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當眾責罵一事,后宮眾人都知道,也并非是我。”王美人微笑著,眸中十分柔和,“我側面打聽過,陛下對太子不像是表面上那樣不勝其煩,實際上更加厭惡。自打上次慶樂公主被董成斌侮辱后,陛下的態度就明顯差了很多。”
陸清棠點點頭,“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說不定陛下是在人前演戲呢,畢竟是從潛邸爬上皇位的,不容小覷。”
王美人“嗯”了一聲,又看向陸清棠,“那深兒他……”
“放心吧,王爺沒有那個心思,他想做的是閑散王爺,不過有些事情不隨心。他沒有這個心思,可不能保證別人不會多想。”陸清棠不由地皺眉。
王美人微微點頭,“這樣就好,平安一世才是為娘最想看到的。”
太子一旦倒臺,下面的文武百官就開始站隊了。
嫡系一派,也是朝中大部分人支持的,皇后之子墨則淵。
他這個人為人隨和,性情溫順,光從幾次接觸就能看出來。但人心隔肚皮,更何況是皇位這種誘惑,指不定就會讓人轉變性情。
“婆母,明天那些東西我就會幫你做好了,再過幾天就可以安排你去給父皇侍寢了,雖然這好像有點不道德……”陸清棠苦著臉,她自己都想抽自己幾耳光。
王美人搖頭笑起來,“后宮不就是這回事嗎?我入宮后沒多久就懷了深兒,那段時間可謂風光無限,后來被換了孩子,那簡直連最下等的宮女都不如。現在你看,不過是被封了個美人,一堆人都來巴結我。我都不敢想,我若得寵,再認回深兒,那將是什么樣的風光日子。”
陸清棠也跟著笑,“是啊,人都是趨炎附勢的。若你還只是個才人,就算是王爺信了你的話,沒有人護著你,在后宮也待不了多久。可若是你是恩寵無限的寵妃,那時候再與寧妃抗衡,有了陛下的維護,你將會有很多勝算。”
她說完,又自嘲地笑笑,“雖然這事兒聽著是有些離譜。”
“什么離譜不離譜的,日子是過給自己的。”王美人說著身后拉著陸清棠的手,“說實話,當初聽說了深兒娶的是你,我都跟著心疼很久,現在看來,是婆母的眼力不夠。”
陸清棠搖搖頭,“不,這也不能怪你,是人都會這么想,包括我自己也是。雖然與人交往最終看的是心,可若沒有一副好皮囊,誰又愿意去與之交心?這不過是人的一種本能,不能說是婆母沒有眼力。”
“好孩子,你真懂事,深兒娶了你是他的福氣。”王美人欣慰地笑起來。
婆媳倆又聊了一陣,陸清棠在送走王美人后開始和蘇木一起搗弄那些做面脂的東西,終于在實驗無數次的時候,面脂成功了。
為了防止出現過敏現象,蘇木蔻丹還有隆慶宮的幾個小宮女都主動試用。
過了一夜,她們都沒有出現不適的現象,看樣子是成功了,陸清棠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做面脂。
與此同時,黃泥爐子上的神仙玉女粉原料也已經烘干,陸清棠帶著蔻丹蘇木將其取出,等晾涼后再用碾子和石臼將這些原料研磨得更細致一些。
第一遍先過篩,再碾第二遍,直到感受不到任何顆粒狀,神仙玉女粉就算是做成了。
陸清棠將做好的神仙玉女粉再混合在剛剛的面脂中,這樣功效更加。
由于做得比較多,除了給王美人的四罐,還送給淑妃兩罐,剩下的自己留下兩罐,還有的就分給了蔻丹、蘇木,以及隆慶宮的那些個宮女。
這面脂里用的全是名貴的中草藥,功效甚佳,用了以后皮膚光潔細致,又白又香,就是做起來是真費事。
要不是為了安全,陸清棠也懶得這么費事兒,以后她都不會再做了。
三天后,王美人又變成了賢嬪娘娘,搬去承華宮居住,宮里所有人都去送了好東西和祝福,陸清棠和淑妃也不例外。
淑妃送的是一對和田玉如意,她自己都不舍得擺上去,而陸清棠只是送了一對吉祥繡球,淑妃都忍不住說她摳門。
“你懂什么,我送了這些玩意兒,以后墨寶和墨茉過去玩的時候就有玩具了。”陸清棠一臉得意。
淑妃忍不住咋舌,“見過摳的,沒見過摳成你這樣的,你上輩子是怎么活的?”
陸清棠用了她的肩膀,“我這是主打一個經濟實惠,多才多用,一點都不浪費的。”
淑妃無奈搖頭,“對對,你有理,你最厲害。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婆婆可真是有手段,連升兩級,這是哪個妃嬪都得不到的恩寵。就拿我來說吧,我當時也只是越過了一級而已。”
聽了淑妃的話,陸清棠不由得開始打量起她,“您就別跟我婆婆比了好吧,你多大她多大,比得了嗎,還是你最有手段。一個好友,一個婆婆,全都是王者,顯得我跟菜雞一樣。”
淑妃摟住她的脖子,“誰能跟你比,一口氣生了倆,丈夫又高又俊朗又有錢,還把唯一的側妃休了,獨寵你一個還不好?”
陸清棠忍不住揚起嘴角,她說得也不錯,墨則深的確對她很好。
好是互相的,作為回報,陸清棠自然要幫助他做些分內之事。
“過幾天我婆婆要設宴,屆時必然要邀請寧妃,咱們需要計劃一下如何讓寧妃栽跟頭。”陸清棠轉過臉對淑妃說。
淑妃冷笑了一下,“一切就要看宸王妃娘娘的手段了。”
晚間,燭光浮動的屋子里,賢嬪靠在皇上的懷里,眸色淡然,儼然一副行尸走肉。
皇上摟著她的肩膀,在她耳畔溫軟細語,悄悄說著情話。
“皇上,臣妾都這把年紀了,您還逗臣妾。”賢嬪嘴里說著撒嬌的話,而眼底依如剛剛的一片死寂。
陛下笑著把賢嬪往懷里摟了摟,“朕不覺得你年紀大,朕只覺得以前對你虧欠許多,竟然不知道你是如此的好。你不會怪朕冷了你這許多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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