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讀書郎

第四十章 林家沒來,薛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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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林家沒來,薛家來了

因李安跟王子騰明日就要交接公務,這天的晚上,陳恒直接睡在都司衙門。

晚宴上的氣氛自然不必多說,全程都被王子騰拿住主動,李安多數都處在下風,為此喝了不少悶酒。陳恒實在看不明白,深感忠順王爺真是個豬隊友。哪有上趕著千里奔赴,給自己找不痛快。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許管事就送來了換洗的藥膏和剛泡的參茶,他見陳恒坐在書桌上苦思,不禁勸道:“少爺,明日還要送王大人,還是早些歇息吧。”

陳恒一聽,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許管事剛來幫他,對自己的作息不太清楚。謝過許管事的好意,等對方走后,陳恒換洗過藥膏,把書看完了,才躺在床上睡去。

翌日,天剛剛放亮。都司里就傳來喧嘩的動靜。陳恒昨夜抱著心事入眠,睡的極不安穩。外頭一點動靜,就把他吵醒。簡單換過裝束來到大堂外,陳恒藏在都司的送別官員中,悄悄注視著即將回去的王子騰。

眾人等了半響,李安下人才來傳話,說王爺昨夜喝多了酒,無法親自來送。趕著回京的王子騰氣笑一聲,也沒太在意,帶著護衛和幕僚一道騎上軍馬。

“諸位,本官走后。你們還需盡心竭力,幫忠順王爺辦好差事。”王子騰拉著韁繩,掃視著衙門口一干官員。

這話聽在旁人耳朵里是個什么意思,誰也不知道。陳恒猜不透,就懶得在這上面猜。縱然底下人有個小心思也無妨,忠順王爺背后有個李贄。兩者比較,主動權在誰手中,自不用多說。

陳恒多看了王子騰一眼,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點。王子騰這個歲數了,還要騎馬回京師嗎?仔細想想最近京師的事情,也沒什么值得王子騰快馬加鞭吧?

王子騰抬眼望了望天色,又看了送行人一眼。才揮起馬鞭,心急如焚的朝著城門口跑去。一水的邊關健兒,應聲而動。頓時馬蹄如雷,風聲嘯嘯。

就如陳恒想不通李安為何千里來吃虧,王子騰也想不明白李安為何要來討這個晦氣。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李贄想借著李安將自己拖在沈州。奉旨巡邊,領軍督戰的這些年,王子騰跟京師的聯絡確實沒斷,可也多不到哪去。

四王八公這些人,是王子騰權力的來源根基。他是絕對不希望這群人出現差池,心中有了擔憂,王子騰自然恨不得馬上回到京師,好親眼見個真切。

事后,陳恒得知。王子騰此行回京,走的是兵部八百里加急的路子。就是晝夜兼程,風雨無阻。他跟著李安來沈州算快的,尚用了八天的時間。等到王子騰出發,只用了四天,就到了京師。

真叫旁人想想,都覺得可怕。

王子騰帶著隨從才走進京師,柳湘蓮也跟著其他相關人員趕到沈州。他一見到陳恒就開始抱怨,“好啊,你現在出門都不跟我說了。”

李安在都司衙門給陳恒單獨安排了辦公地點,房間不大,勝在物件齊全。更有幾張空出的桌面,留待后人。陳恒歉意的笑笑,“事情緊急,王爺也沒給我留出時間啊。”

柳湘蓮哼哼兩聲,只側過身子,讓出隨自己一起進來的官員。大多都是戶部的人,領頭的一個叫溫,年方二十有二。他就是戶部溫尚書的侄兒,因會試落榜被抓去戶部當了壯丁。

“溫兄。”陳恒連忙起身相迎,順勢也見過了后面跟隨的其他官員。溫此前跟陳恒共事過,是個脾氣相當好的人。兩人相當投緣,知道是陳恒邀請,溫才沒有推辭,直接趕來沈州。

“陳兄。”溫還了一禮,又介紹一遍身后的人,才對著大家手中抱著的文書,道:“你要的文書,我都從六部里帶出來了。”

“溫大人沒說什么吧?”陳恒關心的問了一句,溫等人手中拿著的,都是沈州等地戶籍、田賦等資料。不過他們帶的是副冊,正冊輕易離不得戶部。

“他倒沒說什么。”溫苦著臉,“不過大人說我等既然來了沈州,就把這邊的魚鱗冊重新核實一遍,再帶回京給戶部述職,也讓他們以后少跑一趟。”

好端端又多一件差事在身,溫更加愁苦不已。戶部的俸祿,也就三兩銀子啊。

我說呢,怎么只請了一個溫,后頭還跟著這么多戶部的人。陳恒點點頭,知道這是個大工程。便笑著安慰道:“這樣更好,邊市跟戶部的事,剛好能一起辦。算起來,還是事半功倍。”

“希望如此吧。”溫長嘆著氣。說來說去,還不是怨自己會試落榜?更不該答應來什么戶部。

幾人稍作言語,就一起幫忙收拾著屋內各處,算是給溫等人騰出地方。到了晚上,李安照例設宴款待來客。今天是八月十五,正是中秋佳節。

李安看出大家興致不高,擔心他們思念親人,影響了自己的大事。就命人從外頭喊來一幫姐兒,給這些官員陪酒伺候,以做暖場。

忠順王爺出手闊綽,在座的官員,人人都有兩個姑娘作陪。陳恒亦是不例外,因他年紀輕,座位又靠前。有兩個貌美的姐兒,獨獨挑中了他。

陳恒受不了這些人的熱切,中途陪飲幾杯薄酒,就以出恭為由開溜。才在衙門里走了一半,柳湘蓮就不知何時追出來,跟在他的身邊。

“我就知道你想溜。”

被人看出心意,陳恒也沒什么不好意思。只笑了笑,回道:“放心,你只管喝酒,我不出門,就在衙門里轉轉。”

“得了吧。”柳湘蓮搖搖頭,“你在我眼前不見,我喝個酒還得掛念著你。”

陳恒這才不好意思笑笑,當初李賢一句閑話,算是給柳湘蓮這猴子帶了個緊箍咒。他不再繼續勸,索性拉著柳湘蓮走進溶溶月色。兩人一時興起,突然改道朝著衙門外走去,決定在沈州城內四處逛逛。

路上,他們邊走邊談。陳恒突然想起一事,覺得柳湘蓮作為柳家旁系子弟,說不好知道點詳情。就跟對方打聽起李安跟王子騰的間隙。

“嘿,巧了,你這事問起別人,真未必有我清楚。”柳湘蓮在腦后疊著手,晃蕩著腰間的鴛鴦劍,得意道,“你知道現任的北靜王嗎?”

“知道啊。”陳恒當即點頭,現在的北靜王水溶才二十出頭。他爹是王子騰之前的京營節度使,接的寧國府賈家的擔子。這事,在兵部文書里寫的清清楚楚。

見扯到另一個王爺,陳恒忙好奇道,“這事還能扯到他?”

“可不是嘛。”柳湘蓮露出八卦的神色,興奮道,“忠順王府之前走脫了一個姓蔣的戲子……”

陳恒聞言,已做點頭狀。蔣玉菡蔣琪官嘛,寶玉為他還受了一頓打。

“你猜怎么的。這戲子其實不是自己走脫,是有人在暗處使的力。”

“誰?!”陳恒不知道其中詳情,再一想剛剛的柳湘蓮提到的人,忙驚呼道,“你是說北靜王?!”

“嘿嘿嘿,誰說不是呢。”柳湘蓮一臉壞笑,“我聽說那個蔣玉菡生的花容月貌,頗有潘安之美。忠順王爺愛顯擺,常請賓客上門看戲。也巧了,北靜王一看,就動了心思。”

“替北靜王使力的人,正是我那個兄弟馮紫英。他,你是見過的,是個好事的人精。”夜色下,柳湘蓮慢慢講述著四王八公的秘辛,“也不知他使了什么辦法,把蔣玉菡拐出王府,轉手就送到北靜王手中。”

“后面呢?”陳恒聽的真是滿頭黑線,這叫什么事情,原書也沒交代過北靜王好男色啊?

“這姓蔣的琪官,跟了北靜王一段時間。有次出面,就被賈寶玉撞上。聽說這倆人,直接換了汗巾子。哈哈哈哈,最有意思的是,蔣玉涵那條汗巾子,還是北靜王送他的。哈哈哈。”

見柳湘蓮止不住的笑,陳恒這才明白過來,為何柳湘蓮如此言辭鑿鑿,斷定北靜王好男色。這汗巾,相當于男人系在內褲上的皮筋。

北靜王能送這個給琪官,已經不好評價。再想到賈、蔣兩人能當場交換汗巾子,更叫人……

陳恒十分無語,又問:“莫非忠……”

才說完這話,他自己就后悔了。媽的,真是什么不該問,問什么。

柳湘蓮俏皮的挑挑眉,只笑著安慰:“放心,你模樣雖然不錯。可你長得黑啊!!!哈哈哈哈哈哈。”

謝謝哦,真的有被安慰到。陳恒滿腦子殘念,一時也沒了游街的心情。只閑逛兩處,聽著柳湘蓮講述王子騰是如何護住北靜王,又因此得罪忠順王。

聽完個中經過,陳恒更加無言,只帶著柳湘蓮回衙門歇息。

特意趕在中秋節回到京師,王子騰自然是要借機設宴待客。他如今以一人之力,擔著四王八公的門面。對他的歸來,京師勛貴的反應,都熱切的很。

午后王子騰才到家,下午設宴的門貼還沒發出去。前來拜訪的人,就已經絡繹不絕。這些人里,有王子騰想請的,也有上門攀交情的。

王子騰將后者都擋了回去,只說晚上家中設宴。又安排人趕去榮國府,讓賈家人記得來參加中秋宴,順道送上給賈母的禮物。

舅老爺回家,最高興的自然是榮國府的王夫人。她一直覺得,王子騰這個兄長,是自己前半生的依仗。趕忙命人來梨香院找寶玉,順道通知自己的妹妹,晚上帶好薛蟠、寶釵一起去見娘家舅舅。

收到消息時,寶釵正跟著薛姨媽一起喝茶閑聊,借此打發時間。薛姨媽一聽,當即急道:“這可如何是好,寶玉跟著你哥哥一起出門玩,眼下連個地兒都不知道。要是在外頭喝多了酒,誤了晚上見你舅舅的事情,可怎么辦。”

他們倆湊一起,能去哪啊。寶釵心思聰慧,當即吩咐小廝道:“去百香樓、錦香院里找找看。”

薛蟠最近癡迷錦香院的妓女云兒,常在此處夜不歸宿。寶釵本不愿知道這些骯臟地,可薛蟠一出門,就愛拉著寶玉一道。這下,她是想不知道都不行了。

小廝在屋外領了命,又朝著城中尋去。果然在錦香院里找到薛蟠、賈寶玉,陪他們一起的還有賈政的數位清客陪坐,分別是程日興、詹光、單聘仁、胡斯來四人。又有幾位妓女,跟著蔣玉菡一起勸酒吟詩。

他們剛剛欣賞過唐寅的春宮圖,正玩得高興。聽到小廝來報的消息,賈寶玉是喜,薛蟠是怕。兩人一個對視,都知道不好繼續坐著了。

“還好今日沒喝多,差點誤了見舅舅的大事。”賈寶玉歡喜道。

王子騰待賈寶玉一直很好,說起話來和顏悅色的很,賈寶玉很喜歡這個舅舅。跟他一比,薛蟠可就難了,王子騰對他就嚴厲甚多,常惱這個外甥愛惹禍。

“不行,不行。得回家去先睡個覺。”薛蟠聞聞身上的酒味,一陣懊惱。這副模樣讓王子騰看到,指定沒自己好果子吃。

賈寶玉沒管他,轉過頭,看了蔣玉菡一眼,道:“今日我有事先走了,改明兒,我們再見,可好?”

今日有這人陪著,寶玉之前被林妹妹拒絕的煩悶,不知消散多少。一時也舍不得,就這樣跟對方分開了。

“嗯!”這蔣玉菡長的確實絕色,從小唱戲練出的聲調,光是這么淺淺一應,已經聽的寶玉眉開眼笑。

領著賈政的門客回家后,賈寶玉在府內休息一陣,才跟著王夫人一道離開前往舅舅家。同行的有薛姨媽一家,賈璉一房。

等他們趕到王府,此處已經人山人海。王府的幾個管事都在門口迎客,看見是賈府的馬車,忙有人進去喊府上公子出來接親戚,自己則先上去一把拉住韁繩,迎著貴客下車。

今日的王府真是熱鬧,四王八公能來的,基本都派了人來。宴席的桌子,從庭院里一直排到中堂。后宅內,更有五、六桌,專門留給各家的夫人、小姐。

賈家人分做兩道,賈璉領著寶玉、薛蟠,站在前堂幫著迎來送往。后頭的王夫人、薛姨媽、王熙鳳、寶釵,也幫著娘家人的小忙。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能在這個時候上門的人,都是京師里有頭有臉的貴客。像八九品的官員,別說進不了門,就是送禮都沒個門路。

最少也得是個京師七品官,還只能坐在庭院里。靠近中堂,以及中堂里面的位置,都被四王八公和他們的親近人包圓。

崔游道作為正在吏部待職的進士,也被同科的翰林拉來碰運氣。現在朝中官少人多,各處好位置都少不了對手競爭。大家一同結束在翰林院的觀政期,自然不愿落同期之后。來此,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結交些達官顯貴。

將所有積蓄買了件頂好的禮物,崔游道跟同僚一起坐在庭院暗處,靜靜看著王家人喊出一個個貴客的名字。

“看到那個最俊的人沒有?”有人出聲,提點著崔游道,“那就是榮國府的寶二爺。是京師里有數的人物,他姐姐還是宮里的貴妃。咱們要是交好了他們家,月末的補缺,說不準就有一番造化。”

崔游道沉默著,他今夜不知見過多少公子哥。什么王爺、國公齊出動,像是把京師的勛貴包圓了,實在是叫人開了大眼界。

自己寒窗苦讀數年,真的要走出這一步嗎?崔游道躊躇著,一抬頭就看到人群中的賈寶玉。對方的年紀看著不大,更無功名在身,卻偏偏成了場內人的焦點,倒比主人家的幾位公子,更耀眼許多。

再看看自己所處的位置,崔游道下意識握緊拳。一種龐大的落差感,撕咬著他的內心。就好像一個做了一輩子的美夢,在今夜被人悄悄戳破。

寶玉哪會識得什么窮翰林啊,他正快樂的享受眾人的簇擁。賈元春、王子騰是賈家的兩面招牌,有他們在的地方,賈寶玉都是焦點中的焦點。就是賈璉都要差他一等,無他,賈璉的娘不姓王、又沒個當貴妃的親姐姐。

前頭如此熱鬧,作為正主的王子騰卻獨自坐在書房內,聽著屋內的親近勛貴們說起京師的事情。林如海升任二品御史,他自然早得了訊息。知道此人今日必然不方便出面,他就對著下人道:“去后頭看看,林家人來了沒有,來了誰。”

屋內的人,都是在朝廷任職。知道眼下夠資格讓王子騰開口的林家人,只有他那個關系有些遠的御史親戚,紛紛做出屏息等待狀。

不久,下人回稟,“老爺,后頭賈家、薛家都是來了。只有林家人沒來,一個都沒來。”

王子騰聞言,跟眾人一起皺住眉。他們這些勛貴,是朝中第三股勢力。平日夾在太上皇跟陛下之間,可謂左右逢源。這次被李安一詐,倒讓心思敏感的王子騰多疑起來。弄不清李贄是否拿住他們的短處,想要先收拾了自己這批人。

林如海攔著賈敏不過來,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李贄的意思呢?王子騰皺著眉,又道:“去前頭,喊賈……賈璉過來。”

等候的下人得了令,才出去一會,就領著風采不凡的賈璉進來。見到王子騰,喝過酒的賈璉也是收拾出恭敬神色,坐在位置上,等候問話。

王子騰沖他點點頭,問道:“你們今日派去林家的人,是怎么回話的?林家是說另有要事?還是旁的理由?”

賈璉傻了眼,今日中秋,他一天都在府中,真沒瞧見什么下人去過姑姑家啊。忙道:“二叔還請了姑姑家?我這邊也沒個消息啊。”

賈璉如今已經成年,榮國府的外事多由他打點。聽他這么一說,王子騰哪里會不知道事情壞在何處。

此事他是托給王夫人來辦,盼著她能借著親嫂嫂的身份,去試一試賈敏的意思。不論林家人來與不來,都能管中窺豹,探一探李贄的心思。

中秋佳節,設家宴待親朋。多好的由頭,錯過這個機會。下一次,可就要等到過年了啊。王子騰頓時怒從心起,伸手狠狠拍在桌上,倒把一旁的賓客嚇了一跳。

王子騰越想越氣,心中也是懊惱。他也曾聽聞妹妹跟賈敏的過節,只是想著兩個鎖在深宅大院的女人,能壞什么大事。便一直沒將她們的問題,放在心上。

若早知如此,還不如讓賈璉出這個面。王子騰神色翻騰,竟露出幾分不甘。事到如今,只能額外補救了。他看了賈璉一眼,說道:“你把林家的事情,一一說來給我聽。”

二品大員,不管費多少力氣拉攏,都是值得的。

賈璉立馬端正好坐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個詳細。

見這晚輩的言辭中,數次提到一個叫陳恒的人,王子騰又點了點此人的來歷。賈璉也是據實相告。

知道此人在兵部歷事,王子騰當即抬了抬眉宇,在心中記下這個名字。過幾日,他就要去兵部一趟,屆時剛好可以看一看林如海的門生。

言罷,外頭突然傳來宮中大宦戴權登門,王子騰連忙領著一屋子人,出門接待起貴客。

翌日,王家中秋宴才結束,回到榮國府的王夫人就收到嫂子的拜帖。王夫人還在奇怪,自家哥哥有什么事情,需要嫂嫂親自走這一趟,還是才在娘家見過。

結果她這個嫂嫂一上門,就拉著王夫人一頓訓斥。說:“你哥的脾氣你也知道,他前頭特意傳話給你,叫你務必把林家人請過來。好妹妹,枉你聰明一世,怎么偏偏在此事上辦岔了。”

王夫人掰了兩下唇,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本還作笑的神情,頓時僵在當場。她確實是故意不去通知林家人,只因自己不愿見到賈敏那張臉。

“好妹妹,你自己思量吧。我們這些女人的富貴,都系在外頭的爺們身上。離了他們,我們縱有一身的聰明才智,整日困在深宅大院,又能有什么用。”

等她嫂嫂抽身回去,王夫人的氣都沒理順。自打她嫁入榮國府,除了一個賈敏,何時有人這么給她使過臉色。一旁作陪的薛姨媽看的膽戰心驚,深怕姐姐氣出個好歹來。

最后還是親哥哥的意志占據上風,王夫人深吸一口氣,偏轉過視線對薛姨媽道:“好妹妹,幫我……把你家丫頭喊來吧。”她這個當娘的也沒辦法,以后寶玉想要承爵,想要躍到賈璉的前頭,必然少不了王子騰的助力。

“誒。”薛姨媽應了一聲,趕忙起身離去。

寶釵來了之后,也不知她們說了什么。不久,一個下人離了榮國府,直奔林府。

林黛玉今日正在韋家做客,一是道韋琦君姐姐的喜,她剛跟新科進士杜云京喜結良緣。二是跟著賈敏給韋家的長輩請安,維持兩家的交情。

等她結束走動回到府內,才聽到寶釵姐姐約她后日一聚。林黛玉雖有些奇怪,可她跟寶釵關系還算不錯,便托人遞了話去,示意自己定會準時赴約。

小輩間的走動,賈敏也不會多管。只吩咐記得帶上紫鵑,額外又派了兩個嬤嬤陪著。如此成行,到了梨香院,卻只見寶釵一人等在此。

“寶釵姐姐。”黛玉行過一禮,打量著四周,笑道,“今日真是奇了,怎么姐姐妹妹們都不在。”

“妹妹。”寶釵神色復雜的看一眼林黛玉,伸手請她坐在自己對面,躊躇道,“今日是我有事找你。”

黛玉見她的神色不對,心中似有所悟。便提著裙擺,起身坐到寶釵對面。遠處的茶桌上,正有檀香從爐內升起,冉冉檀香,飄著來,散著去。

兩人出奇的陷入沉默,似乎都在等對方開口。

哈哈哈哈哈,我是真勤奮啊。又是近七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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