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黛聽著母親這樣說,以為真的是自己看花了眼,想想也是,容落歌不在宮里做她的皇后,跑到街頭上干什么。
而且,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肯定不是她。
她慢慢的坐回去,一臉的愁容,“娘,齊王我看著是瘋了,一心撲在內廷府,而且明太妃進府后,就掌控了府中的大權,女兒在齊王府的日子很不好過,明太妃更看重云時妝,處處排擠我,我現在真的是太難了。”
狄月奴的臉色就難看起來,“齊王就不管?”
“王爺堅持要給陛下守足三年孝,便是回府也住在前院,而且平常在內廷府一呆就是一天,等他回府內宅的垂花門都關門了。有明太妃在,垂花門一鎖,誰也不敢開鎖讓我去前院找王爺。”容黛肉眼可見地憔悴了很多,說這話怨氣沖天。
狄月奴眉頭皺得緊緊的。
容黛抹著眼淚說道:“如今我要出府一趟也很不容易,以前明太妃沒有進府的時候,我出入還是很自由的,云時妝也不敢太過約束我,但是現在明太妃接管王府之后,規矩一下子就嚴了起來,而且還要女兒每日去給云時妝晨昏定省,女兒實在是過得太苦了,娘,您一定要幫幫我,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容黛哭得梨花帶雨,曾經她與齊王恩愛情深,從沒想過一朝一日倆人之間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甚至于都不知道齊王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從先帝駕崩到新帝登基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情,王爺先是扶靈,她與云時妝在齊王府斗得天昏地暗,等王爺從皇陵回來后就變了。
容黛不明白,明明以前兩個人感情那么好,她都不能接受齊王現在看著她的眼神那么淡漠。
倆人若是沒感情她也不至于這么傷心,可他們以前感情那么深,所以現在她當真是備受煎熬。
狄月奴看著女兒哭得凄涼,就忙說道;“你別著急,娘會想辦法的,我會去拜訪明太妃。我就不信明太妃軟硬不吃。”
容黛一聽眼睛就亮了,“娘,你真的有辦法?”
狄月奴微微頷首,“你等著好消息吧。”
容黛終于有了笑模樣,也有了心情喝茶,道:“若是明太妃不住在齊王府就好了,有她在我實在是不自在,她總是立很多規矩,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以前王爺也沒說什么不是嗎?”
狄月奴看著女兒,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說,想了想才說道:“明太妃在宮里得寵一輩子,這樣的人可不簡單,她這樣做說不定就有圖謀,你一定不能讓她抓住把柄。黛兒,給人做兒媳從來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更何況你只是個側妃。若是在青玄國自然不用委曲求全,只是現在咱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容黛就聽不懂了,“娘,之前你不是說恢復身份時候咱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嗎?”
狄月奴聽著女兒問起這個,神色愈發的黑沉,看著女兒說道:“我原以為有了公主這個身份,鸮國國君也得給幾分顏面,但是你忘了如今皇帝的身邊是容落歌,她又怎么會看著我們過上舒服的日子?當今皇帝對我這個公主不管不問,別人又怎么會看重?”
狄月奴這幾個月算是明白了,當初容落歌說的話是一點也不假,她是真的能做到。
她現在也屬于進退兩難,也不能重新再回青玄國去,如果她真的走了,指不定容落歌那個毒婦就會慫恿皇帝以此為借口再次攻打青玄國。
若是這樣的話,她回了青玄國又能怎么樣,一樣會成為罪人,只怕下場還不如現在呢。
容黛一向只管她與齊王的小情小愛,哪里遇到過這種難題,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只能問道:“就沒別的辦法嗎?”
狄月奴心想若是鎮國公能得陛下看重,這一局也能解,偏偏他是皇后的父親,還是斷絕了關系的父親,皇帝又怎么會看重他。
不僅沒有看重,如今原屬于鎮國公的權利也慢慢地被分撥出去,若是這樣下去,不用多久鎮國公只怕就只剩個光頭爵位了。
而且,狄月奴最為惱火的是,他發現容衡居然有想要跟楚珂接觸的意思,這讓她很是憤怒。
容落歌這一手干得好啊,打壓親爹,抬舉容巖,不就是讓他們顏面掃地嗎?
現在提起鎮國公與永安伯,別人自然會更愿意跟前途無量的永安伯交好。如此一來,鎮國公府的地位就更尷尬,如今容衡的性子也有些陰晴不定,他們兩個也沒少吵架。
只是這一點她就不想跟女兒說了,免得女兒跟著難過。
“眼下只能等安定侯那邊的消息。”狄月奴看著女兒,“黛兒,如今你還是要想辦法懷上身孕才好,你與齊王以前感情好,你放下身段好好地與他相處,不要像以前那樣任性。”
容黛抿抿唇,“可是王爺說了要守足三年,平常都不進后院,我也沒辦法。”
“怎么你現在不如以前機靈了,當今陛下只為先帝守了一年,王爺自然也不用,他說三年,但是萬一要是破了誓也沒關系,畢竟已經守足一年了。”狄月奴看著女兒,“明太妃對你步步緊逼,你若是沒有孩子傍身,只怕以后的日子更難過,我現在便是去找明太妃,只怕作用也不大,所以你還是要指望自己。”
容黛的臉色變了又變,原來母親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她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是試一試的,但是……如今王府內外有別,前后院管得很是嚴謹,我想去前院都不太容易。”
容黛說著說著更惱火了,這樣的日子當真是讓她猝不及防,她沒想到明太妃從宮里搬到王府對她的限制這么大。
以前她雖然也不太喜歡自己,但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也會網開一面,但是現在卻完全不顧這些,再加上有云時妝煽風點火,她的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