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
“一切都要小心謹慎,”起初那個有些驚訝的聲音還頗為年輕,這時候再提出了自己個意見,“雖然他們是來找著薛蟠的麻煩,但是都是泄憤而為,沒有什么章法,咱們這到處呼應,又聯絡各方,幫著他們組起了找著極為熱鬧的局面,看來是熱鬧,而且還有了套路!這樣的話,薛蟠是個聰明人,只怕是很容易就找出咱們的蹤跡,不可以大意!”
“東主說的極是,已經叫手下的人都預備撤退了,這會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決計不會有人知道,就算是知道有些人在這里頭鬧事兒,只怕兵馬司也只是覺得不過是有人趁火打劫,想著在火中取栗,不過想太多,不過東主的意思,學生已經安排下去了,接下去,不會有什么問題,就等著薛蟠得罪所有的人吧!”另外一個稍微年紀大些聲音帶著一絲恭敬和一些智珠在握的意思笑道。
“他聯絡了兵部、順天府、詹事府,只怕不是這樣能得罪所有人吧?”東主笑道,“這幾個衙門,總是能偏向薛蟠那小子的。”
“東主說的是,可這支持,總是一些些罷了,不可能是無底線的幫襯,兵部也決計不可能王子騰一個人說了算,他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韙,敢下令九門提督加強了出城關防的審核,實在是膽大包天,這樣一舉動,世人都看清楚了,兵部是不能管兵馬司的,不然的話,這大越朝的天下,只怕就不是應家所有了。東主細想,這兵部尚書可以隔絕洛陽城內外,權柄何其之大,就算是圣上再寵信王子騰,那也不可能將所有的權柄都放在王子騰處,更是不可能把自己的江山社稷寄托在別人的善念之中。”
東主嘆道,“圣上何其短視!將權柄交給了外人,卻沒有把自己個家里人看的重些,這一節,的確是有些寡恩少情了!先生素日所言,我以前不知道,如今是看的極為清楚了。”
“今上只怕只是一個過度人物,”那先生分析道,“圣后還在影響朝政,權柄雖然不如以前,卻還是跺一下朝野震動的地步,圣上卻一直無子嗣,如今這太平天子再當幾年,圣后是必然不會放任皇帝沒有子嗣繼承大業的,到時候風雨激變,風雨化龍,這才是東主的好機會到了。”
那東主嘆道,“若是如此,那可真是極好了,先生素日里頭也教導我,不能因為一人而偏頗諸多事情,薛蟠原本我是不想理會的,只是這一口氣實在是忍不下去,我答應先生,此事了結之后,無論薛蟠是否受損亦或者是借此機會扶搖直上,大業未成之前,絕不會再針對于他。”
“東翁如此說,才是真的是恩怨分明,拿得起放得下的,”那先生笑道,“這一次的事兒,不難辦,人是好抓的,但卻不知道薛蟠是要預備如何做的,若是要上折子請朝廷解決,一個昏庸無能,耽誤地方的罪名是免不了的,可若是盡數抓了這么多人,地面上一時間必然失控,再者,這么多人在鬧事兒,背后的人那可都不是一般人,薛蟠都抓了,只怕是得罪死人了去,學生還真想知道,此子想要如何破解此局,東主,學生以為,無論是薛蟠是否能破解此局,日后,您都應該招攬于他,這是少年輩之中難得一見的俊才,若是被旁人得去,只怕是此消彼長,力量就有了差距了。”
“這是自然,千里馬都是有些傲氣的,只是我卻容不下這目無尊卑,不知道君臣之別的狂妄之徒,將他打翻在地,再是之援手,這才是能收復這樣的臣子,先生您說是不是?”
“自然是如此!”
“報!”暗室之外傳出來了一聲冷靜的稟告聲,“兵馬司那邊已經盡數出動了,還把順天府的衙役們一起派上,分散于西城四處,已經開始抓人了!”
室內兩人都不算太驚訝,顯然是知道薛蟠大概是會這么做,“果然是這樣的性子,”那先生笑道,“他行事的風格,這么幾件事兒看來,就是如此火爆的性子,他是不會背著窩囊的名聲當著這個官兒的。”
“可若是這樣肆無忌憚的抓人,窩囊的名聲是不能了,可這魯莽行事的名聲是有了,”那東主笑道,“咱們就瞧一瞧,他這一出戲到底是如何收場!”
薛蟠請推官喝茶,“咱們就在這里頭,瞧一瞧到底是怎么個熱鬧的戲,可以瞧!”
“文龍兄說是要看戲,但我倒是覺得,”兩個人一番交談,又是昔日就是打過交道,顯然是已經很熟稔了,故此這時候也用字來稱呼薛蟠,推官對著薛蟠笑道,“你不是看戲的,只怕還要登臺唱戲。”
“不著急,不著急,若是論起來我的性子,是不太喜歡出風頭的,”薛蟠笑道,“喜歡聽戲,不喜歡唱戲,可若是真的要唱,說不得也要登臺了。”
不一會,這邊也有人來報,“報,外頭已經有人到了樟香大街,把一群在堵住古玩店敲詐勒索的人都圍起來,其中有神威將軍之子韓標德!裴知事大人來請示大人,要如何處置!”
“又是這一位,”薛蟠喝了口茶,“真是老相識了,他以為我之前忘了教訓他,今日就又來逞強了?抓起來!告訴外頭裴知事,當街打他十鞭子!再抓進來,叫端木副指揮使仔細審問了再管起來,這樣的事兒,就不必來稟告了,只要是鬧事兒的,都抓起來再說!告訴老蔡,若是想著要多賺銀子,什么關系,什么老交情就都不必顧忌著,有人問起來,就一概推到我的身上就是!”
“跟著文龍當差倒是不錯,”推官笑道,“文龍把這擔子都放在自己身上,手下的人自然就敢當差了。”
“素來沒有讓他們去送死,還要他們背黑鍋的道理。”薛蟠笑道,“若是沒有我撐腰,他們畏手畏腳的,如何辦好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