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器前重后輕,中間有一圓環,套在手指上可以旋轉,旦傅特意在圖紙上寫明,整支判官筆要用稀有的寒冥隕鐵打造,此鐵堅不可摧,且輕如蟬翼,而北黎唯一的寒冥隕鐵就是顧羌身上所穿的一套軟甲。
在青樓他與顧北城交手,那日如若世子能有一件順手的兵器,他旦傅也很難全身而退,回去之后,就連夜為其量身打造了這款判官筆。
旦傅又仔細的檢查和確認了一遍圖紙,才安心的收回了袖子中,他想把圖送到廣如書屋,得先甩了這個車夫才行。
“嗯,走吧。”旦傅躬身進了車廂。
旦傅掀開車簾鉆出,拍了一下車夫,“你在這等我,好好看著馬車。”w5x.RG
酒肆前后兩面臨街,橫穿酒肆可以從這邊的街道直接去往隔壁街道,不必再從路口繞一段,也因為如此,酒肆里人來人往。
車夫眼巴巴的望著旦傅進了酒肆,可是人太多,他才眨了下眼,就再也找不到旦傅的身影了。
旦傅這才看到,書屋里有一個生面孔,正在書架上翻找著,看似像是在挑書,可每本拿手里的書,他都快速翻過,連名字都沒看,又換一本。
“又沒有啊?我都跑多少趟了?我家那位主子還等著呢,天天在催我!”旦傅埋怨道,“行吧,那改日再來。”
說完匆匆返回了酒肆,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汗漬,拿上酒壺,喝了一口,以掩飾他跑的通紅的臉,出了門一邊假意醉酒,一邊笨拙的爬上馬車。
旦傅醉醺醺的說道:“去……去,嗯……林,林府!”說完打了個嗝。
“大人,您今日就別去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車夫看他醉的不行。
“也好,也好,回宮!”旦傅說完就閉上眼睛,四仰八叉的躺倒在車廂里,車夫放下車簾,他的眼睛就睜開了。
與此同時,妙靜正在正堂里挑選為皇后娘娘準備的禮物。
“夫人!夫人!”老管家急急的朝著正堂跑來。
妙靜迎了過去:“怎么了?何事這么慌張?”
“皇后娘娘派人傳來了口諭……”管家扶著門邊,深呼吸了一口,“娘娘說此乃家宴,請夫人安心赴宴,無需多慮,期盼明日宴會上與您一敘。”
妙靜看看桌上的東西,這么多好東西,也不能糟蹋了。
“你把這些東西送去淑華閣吧,順便囑咐小姐,讓她準備準備,明日赴宴。”妙靜對著管家吩咐道。
不過,林妙音可不在淑華閣,她聽說今日太傅沒來講學,心里美滋滋的就跑去了安之苑。
顧北城等了許久也沒見到旦傅,料想他今日怕是不能來了,看著池邊的柳樹出神,以前鶯歌就用柳條編過頭環給他戴,說那是皇冠……
他走過去,摘下幾根柳條,坐在樹下學著鶯歌的樣子,慢慢編了起來。
“顧北城!”林妙音清脆的聲音響起。
今日“冒進”被顧北城關在屋子里了,怕它又去咬旦傅,少了它的汪汪聲,還有些不習慣。
顧北城轉頭,目光恰好迎上了林妙音的微笑,她身穿白色半袖襦裙,背著手站在院門口,癡癡的看著他,笑起來時的眼睛仿佛那彎彎的月牙。
“喂!發什么呆?”林妙音走到他身邊,用手在他眼前擋了一下,“小狗呢?”
“屋里。”顧北城說完,低頭繼續編著手中的柳條,林妙音見他似乎不太想說話,便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撒開的裙擺,猶如一朵綻放的花。
風穿過柳枝,從樹下掠過,伴著她身上一陣陣淡淡的玫瑰花香,林妙音系在發髻上的絲帶,調皮的拂著顧北城的臉,他鳳眼微垂,緩緩用眼角向林妙音瞧去。
她雙腳屈膝,兩個手肘杵在膝蓋上,手掌捧著臉,笑瞇瞇的看著顧北城,“你這是偷看我嗎?”
“咳……”顧北城一手握拳擋在嘴邊清了下嗓,“找我何事?”
“找你玩兒啊,我們不是朋友嗎?”林妙音指著顧北城手里用柳條編織的環夸道:“你編的真好看!”
顧北城忽然轉身,為林妙音戴在頭上,微笑著說:“你喜歡,送你了。”
林妙音起身,跪在池邊往水面上照了照,回頭問他:“好看嗎?”
“嗯……還差點……”顧北城隨手在草地上摘下一些小野花,一朵一朵的插在林妙音頭上的柳環上,淺淺一笑,“現在更好看了。”
旦傅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問:“你是……誰啊?”
“小人是今天剛來的馬夫!”那人拱手,“大人今日要去往何處?”
“他家里有事,回鄉下了,特地拜托小人前來替他。”
“大人,到了。”
馬車在十字交叉口處的酒肆門前停下了,這個酒肆位置較好,特別顯眼,生意火爆,一早店里就人滿為患。
“你說呢?”旦傅把手里的酒壺一提。
“不知道大人要去何處打酒?”
旦傅把酒壺給老板,讓幫忙打酒,他自己穿過酒肆,一路狂奔到了廣如書屋,敲了三下門。
“沒有畫本,斷貨了。”老板對著旦傅揮了下手,懶洋洋的說:“過段時日再來吧。”
旦傅自知問了也白問,上了馬車,淡淡的說道:“行吧,‘醉桃仙’認識嗎?”
“認識,離北市不遠,小人去過!”
兩端均為尖細的筆頭,前端筆內還有兩節,筆身上有機關,收縮自如,在近身搏斗時可以瞬間陡然爆長兩倍,后端還可以重新抽出一支判官筆。
馬車上,旦傅從衣袖中抽出了一張圖紙,紙上畫了一支判官筆,形似一支毛筆,此乃冷兵器中的短兵器,所謂“一寸短,一寸險”。
不過這支判官筆已經被旦傅進行了重新設計和改良,比兵器譜上正常的判官筆要短,只有七寸。
旦傅一早就提溜著一個葫蘆樣的酒壺從東宮出來,他發現車夫換人了,那人見旦傅走來,立即為他掀起車簾。
旦傅假裝打哈欠,用眼尾快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雖然穿著粗布衣裳,可是體格健壯,手臂肌肉緊實,再看他撩著車簾的手,指腹和虎口處還有老繭,分明是個舞劍之人。
旦傅站了半天,此人都沒有為他放下梯凳,之前總擔心車夫是個眼線,這下好了,再也不用猜了,擺明了就是個眼線嘛。
“梯凳……本太傅又不會武功,你打算讓我如何上車?”旦傅特別嫌棄的看著他,“原來那個車夫蠻好的,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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