里看不懂薛蟠的這些推辭,其余的人將信將疑,尤氏是半點也不信,她笑著問道,“的確是極為厲害的人物,也難怪如今可以當女王,卻不知道這占西國女王,容貌如何?年歲又是幾歲了?”
尤氏今日是來拆臺的,薛蟠心里頭默默如此想到,寶玉也是如此,他最關心的話,全被尤氏問出來了,“是,這女王相貌如何?可是有傾國傾城之絕世容貌?”
黛玉不滿的朝著寶玉翻了一個白眼,隨即也牢牢的看住薛蟠,薛蟠義正詞嚴,他可不會說這和自己有了最親密關系的女人的壞話,但是呢,眼下自保要緊,所以許多文字上的花樣,身為男人,必須要會嫻熟的使用,“長相一般,”當然不是傾國傾城了,一般性的漂亮,“而且頗為粗魯,”的確是很粗魯,練武的女人能不粗魯嗎?不僅僅是努克麗,只怕是那個素未謀面的紅梅花,只怕也是一樣的粗魯,“又是學習武藝,倒是有些假小子的模樣。”這可不是說的是男人婆,而是一種英姿颯爽的野性美,這些話嘛,當然也不必說了。
薛蟠攤攤手,寶玉一臉的失望,就連薛姨媽也有些失望,自己這個兒子眼光是極高的,若是這樣的話兒,只怕是就算女王來求著薛蟠,也不見得有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兒發生,這話一說出來,眾人都是信了,倒是湘云還不甚信,只是她爽朗大方不是等于說傻,自然是知道這么一件事兒就搞了一段落了,“我在探丫頭那里,見到了好些書里頭說這天竺遍地荒漠,又極為酷熱,甚少有出產之物,不知道是否這些都是真的?”
薛蟠笑道,“天竺又不是火焰山,那里會沒有出產,天竺之地,算起來,可是比我們這里頭的土地還要肥沃些,而且天氣炎熱也有天氣炎熱的好處,雨水極為充沛,那邊的水稻,可以一年三熟。”
眾女都是侯門富貴人家這么錦衣玉食出來的,如何知道農業莊稼上的事兒?薛蟠說了這么一年三熟,到底都是極為懵懂,還是探春知道一些外頭的事兒,大約也是她博覽群書的緣故,“如此可真是厲害了?”探春嘖嘖稱奇道,“嶺南之地,聽說也不過是一年二熟,天竺這里怎么能夠一年三熟?可見這的確是富饒之土,為何天竺我聽說素來都是極為貧瘠呢?”
薛蟠笑道,“這也是因為土地肥沃,物產又十分的豐富,故此人性懶惰了些,”薛蟠見到這些人不關心這些東西,于是也就大說天竺的風土人情和所見所聞,這么一番說下來,迎春等人尚可,湘云是第一個有俠氣之人,只見到她摩拳擦掌,“這一出去果然是和我大越所見所聞完全不同,薛大哥哥這一次可真的是大飽眼福了,卻不知道,這所見所謂,有沒有記文賦詩?若是有大作還需給妹妹等一覽才好,昔日李太白杜少陵等人,若不是行萬里路,只怕也沒有如此上佳之作。”
尤氏抿嘴笑道,“人家才回來,史大姑娘就催著問人家要詩文呢?未免也太著急了些。”
湘云爽朗一笑,“這大好江河不得親眼一見,已經十分是憾事了,若是這詩文都不得細細領悟,實在是太可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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