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雍容端莊,好言勸慰。“洛小姐別怕,哀家不會怪你,臻王殿下可是說了什么。”
洛卿菲點頭,道:“臻王殿下贊臣女冰骨雪膚,天生麗質,香姿玉色,絕世無雙。臻王殿下還提醒臣女,容顏不敢輕易示人,免得世人自慚形愧,羞憤欲死。所以……所以臣女才戴著帷帽前來赴宴。臣女絕沒有半點不敬皇后娘娘的意思,還請娘娘明察。”
洛卿菲的話一出口,整個宴會大廳鴉雀無聲,一片死寂。
皇后:“……”
貴妃:“……”
眾人:“……”
有這么囂張的人嗎?能這么從容淡定的把夸自己的話講出來嗎?謙虛什么的,你要不要了解一下?這是哪里冒出來的妖孽,推出去,杖斃!
然而,有臻王做靠山,她們還真沒有那個狗膽。
好氣哦!
皇后因為兒子和洛卿塵一直不對付,愛屋及烏,厭屋也是及烏的,所以對洛卿菲,皇后也沒有好感。只是臻王大駕擺哪里,連皇帝都惹不起,何況是她。所以皇后一直把心中的厭惡都好好的盤著呢,沒想到……這個洛卿菲還真是沒有最討厭,只有更討厭。
美是嗎?來,掀了帷帽看看,看你究竟有多美,究竟能不能把世人美翻了,都自慚形愧的去死。
只是有這個賊心的人多,有這個賊膽的人少。
大家伙誰不怕臻王。
心口被氣得疼,也只能忍著!
這就叫仗勢欺人嗎?——感覺簡直爽歪歪了啊。
洛清霜差點就要叉腰仰天長嘯了。
突然,座位上竄出來一個人,定睛一看——喔,是人民英雄,魏芳華吶。
“洛卿菲你大言不慚,沒見過比你更無恥的女人。你敢掀開帷帽來讓大家看看嗎?”
這句話大快人心,之前狠毒了魏芳華的人,現在都對她另眼相看了,就連皇后看她都柔和了不少。
洛卿菲冷冷一笑,道:“你是沒長耳朵,還是沒帶腦子,都說了,你們看了我的絕世容顏后,會自慚形愧,羞憤欲死,我又如何敢取下帷帽來給你們看呢,總不能叫我做一個罔顧人命的罪人吧。”
“我看你就是個丑八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才這么說。”魏芳華氣的張牙舞爪,恨不得馬上就撕開洛卿菲的帷帽,讓所有人嘲笑她,踐踏她。
“都說看了菲兒的面容,會自慚形愧而死,你就這么急著想要去死?”宴會大廳外走來一人,二十歲左右年紀,一身黑袍,面若三月桃花,瑰姿稟異,身若深海蛟龍,雄姿英發。
在那人身后跟著的是皇帝和一眾臣工。
臻王五十年沒有回京都了,認識臻王的人已經不多,但是見過臻王畫像的人卻是不少。更何況,敢走在皇帝前面的人,普天之下還有第二個嗎?
皇后誠惶誠恐,領著一眾女人行禮。“見過臻王殿下,見過陛下。”
臻王揮手,示意大家伙平身。“你們都想掀了菲兒的帷帽?”
皇后半跪,連聲“不敢”。
臻王又看向魏芳華。
魏芳華被臻王的氣勢嚇得戰戰兢兢,連頭也不敢抬。“小女,小女,不敢。”
不服氣又能如何,在臻王面前,連洛卿菲這種無法無天的妞,都得慫,何況一個小小的魏芳華。
秋意咧嘴笑了,伸出手,掀開洛卿菲帷帽上得輕紗,道:“本尊幫大家看過了,果然是冰骨雪膚,天生麗質,香姿玉色,絕世無雙。若不戴帷帽,讓你們一不小心瞧了,還真是容易自慚形愧。所以……”
眾人:“……”
再一次鴉雀無聲。
絕倒。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臻王和洛卿菲果然是一對,都那么……厚顏無恥!
秋意旖旎了尾音,皇帝立馬下旨。“從今往后,誰都不得窺視臻王妃真容。”
秋意滿意的笑了,這個皇帝不錯,懂事。
皇后這才站起身來,擦了擦額間得細汗,問皇帝道:“陛下不是跟臻王和各位臣工在玉瓊花廳那邊飲宴嗎?怎么會突然過女眷這邊來了。”
皇帝道:“大皇兒說他準備了一出傀戲,過來請女眷們一起過去看看。他一片孝心,臻王殿下也同意了,所以,我們這才過來。”
七皇子聽到皇帝皇后說話,也過來打趣。“父皇母后稍待,等看完兒臣準備的歌舞再去看大皇兄準備的傀戲,可好?”
皇帝自然應允,便讓臻王坐在了他旁邊,和大家一起看起歌舞來。
大堰國男女之防并不重,什么一起游玩,一起上學等都可以。今天男女分開請宴,據說還是臻王的意思。他一向不喜歡那些女人像犯花癡一樣盯著他看,故而,有他在時,多半會分開男女,單獨宴請。
不過宴席過半,他又吵著要過來,皇帝還能怎么樣,自然是,你老大,你說了算。
這邊歌舞正歡。
那邊洛卿菲和臻王也沒閑著。
“本準王妃表現如何?”
“挺不錯。”
“你不覺得我太張揚無禮了嗎?”
“不會。”
“你不覺得我仗著你的勢,為非作歹,給你抹黑?”
“我比你更會為非作歹,你抹不黑我。”
好吧,洛卿菲果斷閉嘴,她再一次完敗!
就在洛卿菲和臻王說話這會,都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向臻王射來。年少英俊,地位超凡,史詩般的過往,英雄般的事跡,這不見還好,一見……豈不是又要誤了無數女子的終身?
洛卿菲敏感的從眾多驚嘆與羨慕的眼神里,瞥到了一束驚艷和怨毒。
當然,驚艷是給秋意的,而怨毒是給她洛卿菲的。
夭壽哦,要受這無妄之災。
“下次赴宴,你還是戴面具吧,就是昨天你戴的那個。”洛卿菲友情提示。
秋意點頭。“好,不過你也的答應我,以后不許再穿男裝出門。”
洛卿菲不解。“為什么?”
秋意道:“你穿男裝……丑!”
摔,丑什么丑,她洛卿菲穿什么都不會丑!——就這么自信!
沒一會,久不見身影的月茹秀出現在了宴會上,用幾乎使人察覺不到的眼神瞟了七皇子一眼。然后歌舞漸歇,大皇子躬身來請臻王和皇帝前去觀看他精心安排的傀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