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5061608:43第264章阿粟報恩次日清晨,江元音一打開房門,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來昨夜下了一夜的雪,苗疆又是另一片清新的景色了。繼而,她看到了阿粟。阿粟蹲在地上,一聽到開門聲,立即從地上彈了起來。但他顯然已經在此等候了很久,雙腿發麻,突然站起來還有些站不穩,踉蹌了下。齊司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多謝侯爺……”阿粟眉眼耷拉著,面對齊司延還有些拘束。齊司延溫聲輕應,見他站穩了,便松開了他。“阿粟,”江元音欣喜打量他,瞅見他被凍紅的鼻子與手背,秀眉微蹙,不贊同道:“這么冷的天,你不該在屋外等我,若是凍著,染了風寒怎么辦?”阿粟下意識將雙手背在身后:“夫人,我不冷……”江元音無奈搖頭,隨即想到他為了保護自己昏了過去,再醒來身邊也沒個熟人,想必當時甚是惶恐不安。她收起了責備的言語,連聲關切問道:“你何時醒來的?感覺如何?身體可有恙?喊苗疆大祭司來看過你了嗎?他如何說?”阿粟非常乖巧地一一作答:“醒來約有一半個時辰了,身體沒事,只覺得有些餓,醒來不久大祭司便來看我了,還帶我吃了飯,我現下不餓了。”江元音稍稍安了心,聽他說藍薩萊去看過他了,便接著問道:“大祭司如何說?會教你控蠱、馭蠱嗎?還是說何時給你引蠱?”阿粟這回卻沒一一回答,而是望著江元音,小心翼翼地反問道:“夫人是不是拿到血藤花,便要離開苗疆了?”江元音沒有否認,但也無從跟阿粟提起。一來是苗疆迷霧重重,不知是否真的同胡人勾結,他們人手不足待在這,太過危險。二來齊司延請旨離京時同李彥成承諾,會在除夕夜前,將她帶回汴京。所以,他們的確不會在苗疆久待。江元音的沉默,讓阿粟眼里的光暗淡下去,白茫茫的雪景也映照不亮他的眸子。他抿了抿唇,又主動出聲道:“夫人,我有些話想同你說。”昨夜下了雪,血藤花已經開了。或許今日,她便要離開苗疆了。他想要活下去,就不能和她一道離開,如此也會枉費她特意帶他來一趟苗疆的心意。分別在即,有些話不說可能就來不及了。江元音了解阿粟的性子,他從不會無事找她閑談,在寒冷的門外蹲了這么久,一定是有要事要說。剛好,她也有話要問他。她側了側身,給他讓路:“好,進來說吧。”阿粟跟著江元音入了屋子,齊司延隨之回來,謹慎地帶關了房門。既阻止了屋外的嚴寒,也阻止了他人有可能的旁觀。阿粟卻愣了下,眨巴著眼看他,一副訝然與他也要旁聽他們談話的模樣。齊司延明顯對他這個反應不太滿意,墨眸瞇了瞇,張唇問道:“怎么?我不能聽?”江元音嗔了他一眼,無聲道:你同個小孩計較什么?阿粟心細敏感,這話她若直言,保不定他會覺得自己做錯什么,惹得齊司延生氣了。可她同樣了解齊司延的性格,他看著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若她不肯他旁聽,一定會打翻他的醋壇子。屆時又得哄上好半天。于是她轉頭沖阿粟溫聲道:“我不會有任何事瞞著侯爺,侯爺也不會隨意干涉身邊人的事,你有什么話,不必顧慮侯爺在場,盡管暢所欲言。”果然,齊司延一聽這話,眉目便舒展了。他最在意的,總歸是江元音的態度。阿粟點點頭,眉眼低垂,期盼地問:“夫人,待大祭司給我引出了體內的蠱,我還能去找你嗎?”他半夜一醒,藍薩萊便來看他了。問了他一些奇怪的問題,最后問他想不想學控蠱,若是想學的話,必須承諾,一輩子待在苗疆。他幾乎沒有猶豫地搖了頭。他想回嵐州枕瀧,準確地說,他想跟在江元音左右。是她讓他吃飽不再挨餓,讓他有了家的感覺。江元音一聽這個問題,她自己想問的那些話,便有了答案。藍薩萊已經同他說了引蠱的事,且他不愿意留在苗疆。他既不愿留在這,自然也不會想知道自己和苗疆會有甚淵源吧。江元音點頭道:“當然,你若還是想跟著我,就仍按我先前說的辦,我讓沉月或是青鳶在這陪你,等大祭司給你引了蠱,你身體無恙了,便和她一道來尋我。”阿粟眸光驟亮,耷拉的眉眼又飛揚起來。他若是生有尾巴,此刻一定在快速搖擺。他重重點頭,雀躍道:“大祭司說,再籌備個十天半月就能幫我引蠱了,到時候我便能來找夫人了!”江元音莞爾:“好。”阿粟自醒后一直沉浸在被拋棄的恐慌里,才會蹲守在她屋門外。此刻心里的陰霾一掃而空,他一雙眼亮晶晶的,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八個小藥瓶,獻寶似的遞給江元音:“吶,夫人,送給你。”江元音挑眉:“這是?”“是夜七先生獨門秘制的毒藥與對應的解藥!”“……你打哪來的?”江元音沉臉,猜測問道:“你給他試毒了?”她沒忘記夜七先前說阿粟是試毒圣體,以獨門秘制毒藥為誘餌,想讓她將阿粟賣給他試毒。她當時以阿粟不是藥罐子,是活生生的人為由拒絕了。而以她對夜七的了解,他不可能會無償將自己所制的毒藥贈與他人。阿粟躲閃她的目光,也不敢同她撒謊,心虛低聲回道:“嗯……也沒試多少種,身體也沒有不舒服……夫人可以不生阿粟的氣嗎?”他就是知道她不贊同會生氣,才一直瞞著不說。要不是昨夜下了雪,知道今晨血藤花就要開了,她要離家苗疆了,他還會再瞞上一陣。江元音瞅著他這戰戰兢兢的模樣,又生氣又心疼。難怪夜七離開崔家時,會額外叫阿粟的名字,與他說話,對他說再給他一次認師的機會。原來是因為那段時間,阿粟已經在幫其試毒。她竟什么都沒發覺。阿粟細聲解釋道:“我覺得夜七先生說得很對,夫人不會武功,有這些毒藥,足以自保……我希望夫人永無意外危險。”說著將藥瓶塞在她手中,介紹道:“顏色花紋一致的瓶子里,裝的便是一種毒藥和對應的解藥,瓶子上寫有數字記號的是毒藥,另一瓶是解藥。”接著,他又細致的同她介紹每一種毒藥的藥效。他介紹得非常流暢,因為字字句句,都是默默在心底里背過數百遍的。再將這些送給她之前,他日日溫習熟練,生怕會忘記背錯。江元音感受著阿粟這份笨拙的用心,一時百感交集,眼眶泛紅。她嗓子有些啞:“你這個笨蛋,拿自己的身體換這些不值得的。”“值得,”阿粟卻很堅定,“夫人能用上,便是值得的。”他揚了揚唇,笑容青澀真誠:“夫人什么都不缺,夫人很厲害,這是阿粟唯一能為夫人做的,阿粟能幫上夫人的忙會很開心,那樣……阿粟就沒有吃白飯了。”她將他領回家,再沒有讓他體驗過饑餓。這份恩情,對他而言比山都重。“誰說你吃白飯了?”江元音喉結一片溫熱,“你幫我做過很多事,小到在府上監工,為我跑腿,大到毫無怨言地替我叔父試藥。”“在防護林,是阿粟控住了傀儡蠱,保護了我們大家。”“阿粟從來沒有吃過白飯,阿粟……很有用。”“是,”齊司延附和出聲,朝阿粟點頭強調道:“阿粟很有用。”這下阿粟眼眶的紅勝過被凍紅的鼻尖與臉頰,這種被認可被需要的感覺,讓他壓不住眼眶的淚,卻又覺得流眼淚太丟人。于是他仰頭,用手掌胡亂地擦拭著眼睛。他覺得自己有了“家人”,不再是個乞兒。下一刻,曲休在屋外敲門,急聲道:“侯爺、夫人,有要事容稟。”齊司延蹙眉,忙開了門,緊聲問道:“何事?”曲休躬身:“藍族長派去采摘血藤花的人回來了,說是……滿雪山的血藤花,全部枯萎了。”《黑蓮花換嫁,重生狂虐全家》情節跌宕起伏、黑蓮花換嫁,重生狂虐全家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小說,小說旗提供黑蓮花換嫁,重生狂虐全家第264章阿粟報恩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