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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在這里頭等著我呢,薛蟠啞然失笑,“寶玉,你可真不是省油的燈!怎么,趁著今日有我在這里頭坐紅椅子,就預備著讓你大哥哥我出丑是不是?”
科舉考試出榜張貼的時候,通常會在最后一名的名字上用朱筆畫一個勾,表示名單就此完結,最后這一位也就是墊底的意思,因為那個紅色的勾很像是一張紅色的椅子,故此都用紅椅子來代表最后一名墊底的那位,薛蟠如此調侃,眾人都是明白,寶玉想要來找一個墊底的,湘云笑道,“二哥哥如此看來,還真以為薛家哥哥是會墊底不成?須知道薛家哥哥詩文才華力壓咸安宮眾人,所做詩句一概都好,怎么倒是二哥哥瞧不起了?”湘云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到時候不僅是二哥哥又是墊底,只怕是薛家哥哥又要一舉奪魁。”
薛蟠擺手,笑道,“你們這些斯文人,卻又來戲弄于我,明擺著今日不過是吃飯賞花,怎么卻又要作詩了?”
“這作詩原本是咱們這詩社該做的事兒,今日薛大哥哥乃是東道主,自然是社主掌壇,”黛玉也來湊熱鬧,促狹的對著薛蟠眨眨眨眼,“自然是要做的,只是如何做,怎么做,自然是社主說了算。”
眾人都說好,并且拋下了薛蟠自顧自的說起了今日該做何詩,倒是把薛蟠落在了一邊,薛蟠趁著左右沒人,想著起身用尿遁走人,不想這湘云眼尖的很,一下子就沖出來,手里頭拿著手帕就攔住薛蟠,“薛大哥哥這是要去何處呢?這會子大家伙都議論著做什么詩呢,你這個東道,如何好溜走呢,”湘云拉住了薛蟠的袖子,將他拉了回來,又按在了位置上,“快請先喝一杯,大家伙都聽你的吩咐呢。”
黛玉瞧見湘云如何,不免笑道,“云丫頭倒是當著攔路虎來了,這好端端的,怎么還要拉住了壇主,這可實在不敬,你自己個也喝一杯賠罪是了。”
湘云大大方方的,“不過是一些甜酒釀,又喝不醉人,怕甚,喝一杯就是,”她一仰脖子,就喝了一杯甜酒,朝著眾人展示了一下杯底,“二哥哥雖然平時里頭不著調居多,可今日這事兒,的確是好,我還未曾見過薛大哥哥作詩,今日是無論如何,也是要見一見的。”
探春捂嘴笑道,“薛家哥哥素來是不和我們這閨閣里頭的小女子一起玩這詩文上的東西的,到底是外頭當官的爺們,覺得咱們這都是小孩子過家家似的胡鬧,不愿意作詩,也是尋常。”
這是拿話來激薛蟠了,若是換做是林黛玉如此熟稔,亦或者是湘云這樣大大咧咧的,使這激將法,薛蟠是臉皮厚的不動如山,就算是你說破嘴皮,薛蟠也權當做不聽見,只是探春這樣說,薛蟠知道探春是個有主意的,又十分在意這些禮數上的事兒,若是薛蟠如此大喇喇的不說,只怕是探春以為自己很是倨傲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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