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事府自從輔佐兩任太子都很不幸的沒有登上皇位后,就徹底的沒落了,原本也還吊著一口氣,就等著新帝登基,好重用潛邸舊人,但是一個衙門的運氣差到如此地步,連續兩任太子都不得登位大寶,世人總是有些忌諱的,是不是因為詹事府的霉運牽連東宮的,故此東宮倒霉?人人都這樣想,這詹事府自然就沒有出頭之日了,就算是太宗睿智,不會貿然降罪整個詹事府,但圣后,和永和天子這么多年來,的確是對著詹事府不聞不問,別說是尋常的好事兒了,就是詹事府原本就有伺候皇帝讀書或者是開經筵的權利,也一并被剝奪了,詹事府詹事從本朝會典上來說,是可以自由出入大明宮,并且按照工作的進度自己決定是否能夠留宿文華殿值班戍衛的,皇帝不待見,自然是這詹事不可能隨便出入宮廷了,就連是尋常的大朝會,守門的侍衛們也不會允許詹事府的官員入內的。
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要找一些活兒干,免得太空,自然這空不會不好的,最不好的就是沒有銀子,故此詹事府在薛蟠的張羅下辦了這事兒,絕大部分,還是看在錢先生的份上。
皇帝如此說,王子騰自然是要辯解一二,“這詹事府空了許久,聽說破敗的不成樣子了,薛蟠第一次去拜見詹事的的時候都被嚇了一大跳,俸祿也拖欠了半年之久,還是薛蟠借著同學的面子,這才從戶部要了一些銀子回來,解了燃眉之急,不然的話,詹事府上下只怕是過年都不能過年的。”
“窘迫如此?”皇帝奇道,“有司的確是沒做好差事兒。”
“世人素來都是如此,若是一個衙門不中用了,一個官兒不當差了,自然就是門前冷落車馬稀,詹事府冷清多少年了,無人問津,也是尋常之事。”
“窮怕了的人,自然是見不得銀子白白的在自己面前溜走,這修身養性班,都是富家子弟,”王子騰笑道,“這幾百兩銀子,算的甚東西?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不過薛蟠這小子,的確是奸猾的很,里頭讀書若是不用心的,不僅要打板子,更是要罰銀子,亦或者是缺衣少食,總之不是舒舒服服的讀書日子罷了。”
皇帝有些驚奇,“隆卿所言,為何朕在這折子里頭并無看見。”
“自然是不必說的,這些人都是刺頭,如何能夠就靠著讀書降服住了?”王子騰笑著解釋道,“若不是這樣恩威并施,讀書寫字體力勞動和刑罰一概實行上去,只怕是管不住這些不成器的世家子弟。”
皇帝聽著倒是好奇的很,“若是真如此,朕倒是想著什么時候去瞧一瞧才好。”
“詹事府那破舊地方,只怕是有礙觀瞻,若是圣上要出行巡視詹事府,也要等著這修身養性班學習的差不多有了些成效的時候再前往也不遲,”王子騰說了這么一大堆,還是有事兒要告訴皇帝,“詹事府的事兒,算起來和萬歲爺也有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