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沈憶舒的反擊第100章沈憶舒的反擊←→:sjwx
那日,沈憶舒接到江南寄來的東西后,立刻做出了應對:
就是吩咐各大繡莊和成衣鋪,將帶有沈家標記的衣物再捐一批出去,尤其是貼身衣物,務必送到那些女性災民手里。
她想的很清楚,對方要污她名節,如果不能抓個正著的話,必定是要拿出物證,而物證多半就是女性私人物品和貼身衣物。
不管這些東西是哪里來的,只要沈憶舒能證明,這東西不獨屬于她,那對方的物證就不成立。
如此,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至于手帕,是沈憶舒為了保險起見,帶上公堂,讓衛瑾年主動做出選擇,究竟是繼續誣告,還是當場反口。
衛瑾年倒是對他妻子情深義重,看見手帕后就改口了。
“她沒事就好。”衛瑾年摩挲著手帕,開口道,“沈姑娘,今日差點污了你名節,我對不起你,也多謝你替我將宛娘救出來。”
“不必謝我,我救她也不過是為了自救。”沈憶舒說道。
衛瑾年點點頭,將帕子還了回去,又道;
“雖然是被威脅,但我到底做錯了事,做錯了就要付出代價,我稍后就去府衙接受懲罰。”
“只是沈姑娘,能不能請你幫忙,將我的孩子送到宛娘手里。”
沈憶舒聽了這話,說道;
“孩子交給旁人,你難道放心?依我看,你還是自己送回江南吧。”
“可我有罪……”衛瑾年有些為難。
“根據大安國律法,誣告之罪,若是苦主不追究,那么等同無罪。”沈憶舒開口道,“我可以讓人去京兆府衙走一趟,替你消了這一劫,但是你得幫我一個忙。”
這年頭,不管什么罪名,都講究一個“民不舉官不究”。
尤其是誣告這種未曾造成重大惡劣影響的。
連被誣陷的人都不追究了,府衙也就沒那么多精力去定罪,因此,衛瑾年是可以脫罪的。
“什么忙?”衛瑾年問道。
“很簡單,你去約顧京墨在我安排的地方見面,帶上我給你的酒,把他灌醉就行。”沈憶舒笑著開口。
衛瑾年思索片刻,只是把人灌醉而已,既不違背律法,也不是什么毒手段,他可以做。
更何況,若是能回江南與宛娘團聚,他又何嘗想被問罪呢?
于是,他點頭答應了。
“既如此,衛公子請在此處稍候,喝杯茶,我去準備酒水。”沈憶舒說著,轉身離開了正廳。
不多時,便有丫鬟給衛瑾年送來了一杯熱茶,他恭敬接過,并飲了幾口,熱茶順著喉嚨落到腹中,讓整個身體都暖了起來。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后,沈憶舒再次出現,將準備好的酒遞給衛瑾年,并吩咐道:
“紅玉,你去跑一趟京兆府衙,撤案。”
紅玉應了聲,立刻出去了。
衛瑾年也提出告辭,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拎著酒壺,走出了沈宅。
待他們離開之后,沈憶舒扭頭吩咐綠柳:
“備車,我們去茶樓坐坐,順便看看熱鬧。”
一聽看熱鬧,綠柳當即高興起來,她立刻準備了馬車,又整理了沈憶舒出門需要帶的東西,兩人一路朝著茶樓而去。
去的路上,綠柳好奇地問道:
“姑娘,等會兒有什么熱鬧,你提前給我透露透露唄?”
沈憶舒也不瞞著,直接開口:
“顧京墨設局毀我名節,我便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毀掉他的名節。雖說他是男子,但顧家要名聲要面子,此事一出,受到的打擊不會小。”
兩人來到茶樓,在二樓要了間包廂坐著,又讓小二奉上茶水,一邊喝一邊通過窗戶看向街道——
不多時,衛瑾年先到了,他正想找個小廝幫忙去請顧京墨的時候,對方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衛瑾年,你在公堂上為什么突然改口?”顧京墨上來就問著。
“顧公子,我正好要找你。”衛瑾年說著,又問道,“你確定我們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這個問題嗎?我正好帶了一壺酒,我們上去坐坐,邊喝邊聊。”
顧京墨并不覺得衛瑾年有什么陰謀,因為衛瑾年還抱著孩子。
于是,他跟著衛瑾年上了樓,來到了沈憶舒定好的包廂里。
衛瑾年并不知道沈憶舒為什么要選擇在這里把顧京墨灌醉,但是他既然答應了,就得做到。
他把睡著的孩子放在一旁的榻上,重新坐回桌邊,給自己和顧京墨分別倒了酒,然后聊了起來。
此時,隔壁包廂里,綠柳追問著沈憶舒的具體計劃:
“姑娘,一般情況要毀掉女子的名節,就是污蔑她與外男有染,但怎么才能毀掉顧京墨的名節?難不成也說他跟別的女子有染嗎?”
沈憶舒聞言,笑了笑,說道:
“幾天前收到江南來信的時候,我讓紫蘇找了個身染臟病的青樓女子,老鴇見她染了病,失去了價值,便對她不聞不問,任由她自生自滅。”
“所以她為了拿錢治病,便聽從紫蘇安排,此刻正在那間包廂的屏風后面等著。”
“只要顧京墨倒下,衛瑾年離開,她就會出現,然后鬧出動靜,那顧京墨一個公然在茶樓狎妓的名聲,是跑不掉了。”
“試想,戶部左侍郎家的公子,帶著青樓女子,跑去茶樓的包廂里亂來,傳出去旁人會怎么議論?”
到時候顧家的里子面子,怕是要丟光了。
這就是沈憶舒的反擊,不僅要毀了顧京墨的名節,還要讓他染上臟病,這就是他算計自己的代價。
先前沈憶舒行事,多是被動,只為了和離,卻不曾下狠手。
可沒想到顧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她。
先是下毒,后是土匪,再是栽贓,一次接一次,都說事不過三,所以三次過后,也輪到沈憶舒出手了。
綠柳仿佛看到了顧京墨的下場,頓時笑了,不過她很快又疑惑起來:
“姑娘,顧京墨酒量不錯,你怎么確定他一定會倒下?”
“因為衛瑾年帶去的那壺酒里,我動了手腳,不出三杯他一定會倒。”沈憶舒回答著。
“那衛瑾年呢?”綠柳好奇,“他也喝了酒,豈不是也會倒下?”
“他提前吃了解藥。”
“什么時候?”
“在沈宅中,他喝下的那杯熱茶里。”
綠柳聽沈憶舒這么一解釋,頓時豁然開朗,不由自主地朝著自家姑娘豎起大拇指:
“所以說,姑娘你在五天前收到冬叔來信的時候,就已經把每一步都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