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賠償和處置
第二百九十六章賠償和處置
不管楊穆霖父子是不是心甘情愿。他們還是在上官家眾人的虎視眈眈中簽下了一份血書——按晏老爺的要求,寫明了他們威脅逼迫晏老爺的大概過程,還注明了賠償的緣由,倒是把上官家給摘開了,而賠償的金額很夠嗆,足足五十萬兩銀子。對楊穆霖而言不算是特別多,但也算是被扒了一層皮,之前的十五萬兩想著要收回來的,一點都不心疼,但現在卻讓他心疼得要死——這些錢可都是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為了然后自己或者兒子有一天能夠君臨天下,每一份銀錢都有用途,但是……他們也只能認了,誰讓他們將人給殺了呢?
楊穆霖父子身上搜搜刮刮有十五六萬兩銀票,將十五萬兩直接給了晏老爺,剩下的讓父子兩人就著割開寫血書的手指寫了欠條,按了指印交給晏老爺收了起來。
“現在,這件事情暫告一段落!”老祖很滿意的點點頭,道:“剩下的三十五萬兩銀子希望楊侯爺能夠在回到封地鄆城后的半個月內準備好,我會派人到府上去取的!”
“我們能夠走了嗎?”楊穆霖黑著臉反問,他現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哪里還有心思在說什么話,他現在想的只有早一點離開玉擎山莊。
“侯爺和小侯爺慢走,老夫就不送了!”老祖一點都不在意楊穆霖的黑臉,但是他立刻話音一轉,淡淡地道:“不過我想侯爺和小侯爺最好加快一點速度回鄆城,栗州到鄆城慢慢走的話需要二十天左右,快馬加鞭的話也就是十四五天。上官家會給侯爺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后,侯爺就要小心謹慎了!”
“什么意思?”楊穆霖心里一跳,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楊瑞楠就語氣很沖的問出口,他雖然知道世家不容小窺的勢力,但終究還是有著高人一等的眼光和思維,從來都認為皇室才是高高在上的,其他的世家不過是皇室的附庸,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忍氣吞聲的結果了,難道上官家還不滿意,還想怎樣嗎?
“上官家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算計的,這血書和銀子不過是晏老爺要的賠償而已,我可沒有說就這樣就能原諒你們的算計了!”老祖看楊瑞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所以他一點都不介意楊瑞楠沒有禮貌的口氣,和一個將死之人沒有必要計較太多。
“有什么指教請直說!”楊穆霖不是楊瑞楠,他自然聽得出老祖的威脅之意,他現在萬分的后悔自己的舉動,要是再縝密一些就好了。
“從你們離開玉擎山莊開始計時,三天內上官家不會有任何舉動,但是三天后的這個時候。上官家會派出死士一路追殺,直至你們回到鄆城或者你們兩人死亡。不管是你們死了還是活著回到鄆城,這件事情就算是解決了,以后再見面不談恩怨。”老祖的話讓楊穆霖渾身冰冷,他們能夠在上官家的追殺下平安的回到鄆城嗎?
“老祖,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陶長老如雷般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看著這父子倆的眼神都像在看死人了,笑道:“我多年沒有動筋骨,感覺上都要生銹了!”
“這件事情輪不到你出手!”老祖笑罵一聲,道:“底下有多少孩兒都沒有機會好好地鍛煉,就當是給他們練練手,免得讓人以為上官家一代不如一代,什么人都敢算計,都敢欺上門了!”
也就是說他要用自己父子的鮮血立威了!楊穆霖忽然想起上官家的威名來,上官家的名聲從來都是用鮮血鑄就的,而自己居然鬼迷了心竅,來算計這樣一個鐵血著稱的家族,他什么話都沒有多說,拉著想要說什么的楊瑞楠就要離開,香菱立刻緊緊地跟在他身邊,她知道。自己要是留下來的話一定尸骨無存。
“慢著!”晏宓兒的聲音讓三人止住腳步,也讓所有的人看向她,難道她還不滿意老祖的處置嗎?
“大少奶奶有什么吩咐?”楊穆霖冷冷的看著那張與記憶中的鐘雪晴似乎很相似,卻又似乎不一樣的臉,當年鐘雪晴離開盛京的時候還只是一個豆蔻少女,根本就沒有長開,也沒有這么傾城的風姿。
“吩咐不敢!”晏宓兒盈盈笑著,但眼底卻是一點溫度都沒有,道:“侯爺和小侯爺離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香菱必須留下來!”
“王爺……”香菱哀求的叫了一聲,她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連選擇的余地都沒有,她不能留下來。
“她是我逍遙侯府的人,你們不都已經肯定了嗎?”楊穆霖并不想帶上香菱,她的作用已經沒有了,但是也不能就這樣將她丟在上官家,他可以將她帶出去丟棄,也可以將她帶出去滅口,就是不能將她交給上官家。
“她是你逍遙侯府的人?”晏宓兒故作驚訝地道:“我還以為她就只是一個賣主求榮奴婢而已!不知侯爺有什么憑證能夠證明嗎?”
“我的話就是證明!”楊穆霖一點都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現在他恨不得能夠插上翅膀飛回鄆城去。
“可是我有證據能夠證明她是我家的下人!”晏宓兒慢里斯條的掏出一個不大的繡花包,從里面慢慢地掏出一只紅玉手鐲,順手套在手上,一對金鑲玉的耳環,順手讓上官玨拿著,一只飛鳳金釵,也順手插在盤好的發髻上——除了晏老爺,所有的人都看呆了,這與楊穆霖作為憑證的那套首飾一模一樣,原來那套首飾真是假的。真的就在宓兒的手上!
楊穆霖瞪著香菱,她不是信誓旦旦的說這套首飾不明去向,絕對不在晏宓兒手上嗎?
“侯爺請看這個!”晏宓兒要給他們看得可不是那套首飾,就在楊穆霖拿出首飾的時候她就知道晏老爺另有打算,這套首飾可是自己婚前晏老爺親手交給自己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是什么?”楊穆霖現在恨死了香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女人,她在鐘雪晴母女身邊二十多年是在做什么啊!
“香菱的賣身契!”晏宓兒晃了晃手上的紙,道:“是她親筆所寫的賣身契,上面還有她的畫押,證明她就是我家的奴婢,所以她不能隨你離開!”
“我沒有!”香菱見楊穆霖看著她,立刻辯解道:“七年前我就已經消了奴籍,是良民的身份了,這東西絕對不是我的!”
“七年前母親大發慈悲消了你的奴籍沒錯,可是三年前你為了不被老夫人從上官家攆走的時候不是又簽了賣身契了嗎?”晏宓兒的笑容在香菱眼中就像是惡魔一般。
“三年前……”香菱想起晏宓兒在上官家唯一一次被老夫人逼得無可奈何的事情,難道那個時候她就在算計自己了?
“香姨想起來了?”晏宓兒微微一笑,輕輕地揚著手中的紙,道:“母親生前一直告訴我未雨綢繆很有必要,說做人要走一步看十步,不能只顧眼前。我想,我沒有辜負母親的教誨!”
“你不是已經燒了嗎?”香菱明明記得那賣身契在隔天就被晏宓兒當著所有的人化為灰燼,她當時認真仔細的看過了,確實是自己的賣身契沒有錯啊!
“香姨。你說要是我誠心毀了賣身契的話會將它燒成灰燼而不是讓你自己處置嗎?”晏宓兒搖搖頭,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怎么能夠這么的粗心大意呢?”
“也就是說你很早就懷疑她了!”楊穆霖現在真覺得自己這一天的折騰不過是在唱猴戲而已,自己當成證據的東西一直就在她手上,自己當成證人的香菱早就被人懷疑,真的是……
“我并不清楚你和先母的恩怨和過往,哪里來的疑心!”晏宓兒微微搖頭坦白道:“不過先母知道她另有心思,提醒我留意而已!”
香菱面如死灰,原來自己早就被人懷疑了,所以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也所以,楊穆霖白白的算計了十多二十年都因為自己而變成了一場鬧劇甚至災難?
“侯爺是不是該走了?”晏宓兒淡淡的送客。楊穆霖再也沒有停留,扶著步履蹣跚的楊瑞楠離開,而香菱只能留了下來,看著臉色都淡淡的人,她撲通一聲跪在了晏宓兒的面前,哀求道:“姑娘,看在我侍候晴姑娘一輩子,看在我看著您長大的份上,你就饒我一命吧!”
“香姨,我給過你機會!”晏宓兒冷冷的看著她,道:“母親很早就知道了你和他們有聯系,但還是對你情同姐妹,更在自己就要不行的時候放你自由,希望你能夠因此而悔改,可是你沒有。當初青衣人挾持了你和秦嬤嬤,為了你們的安全,我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未嘗不是希望能夠讓你悔悟,可是你還沒有。你配合著逍遙侯說的那些話,是在毀壞母親的名聲,損傷她的清白,更是想要我一輩子都背上一個不名譽的名聲,你在做這些事情,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情義兩字?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我不能原諒你,為了母親,為了那個還沒有成年的弟弟,為了我自己都不能原諒你!”
“宓兒,如此刁奴確實不能放過!不過,你現在不易見到血腥沒就讓玨兒處置她吧!”上官昊淡淡的笑著道:“你還是陪晏老爺說說話,讓銘兒也見一見外祖父吧!”
“是,父親!”晏宓兒知道香菱落在他們手里只會更慘,自然沒有異議,點點頭,然后小心的扶著晏老爺,向眾人告退,緩步離開了正堂。
“玨兒。處置完這個刁奴之后由你親自指揮,務必讓楊穆霖父子深深的明白,想要利用上官家是什么下場!”老祖現在對晏宓兒滿意到了不能更滿意的地步,現在剩下的只有更多的對上官玨的考驗了。
“老祖放心,玨兒一定會將事情辦得很漂亮的!”上官玨很樂意接受這件任務,他一定會交一份圓滿的成績單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