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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103章臣齊司延,見過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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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霧
第103章臣齊司延,見過王爺
同孩童們分別后,江元音立在人群中,再次看向花燈攤販處。
戴上帷帽,安全感多了幾分。
她已經做好了那男人朝她走來的心理準備。
這里是熙攘嘈雜的人群,四周都是人,而她身邊還有兩個小廝,那男人身著華服,身后還有隨侍,想來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他便是不懷好意,過來了也出不了什么事。
與其被人遠遠地注視打量,她更想弄明白他到底是何目的。
男人往她這邊邁了一步,眼看著要走出花燈的遮擋,露出面容來。
偏偏這時,他身后的隨侍忽然大步上前,繞到他身前,又將他遮擋得嚴實。
隨侍躬身同其說了幾句話,男人轉身,沒入夜色里。
江元音只覺得輕松自在了不少,雖然沒能弄清楚那男人是誰,但黏在身上的目光消失了。
于是她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臺上的乞巧比賽上。
少女們一輪接一輪的比拼,最終雪燕和清秋都沒拿到前茅的成績,好在兩人心態甚好,不用江元音開口安慰,便互相鼓勵著回去勤加練習,明年再來參賽。
江元音聽在耳里,眉眼帶笑,見兩人仍沒玩得盡興,便道:“我先回船舫了,你們再玩會,半個時辰內回船舫便行。”
她還想在船舫上吹吹湖面晚風,賞賞上弦月,半個時辰也差不多了。
雪燕和清秋有些糾結,既還想逛,又覺得不該放江元音一人回船舫。
“啊,我們不回去,夫人身邊都沒個人侍候。”
“是啊。”
“不差這一會,”江元音回道:“侯爺說不定已經回船舫了,我同侯爺單獨賞賞月。”
兩人一聽到這個理由,非常有眼見力的不堅持了。
江元音命一個小廝留下跟著兩人,一個護送她回到岸邊船舫。
等上了船舫,又令這個小廝也折返。
她待在船舫上是沒有危險的,熱鬧的街市就不好說了,尤其是她才剛經歷過被陌生人死盯著,她對雪燕和清秋還是有幾分憂心的。
她們畢竟只是兩個瘦弱的小女生。
江元音回了船舫,第一件事是去尋齊司延。
許是因為先前碰見那個可愛的小女娃,她莫名有幾分想念他。
可惜齊司延還未歸。
她有些許失落。
守船的船夫看出來了,笑著提議道:“夫人要不要去放花燈?”
江元音訝然:“船舫上有花燈?”
船夫點頭:“白日里侯爺便派人來囑咐我備花燈了,想必是要陪夫人一起放的,或許夫人先放個一兩盞,消磨下時間,侯爺便回來了。”
江元音那點失落瞬間一掃而空。
她下午不過隨口一提,他竟都記住做了準備。
他真真是心思細膩之人。
是以,江元音拿了幾盞花燈,兀自去了甲板。
原本是想放的,提起來在手中端詳了一會,她又放在了身側。
還是等齊司延回來一起放吧。
她抬眼望向湖面上的其余船舫,一眼便能猜出,哪一艘是珩王的。
定是近湖中央那艘被一群小舟圍繞著的燈火通明的大船舫。
她雖看不太清,但能聽到弦樂之音。
未多久,琴音驟然停了,唯余簫聲,在寧靜的湖面上尤顯空靈悠遠,煞是好聽。
江元音凝神聽著,又仰頭望向夜空中上弦月。
齊司延還要多久才回來啊?
早知道,還不如和他一道去請安了。
她想一定是月色太溫柔,才讓她滋生出如此多矯情的眷念。
江元音猜得沒錯,銀鏡湖中央,那一艘掛滿了六角琉璃宮燈,被數只小舟圍繞的富麗堂皇的船舫,正是珩王的船舫。
之所以弦樂之音能在湖面遠揚,是因為琴師們并不是在船舫上演奏,而是一人獨乘一只小舟,于湖面上為王孫公子們演奏。
而珩王李霽本人并不在船舫上。
他正立在一只小舟上,獨奏吹簫,攬盡甲板上眾人的目光。
一曲奏罷,他在一片掌聲中上了船舫。
那些個王孫貴族忙迎上去,絡繹不絕地夸贊。
“王爺真是精通樂理,造詣遠超我大昭所有樂師!”
“王爺所奏,乃是仙樂!”
“我等何德何能,能聽王爺演奏,真是三生有幸!”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吹捧著,沒有半點已在這甲板上被晾多時,苦等近半個時辰的不悅埋怨。
當然也沒人敢埋怨李霽。
他乃當今圣上李彥成的胞弟,足足小了圣上近二十歲,現年不過二十七歲,從不插手家國政事,唯好樂理。
夸張點來說,李彥成將其視為兒子般包容也不為過。
誰敢得罪他?
李霽上了船舫后,目光卻落在了被人群擠開,離他數丈遠的齊司延身上。
這是船舫上,唯一讓他覺得陌生的面孔。
他怎么不記得,他今日邀約過這號人物?
那些圍繞著他的人,很有眼力見的向兩邊退開,不遮擋他的視線。
整個汴京,任誰看到定寧侯齊司延都會震驚的。
畢竟在傳聞中,定寧侯是個命不久矣,腿不能行的病秧子。
誰知竟生得玉樹臨風,往那一站便是奪目的風景。
在李霽遲遲未出現前,大家的注意力也不在小舟上的演奏者身上,而全部落在齊司延身上。
齊司延稍稍往前邁了兩步,不卑不亢地作揖行禮:“臣齊司延,見過王爺。”
“齊司延……”李霽挑眉,似是在思索回憶著這個名字,“定寧侯?”
齊司延幼時便得了病,深居簡出,一無公務,二不出席宮宴,在汴京權貴里,亦是面生之人。
齊司延頷首:“是臣。”
李霽的目光毫不遮掩,自上而下的掃視打量,最終落在齊司延的腿上,意味深長道:“看來定寧侯覓得神醫,身子已大好。”
“承蒙圣上記掛,定期有御醫看診,賞賜珍稀藥材,臣才得以痊愈,”齊司延微頓,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補充道:“不過說來奇怪,自從上月初御史臺自侯府帶走齊文臺父子,其妻也被送到刑部后,臣的身子便一日比一日好,堪稱不藥而愈。”
齊司延掀了掀眼皮,墨色的眸底有暗流涌動,一開口清冷的嗓音卻猶如談論天氣般的隨意淡然:“就好似臣先前身子不好,是同他們八字不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