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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149章再也不陪他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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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霧
第149章再也不陪他午睡
下了御書房的臺階,齊司延主動出聲道:“我今日恐不能隨許公去處理妻弟的玩鬧話了,得去催催庫部郎中,免得遲遲沒有進展,讓皇上誤以為我對修繕崇光院的事不上心。”
“我妻弟口無遮攔之事,還請許公多費心幾日,待我同庫部郎中確認好了,為何修繕崇光院的撥款,遲遲未下來后,再來同許公道謝。”
許清微笑頷首:“不打緊。”
兩人今日剛一交談,就雙雙被請到御書房,本就不宜再多交流。
望著齊司延遠去的背影,許清眼底一片冷意。
他自不可能讓齊司延去查清楚,為何修繕崇光院的撥款,遲遲未下來。
待上了自己的馬車,他摸了摸胡子,朝自己的隨侍下了兩條指令。
而齊司延只是去見了見庫部郎中,走了過場,壓根沒有久待。
李彥成在御書房那一提點,許清一定會所有行動,此時他要再想查事情的始末,難如登天。
好在,他早就掌握了許昌安挪用這筆款項的證據,不過是捅破與不捅破的事了。
齊司延回了侯府,同江元音一道用午餐。
他把在御書房的種種,轉述與她聽。
江元音聽完,冷聲道:“他倒是會裝好人,還把珩王給拉下水。”
要籠絡齊司延,成為李昀璟幕僚,不靠威壓,靠施恩?
李霽最是無辜。
按照血緣來說,他們一個是她的叔父,一個是她的舅舅。
許清能有如今的權勢地位,多少有她母親的助力和功勞吧?
可他眼里,只有如何才能助李昀璟坐穩太子之位,保住他的權勢地位。
兩相對比,李霽比許清要有人情味得多。
也是,他們兩個一個在權勢的漩渦里,一個作壁上觀,所求不同,選擇自然不同。
“放心,珩王不會有事,”齊司延安撫道:“在皇城,明哲保身比追逐權利更難,珩王自有珩王的手段。”
江元音是認可的。
李霽不是傻子,否則上輩子不可能成為這場皇權爭奪的幸存者。
她不再糾結這個點,問道:“許國公那邊,侯爺是打算拿其嫡三子許昌安挪用庫銀的事,來堵住他的嘴?”
齊司延看她眸光閃閃,很是了解她的反問道:“阿音是有想法和主意?”
江元音點點頭,“我以為,許昌安挪用庫銀的事,是個挺好的牽制國公府的籌碼,用在堵住我身世一事上,有些浪費了。”
齊司延專注看她,一副認真聆聽,靜待后文的模樣。
江元音接著說道:“從今日許國公的反應來看,他并沒有要向李彥成揭露我身世的打算,只是想以此為籌碼,拉攏侯爺,既如此,他定會有后續的行動。”
“侯爺不妨再等等,看他到底有些什么底牌?”
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齊司延輕聲應了:“好,聽阿音的。”
事情談妥,江元音不磨蹭地起身,莞爾道:“那我不打擾侯爺午休了。”
齊司延近來日日天未亮便起床去上早朝了,若是不忙,便會回府用午餐,再午睡半個時辰。
齊司延伸手拉住她,沉聲邀約:“一起睡?”
江元音婉拒了,“我早晨睡夠了才起,現下不覺困。”
她還想著等他午睡了,差人去探探江家那邊的情況呢。
許清口中,江正耀要鬧事之說,是真是假,探探便知。
齊司延沒松手,他還坐著未起身,仰頭看向她,放柔了語調,近乎輕哄:“那阿音陪我睡一會,可好?”
江元音垂眼,這個角度下的齊司延,眉眼里沒有半點侵略性,格外溫柔。
她鬼使神差地應了。
那便陪他躺半個時辰好了。
待雙雙躺回床榻,齊司延卻不急著入睡,而是圈著她,問道:“給你挑的那兩個護衛可還滿意?”
“甚好,侯爺一夜之間是從哪尋得這兩個英姿颯爽的女護衛?”
大昭不推崇女子習武,短時間要找出這么兩位女高手,著實不易。
“不是一夜之間,”齊司延回道:“月初關將軍等人登門時,便囑托他們幫我物色了。”
江元音訝然,“這么早?”
“嗯,”齊司延沒瞞著,“那日乞巧,你說想同雪燕、清秋出去逛逛,我便覺得你不喜悶在府里,我又無法保證回回伴你左右,但只你主仆三人出門,不安全。”
江元音聽得動容,還滋生出慚愧來。
想她早上還腹誹他小心眼,因為吃了封弋的醋,才給她尋了兩個女護衛。
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慚愧啊。
江元音越慚愧,嗓音便越發甜膩,“得侯爺青睞,阿音三生有幸。”
齊司延發出愉悅的輕哼,隨后道:“既阿音滿意沉月、青鳶,就不必留那封弋在身邊了吧。”
江元音:……
她還是愧疚得太早了些。
她戳了戳他的胸口,不客氣地調侃:“侯爺心窄如溪,一葉扁舟過,便起千層浪。”
齊司延不以為然,抓住她的手,“溪窄因水清,舟過留痕深。”
他理直氣壯地補充道:“何況我是為你的安全考慮,直至今日我仍未查到他的來歷。”
一個如此厲害的絕世高手,在大昭境內,竟查不到半點消息。
“侯爺放心,待出了汴京,我便與之分道揚鑣。”
當初救封弋時,兩人便做了這個交易,她知封弋重義,不想欠她人情,才會每次見面都問她什么時候走。
見齊司延還要再勸,江元音伸手,直接捂住他的嘴,沒好氣道:“侯爺到底睡不睡?當初我聽聞侯爺要娶平妻,都沒這么介懷,侯爺何必在意一個……”
后面的話,被齊司延的眼神生生逼退。
他墨眸好似結著寒霜,直直地盯著她,之前收斂的壓迫感與侵略性滿溢。
江元音竟莫名有些心慌。
齊司延一瞬不眨,動作輕柔地拿開她捂住自己嘴的手,語速極緩,近乎一字一頓地同她確認道:“聽聞我要娶平妻,阿音當真不介懷嗎?”
他墨眸里是疾風暴雨,仿佛她此刻敢點頭,就要洶涌淹沒她。
不待江元音出聲,齊司延又壓抑隱忍地質問:“阿音到底是大度,還是不在乎?”
他眼里的暴雨并未洶涌淹沒她,而是全部淋在了他自己身上。
江元音讀懂他眼里的患得患失,主動擁抱他。
好像從她說要回江南后,他便是如此。
齊司延覺得不夠。
她的主動擁抱,讓心里的某個角落反而越空。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這場驟雨,終是將兩人都淋濕透。
完事后,齊司延情緒穩定了不少,抱著江元音去沐浴更衣。
渾身酸軟的江元音忍不住再次感慨,若不是元奚真人給了什么秘藥給齊司延調理了身子,便是那靜息丸真乃神藥。
他晚上睡得少,白日里又事多,忙個不停的,怎地精神頭還這般好,半點不覺累的。
她再也不要陪他午睡了。
等到兩人都沐浴更衣完畢,已過了午時。
江元音掀了掀眼皮,看向神清氣爽的齊司延,懶洋洋地問:“侯爺今日還要出府?”
“嗯,要去趟工部。”
齊司延在她眼里看到了熟悉的嗔怨,是以俯身彎腰,將自己的脖子送過去,縱容哄道:“給阿音撒氣。”
江元音沒好氣地瞟他,格外地善解人意地提醒道:“侯爺不是要工部辦事嗎?”
還讓她咬脖子撒氣?
她還記得有一回,她生氣他每回將她折騰得散架后,他卻穿得嚴實,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樣,于是故意咬他的脖子泄憤。
可最終覺得“丟臉”的人卻是她。
因為無論是清秋、雪燕還是曲休,看到齊司延脖子上的咬痕后,都會曖昧看向她。
……簡直是自作孽。
齊司延不為所動,堅持道:“咬吧,我該咬。”
江元音后仰,拉開兩人的距離。
齊司延伸手,將她頭輕按壓在自己的脖子上,甚至隱約有些期盼:“咬吧。”
江元音被他的執著打敗,無語的張嘴,如他所愿地咬上的脖頸。
……到底是給她撒氣,還是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這時有事要稟的清秋和來提醒齊司延該出發的曲休,一同邁了進來。
“夫人……”
“侯爺……”
下一瞬,兩人默契抬嘴,互看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往外退。
江元音面色微窘,嗔了眼齊司延。
而始作俑者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毫無半點窘態,心滿意足地仰了仰下巴,完全沒想遮掩地展示,開口道:“何事?”
曲休和清秋交換了眼神,雙雙深呼吸,邁了進去。
曲休:“侯爺,車已備好,該走了。”
齊司延頷首,抬步欲走時,見清秋目光閃爍,又駐足了。
“不好了夫人,剛剛采買回來的嬤嬤說,外邊……”清秋瞅瞅江元音,又瞅瞅齊司延,“外邊多了好多謠言……”
江元音沉聲:“什么謠言?”
“說……夫人心狠手辣,將上門探望的親弟弟的雙腿……打斷了!”
“不知是從哪傳出來的,總之現在東街西街都傳遍了!”
“夫人,這個如何是好啊?”
江元音抬眼,同齊司延四目相對。
果然,睡了個“午覺”,便有動靜了。
齊司延吩咐曲休:“派人去查,謠言是從何處起的,最好能抓幾個傳謠的人,但不要阻止,驚動其他人。”
江元音甚是滿意。
齊司延所言,正是她心中所想。
江興德不會敢得罪侯府,授意傳謠的八成是國公府。
而謠言應當只是第一步。
齊司延又吩咐道:“立即派人去一趟江家,確認江正耀的腿是不是真的斷了。”
他說著,打量著江元音的神色,不見其有任何異樣不舍后,云淡風輕地補充道:“若是沒有,便幫他一把。”
他既然敢放這種謠言,那就讓他坐實謠言。
曲休拱手:“是,侯爺。”
江元音當然不會出聲阻止。
這亦是她想做的事。
齊司延和她,堪稱心有靈犀。
齊司延吩咐完,再看向江元音,又是一派溫柔,“要是覺得累就再躺會,我辦完事便回。”
江元音莞爾,溫聲應道:“好,我等侯爺回來吃晚飯。”
齊司延心情甚好,下巴輕抬,邁出了主屋。
直到上了門口馬車,才失望收回了下巴。
……那封弋怎地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