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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陸從知去江云杪家吃飯的時候并不見她人。
“江老師還沒回來?”他問鐘惠英。
鐘惠英臉色不大好,“是啊,今天她去鄉下考察項目,說下午就回來的。不知怎的,現在還沒回來。”
陸從知眉頭輕輕一皺,“你打她電話了嗎?”
“打了,但是關機了。云杪的手機一般是不關機的,我這眼皮一下午跳得厲害,心慌慌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鐘惠英愁眉苦臉地說道。
“伯母你先別著急,我來聯系她試試。”陸從知安慰著她。
他隨即撥打了江云杪的電話,正如鐘惠英所說,顯示關機了。
“這可怎么辦?我聽天氣預報說臺風突然加強了,移動速度變快了,明天就會到清城附近的海域,要是她今天不回來的話,恐怕明天就要被困在鄉下了。”鐘惠英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先不管她了,咱們先吃飯。興許她只是手機沒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鐘惠英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陸從知很快就吃完了飯,“伯母,我去江老師的公司看看,如果她一會兒回來的話你給我打個電話。”
他知道江云杪的新公司叫“熾芒”,導航一搜就搜到了,竟然就在他們醫院附近。
“誒誒,好好好,那麻煩你了,陸醫生!”鐘惠英連聲道謝。
但是等陸從知找到公司的時候,門已經關了,所有人都已經下班了。
他只能打電話給溫迎,問她知不知道江云杪助理的電話。他知道江云杪招了一個小助理,并有意培養這個助理,所以去哪兒都會帶著她。
溫迎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平時拍戲趕通告就夠忙的了,雖然她也算江云杪的合伙人,但她并不參與管理。
“要不然我來問問鹿深深。”聽陸從知說了情況,她也挺擔心江云杪的。
鹿深深得知情況后,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鄭瀟。她之前去找江云杪的時候跟鄭瀟一起吃過飯,便互相留了聯系方式。
鄭瀟無比詫異,“江總?江總不是早就回了嗎?我是跟秦總一起回來的。江總還讓我到家了發消息呢,但是她現在都沒回復我。”
鹿深深:“早就回來了?大概幾點?”
鄭瀟想了想,“三點左右吧。”
鹿深深將這些消息都反饋給了陸從知,“按照鄭瀟說的,喵子應該四點不到就回來了。可現在都七點多了。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喵子不會遇到什么事吧?”
陸從知此刻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沉,同樣,他也比任何時候都要理智,“先別輕易下結論。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再等等看。還有,麻煩你把事情跟伏隊長說一下,讓他關注一下。”
鹿深深連忙答應下來,“好的。要是一會兒云杪回去了,你讓她打個電話給我。”
等掛了陸從知的電話,她才反應過來一絲不對勁。
不對啊,喵子的事怎么是陸從知在主導?
不過她現在也很擔心江云杪,所以沒有深入去想。
而此時,江云杪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只是周遭的一切都是黑的,只能聽到外面強勁的風聲。
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在做夢嗎?被困在了一個噩夢里?
隨即她就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她掙扎了幾下,手被勒得很疼。
真切的痛感讓她又清醒了幾分。
她漸漸回憶出了記憶里最后的片段。
跟秦致易他們告辭后,江云杪便一個人先回了市區。
鄉下的路上,再加上可能會出現的極端天氣,車很少。視線范圍內,幾乎只有她這一輛車。
她忽然想起來那天跟陸從知說的玩笑話,說有一種沖動,想要開著一輛破得沒有車窗沒有頂蓋的車,行駛在人跡罕見的盤山公路上,任風吹亂頭發。
她現在的感覺其實有點大差不差。
但是突然,“砰”地一聲,她的車被頂了一下,顯然又被撞了。
她很無語,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冒出來一輛車。這么寬的馬路,路上就兩輛車,也能撞上?
她的車前陣子才剛遭遇追尾啊,又來?
她只能打了雙閃,熄火下車,先處理交通事故。
但她沒想到從后面車里出來的人是高永望,他一下車,頭上的假發片成塊成塊地亂飛,特別喜感。
但江云杪笑不出來,因為他的表情無比陰森,微瞇的眸子里充斥著惡毒和狠戾,像是在泥沼中盤踞許久的毒蛇,終于看到了獵物。
江云杪覺得毛骨悚然,她本能地感受到一股危機,所以想返上。
但是高永望很快就追了上來,一把拉扯住她,也不知道他手上沾了什么東西,他的手捂著她口鼻沒多久,她就覺得渾身好像被卸了力道,再也使不上勁了。
后面發生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所以是高永望把她綁到這里來的?
這個人瘋了嗎?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房子被吹得砰砰作響。尤其是屋頂,一晃一晃的,感覺隨時都有被掀翻的可能。
這應該是彩鋼板的屋頂,屋子里散發著一股霉味,應該是許久沒人來過了。她猜測要么這是在鄉下,要么是在廢舊的工地之類的地方。
她有點琢磨不透高永望的目的,這么自毀前途圖什么?
“有人嗎?高永望,你給我出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扯著嗓子喊了兩句,希望能夠跟高永望正面對話。
如果說她一點都不害怕,那是假的,她活了這么久,頭一遭遇到這樣的事,腦子里是懵的。
尤其是,她現在不確定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如果時間過去得久了,那母親一定擔心死了吧。
沒有人應答,似乎高永望并不在。
她又喊了幾句,回應她的還是只有嘶鳴的風。
她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高永望費盡心機地把她綁來,一定是有所圖謀的。
此時,高永望正在附近的一個集裝箱房子里,一邊喝酒一邊拿著手機罵罵咧咧。
他已經打了一個號碼兩個小時了,但是一直提示對方關機了。
“草!”他又暴躁地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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