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將那個盒子打開,把里頭的東西嘩啦啦的倒了出來,眾人只是見到骨牌模樣的東西紛紛掉了出來,寶釵拿了一個起來,只見到是竹子做的,上頭畫著許多圈圈,“這東西倒是和老太太屋里頭的骨牌很是相像,卻不知道是怎么用的,難道也是拿來玩的嗎?”
薛蟠點點頭,“妹妹聰明,就是拿來玩的,這東西叫做麻將。”薛蟠熟練的將那些牌給抹了起來,在自己的面前疊成了一道長城的模樣,又仔細的說了一遍規則,拿起了色子就要開始,其余的人聽的半懂不懂的,就被薛蟠強拉著坐上去開始,薛蟠從后世而來,其余的東西這個時代無法實現,他也就不指望了,偏生這個麻將,他還是喜歡的很,之前也想不到要搞出這個東西,后來閑極無聊,反而是要找樂子,思來想去,還是這個東西熱鬧些,也能寄托一些自己個在后世的思念之情,于是畫了圖紙來,讓外頭店鋪的人做了一套出來,這兩天才得,就拿了出來讓眾人陪著自己玩一玩。
說好了規矩和玩法,這邊就開始了,寶釵、探春和寶玉坐下來陪著薛蟠玩,其余的人或坐或站,在邊上觀戰,剛開始的時候讓薛蟠連贏了好幾把,可后頭熟悉了規則,眾人又都是絕頂聰明之輩,如何玩這個一下子就學會了,其余的人接二連三的胡牌,只有寶玉稍微弱一些,但也遠遠比薛蟠要來的更強一些了,特別是寶釵心思細密,坐在薛蟠的上家,簡直是讓薛蟠吃盡了苦頭,薛蟠所需要什么牌,寶釵一概都能大概估計的到,簡直比打了十幾年麻將的薛蟠還要來的更精明一些,薛蟠很是郁悶,可憐巴巴的望著寶釵,寶釵抿嘴一笑,“哥哥怎么不打了,是不是不喜歡我打的這個牌?”
其余的人都看懂了,黛玉輕輕推了薛蟠一下,“你不成,在這里頭,反而壞了事兒,趕緊著起來。”于是薛蟠起身讓黛玉入內,黛玉在席,這四個人里頭倒是寶玉不成了,于是寶玉又下來,換上了寶琴,后頭又是探春不行了,換上了湘云,湘云打麻將可就不是這么精打細算,想著別人的牌了,而是自顧自的隨心所欲打,這亂拳倒是打死了一些老師傅,這樣大開大合的作戰方法,倒是讓寶釵黛玉等這些心思極多算牌極會的人有些猝不及防,故此后頭卻是湘云大獲全勝。
如此人人都熱鬧過了些癮頭,到了晚間,薛蟠已經吩咐廚房做了飯菜上來,眾人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牌桌,寶玉覺得這東西比讀書可實在有意思多了,“好玩,好玩,若是比起骨牌來,還要更多一些博弈智斗的意思在里頭,等閑人是完不了這個東西的!”
薛蟠含笑,這東西可不是高智商的人能玩的,是個人都能玩。湘云卻有些吐槽,“這玩意只怕是會上癮!不然的話為何我這會子倒是還戀戀不舍,須知道之前只有這看書才能讓我如此了。”
眾人復又坐下用晚飯,因是中飯大家伙吃了葷腥又用了酒,夏天暑熱,也不能是都吃油膩的,故此晚上就只是上了一些夏天清淡的蔬菜并一些火腿、蝦干、香油糟的鴨信鴨掌等物、六必居的醬菜,粥品兩樣,一樣是地瓜百合粥,一樣是小米雞肉粥,主食有三樣:腌篤鮮豬肉餡的包子,筍丁燒麥還有豆沙餡的玫瑰卷。清淡又不失滋味,眾人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這一頓飯就過去了。
吃了飯又喝了茶,眾人起身告別,薛蟠將眾人一一送了下山,這才回到清涼臺屋中,這時候晴雯和鶴兒鴻兒等人才站在飯桌邊上吃東西,薛蟠笑道,“適才叫你坐下來吃的,偏生要這個時候再吃,我又不用你伺候。”晴雯笑道,“我坐下來了,鴻兒他們也是要站著的,難不成一起混在桌子上和姑娘們一起吃?沒有這樣的規矩,和姑娘們一起吃我也不自在,還不如等著他們都走了,我坐在這里好生慢慢吃呢。”
晴雯雖然這么說,只怕還是有些怕鴻兒他們不樂意,薛蟠搖搖頭,這個傻姑娘,有些時候么好像也不覺得如何懂事,可這個時候倒是注意起鴻兒她們的感受起來了,人可真是復雜。
晴雯吃了飯,叫廚房的仆婦婆子等將這些東西都撤了下去,又端了茶來給薛蟠,“太太今個把我叫去,問咱們房里頭事兒多不多,我說還成,她又問是不是要派幾個丫頭進來,說屋里頭就我一個大丫鬟,大爺如今事兒多了,也該多一些人伺候著了,寶玉屋里頭也有四個大丫頭,大爺這邊都還是些小丫頭伺候著,也不太像樣。我說還要回來問過了大爺再稟告太太。”
“如今且不必增添了,”晴雯的語氣幽幽,顯然是別有用心的來說這個話,薛蟠那里不知道輕重,揮揮手笑道,“我瞧著你們幾個都還夠用,若是辛苦了,不如漲些月錢,把預備著添人的錢放在給你們就是了。”
晴雯聽到這話頓時就高興了起來,雖然臉上沒有露出什么得意的笑容,但語氣可就是輕快起來了,她假意埋怨的說道,“大爺每日在外頭,回來就見到家里頭到處都是干干凈凈的,可不知道我和鶴兒鴻兒他們多少辛苦!”薛蟠忙點頭說是,“很是辛苦了,過些日子等著娘娘回宮去,我就放你們假,每個人都回自己家里頭好生歇息幾日。”
實際上薛姨媽還和晴雯說了別的話兒,“你如今是蟠兒的屋里人了,日后只要是蟠兒成了親,過了明路你就該是姨娘了,如今是雖然還在屋里頭當差,可除卻蟠兒貼身的事兒外,其余的粗活你就不能干了,可不能怠慢了自己的身份。”
這話晴雯聽了有些不舒服,卻又有些高興,故此要來問一問薛蟠,問問他的意思清涼臺要不要增添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